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吃,盛枝惯来很有精神。
“好好好!忘了谁也忘不了你!”她看了看身后跟在身后的几人,意有所指道:“快些拾,要早些回去了。”
两个小姑娘点了点头,便各自在散开去寻。
贺秋浓还留了个心眼,便是摘花都在离姜笙不远的地方,近到一抬眸便能瞧见她的身影。
姜笙一心拾着地上刚落或将要落下的花,若有浮土便轻轻拍去,在小心翼翼的放在丝帕上。只是她呆的地方桃树花瓣才开,飘落难得花瓣并不多,只得往前头拾去,捡着捡着,一回头便发现离几人有些远了,她低头拍了拍手中的桃花脏尘,便要回去。
“姜妹妹,这些可够?”下一刻,一捧桃花便呈到了她跟前,姜笙心一滞,一抬头便瞧见周齐杨那张有些风流气的脸。
姜笙吓了一跳,面前的人于她似是鬼魅一般,忙往后退了一步,怎料猜到梅枝,脚下一滑便摔倒在地。
“小笙儿!你可要紧?”
“姜妹妹!”
“姜妹妹——”
几人忙上前,贺秋浓更顾不得桃花了,包裹往身后一甩,小跑着便上前。
周齐杨见她摔倒在地,一双水眸亮澄澄的可爱的很,心一阵酥麻,毫无半分害人摔倒的自责,上前便要扶她。
贺秋浓却先他一步,到了姜笙身侧,姜笙紧紧拉着贺秋浓,借力便站起了身,而后抿了抿唇道:“没什么事,只是被吓了一跳。”
难得从姜笙的面上显出几分不悦来,只见她皱眉看向周齐杨道:“周二公子,你可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周齐杨愣了一下,显然也是头一回见她发怒,但越是如此,越觉得有些娇憨,敛了敛笑意歉道:“是我唐突了,姜妹妹大人大量,莫要怪我。”
贺秋浓闻声白了他一眼,但他也致歉,若是再抓着不放倒显得她贺家小气了,虽是满心的不悦,却是不能发作。
“可伤到脚了?能走回去吗?”贺秋浓问道。
姜笙动了动脚踝,只有丝丝疼痛,也并不在意摇了摇头道:“无事,现在便回吧。”
正合了贺秋浓了心思,与周沉青说了一声,几人便又坐上船只折返回去。
周沉青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忽对着一旁的周齐杨道:“二哥哥,你说,这样的美人若是做你妾室,可是个好梦?”
周齐杨并未斥责她,只是挑了挑眉头道:“倒是没敢想过。”
盛阙自始至终都跟在他们身后,直到将两个姑娘送到国公府门前,两个小姑娘下了马车,刚要告别,却见盛阙递过来一个蓝色布袋出来。
姜笙有些诧异:“这是?”
“你瞧瞧?”
姜笙看了眼盛阙,而后身子往前倾了倾,眸光忽的一亮:“是桃花,竟这么多?”
盛阙往前一递道:“算是赔礼了,你摔这一跤也是我的错,只光盯着周湛了,倒是没想到周齐杨会突然凑到你跟前。”
姜笙忙摇了摇头道:“这怨不得盛大哥,今日这事,我自己都未想到,莫说是你了。”
盛阙扬了扬手中的布袋道:“接着吧,白妈妈的桃花酥我也想尝尝的,你不收,可不是让我白忙活了一场。”
“那好,待白妈妈做好了,我便命人送到你府上去。”姜笙接过桃花瓣笑着道。
盛阙笑着点头,却听一旁有人喊他,一回头,便瞧见不是何时归来的贺昱。
两个小丫头闻声不禁皆身子一颤,微微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贺昱仍旧一副温润贵公子模样,近些年来,因入官场,更添了几分成熟,他目光划过姜笙怀里的包裹,笑着道:“你今日休沐?”
盛阙道:“是,难得休沐一日,我还有的休,你好似好久都未歇过了吧。”
盛昱面上浮出几分无可奈何:“大理寺卿的案子正是关键,实在丢不下手,不过再有几日,便能轻松些了。”
“那好,待你休沐,定要好好与你聚聚。”
贺昱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送走了盛阙,贺昱才看向两个小姑娘,姜笙察觉到视线,微微福身喊了声“沢宁表哥!”
贺昱轻嗯了一句,也瞧不着有没有生气,只是淡声问道:“今日出门了?”
贺秋浓忙抢着道:“是,今日日头正好,她又憋在府上好些日子了,今日带她出去,散散病气去的。”
几人边说边走,贺昱闻声也未在说话,只是眉头皱了皱,目光锐利的落在姜笙缓缓的脚步上。
走到长廊岔路,贺秋浓先回了屋子,长廊下,姜笙与贺昱并排而行,她手捧着桃花瓣,微垂着脑袋。
到清著小院门口,姜笙不免松了口气,正要告辞,就听贺昱忽然道:“脚怎么了?”
姜笙眸子忽的便睁大,未想到贺昱竟然如此敏锐,含糊道:“不下心滑了一跤,约莫是扭到了,不大疼的,表哥你不提,我都要忘了。”
贺昱见她不愿说,便猜是遇到谁了,也未在问一句,看向一旁的玉岁:“去寻府医来看看,即便是小伤,也莫要轻视。”
玉岁闻声忙点了点头。
姜笙生怕贺昱在问些什么,忙道:“那我便回院了。”
贺昱颔首,目送着姜笙离去,待屋内的灯亮起,才缓缓抬起了脚步,面上的温润如玉已尽褪去,只剩一派冷然,看了眼一旁的青竹:“查清楚,今日她都遇到了谁!”她眸光一眯又道:“今日她出府,怎无人来报?即是废物,都给我废了在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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