盛枝抱着姜笙,目光顺着周沉青看去,只见她取出帕子,划了划水帕子便被浸湿了,盛枝见无甚异样,这才收回了视线。
“啊!”周沉青忽喊叫了一声,盛之皱眉看去,便见她竟是险些要掉进河里,手正紧紧的盼着两旁的矮树枝丫,那枝丫被拉的直倾,眼瞧着就要被拉断了。
“盛妹妹,快,快拉我一把,救救我!”周沉青白着一张脸,吃力的拽着那枝丫。
盛枝眼见着她快要落水,也顾不得其他,四处环顾一眼,见无旁人,咬了咬牙便将姜笙小心靠在凭栏上,仔细叮嘱道:“阿笙,你等等我!”
姜笙吃力的点了点头。
周沉青此举无异于破釜沉舟了,手中的帕子趁人不注意便又扔进了河水里,见飘远了才松下心来,她这处是个视线的死角,虽悬在河边,但脚下还有个搭石,在如何也不至于真掉进河里。
姜笙眸光有些朦胧,咬牙正要起身,忽眼前一黑,下一刻腰间忽被人一把扶住,被人拖着往一旁的杏花林子里钻去,她挣扎着要喊人,奈何被捂住着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越离越远。
姜笙咬着唇瓣,强制自己仍旧清醒,几乎渗血了,趁着那人不注意,一把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死死抵在指尖,做了最坏的打算。
“竟还醒着。”
姜笙眼眸瞪圆,这声音如同鬼魅一般,竟然有些熟悉的让她心颤,她心跳动如雷,头脑昏昏沉沉毫无力气,她咬了咬唇,忽的便不挣扎了,而是无助的低低啜泣起来,那哭声带着楚楚可怜,便是心若磐石都要动容三分。
不远处的石壁,青书忧心的看向那丛林处,纠结的看了眼一旁的贺昱道:“二公子......”
贺昱却是未应一句,无动于衷的看着那树林,宽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薄唇紧抿,还不行,现在还不行......
周齐杨将她拦在怀里,见她竟低低哭泣起来,心下更是痒痒难耐,对姜笙,他确实是很喜欢的,不仅仅是因为周湛而已,毕竟她的这张脸,惑人的很。
若是哄得她听话,两厢情愿下,倒更好。
他动了心思,忽的便靠近她,小声的安慰她道:“莫怕我呀,小美人,你若听话我会轻些的。”
姜笙捏紧了手中的簪子,听话妥协似的点了点头。
周齐杨见状心下一喜,到底是个未见过世面的小女子,如此好哄,忙松开一只钳制住她的手,心疼似的替她抹着眼泪,姜笙松了一只手,待他微微侧身时,忽的扬起了手中的簪子,便扎向了身后男人的右手,只听“啊”的一声哀嚎。
周齐杨痛忽的松开了手,姜笙得了自由,也顾不得看身后人是谁,抬脚蹒跚的忙逃离开。
青书虽不知贺昱在盘算何事,但觉得表姑娘实再可怜,焦灼着心思凝神听着树林的动静,直到听到一声哀嚎,青书忙回头看向贺屿,只见他眸光一闪,掀起衣袍匆匆的向前。
姜笙脚步蹒跚一步一步的挪着,只是眼前越来越黑,直到快要晕厥过去时,还勉强想找个地方藏身,见前头的假山,忙躲了进去。
只是人刚进去,快昏倒时腰间忽叫人搂住,姜笙心中绝望至极,还是被抓住了,狠了心便拿着手中的簪子便要抵上自己的脖颈。
怎想那人拦住,只听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传来:“在我面前寻死?那可不能叫你得逞.....”
“世子....爷”姜笙的眼泪几乎一瞬间便夺眶而出,却仍旧警惕着心思,唯恐认错了人呢。
贺屿安轻“嗯”了一声,阴暗之中眸光意味不明的闪了闪,嘴角勾起,手却紧紧的握着那细腰。
姜笙终于还是散了力气,手中簪子话落地上,脱力的全然靠在贺屿安怀里,眼眸发红呼吸微热,毫无戒备心抓着他的衣袖虚弱道:“帮帮我.....”
贺屿安身后拦住她,呼吸温热的洒在姜笙的额头上,姜笙耳畔有些发鸣,只听贺屿安囫囵道:“好,我应你。”
下一刻姜笙便晕厥过去,贺屿安仍旧拦着她的腰身,忽松开了一只手,抚上她嫣红的朱唇,擦去上头的血迹,眸光深深道:“对自己还真是下的口啊.....”
忽拦腰叫她抱起,两人刚走出假山,一眼便瞧见匆匆而来的武陌,武陌目光一颤,冷不防这么一瞧心都几乎要停了,反应火来忙垂下了脑袋道:“世子,查清了,人已被绑进了厢房,要如何处置?”
贺屿安却是为应,眼眸里闪过的是弑杀的冷意:“你就是这么保护的?”
武陌哆嗦了一下道:“是属下大意,未想到会生出这样的事,索性还来得及.....”
贺屿安嗤了一声,睨着他道:“来不及.....”
“来得及,来得及,是属下失言,世子爷见谅。可明明二公子也派人跟着,怎想能.....”
贺昱.....
贺屿安眼眸一眯,正要说话,怀中姜笙忽的嘤咛了一声,贺屿安垂眸看了一眼,抿了抿唇道:“既绑一个,倒不防再来一个,自食恶果倒也不错,这计既设下了,不演完不是很无趣。”
武陌一愣,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道:“可他们是.....”
贺屿安已失去了耐心:“没听明白?”
武陌忙停了下来,未敢在说一句话,点头应是忙闪身离去。
贺昱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杏花林,眼眸中的冷森之意几乎要将人冻碎,青书也诧异至极,四处瞭望,但确然空无一人,他心募自一沉,简直不敢想,表小姐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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