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闻言不禁有些讶异了,这表姑娘在宁国公府果然不一般,不禁在心里暗暗记下。
尧京的雪一直落到初八才停,这些日子,姜笙一直养在屋子里,谢婉将补品似流水一般的往她屋子里送,除却几个长辈与世子,都来到这屋子里看过几回。
裁缝新制的衣裳已送到了宁国公府,玉岁小心的用大氅将姜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她出门见着了风。
贺秋浓早已等候不及,催促道:“可好了。今日盛府里有宴会,我带你去瞧一瞧,莫怕,跟紧我就是。”
姜笙点了点头,一早便收到了谢婉要带她出门的消息,此刻虽有些紧张彷徨,但却无退缩之意。
见她穿戴好了,贺秋浓忙上前拉住他便往外头奔去。
“你这衣服做得倒很合身,脸上气色也好了许多,今日一看,比起我第一回 见你要好看了许多。”
姜生闻言低下了脑袋,红着一张脸,有些彷徨无措。小心地拉着贺秋浓的手,低声道:“我觉得,还是姐姐好看些。”
贺秋浓惯来过来知道自己长得可爱,闻言更是昂了昂首道:“那是自然!”
宁国公府此刻门前停着四五架马车,皆依次排列开,贺秋浓拉着姜笙往往第三列马车奔去,贺秋浓刚掀开车帘要往车上去,人却慕自一顿,又将车帘放下,晃了晃脑袋又掀起,见面前还是贺屿安方才惊觉不是错觉:“三哥哥,你今日不骑马?”
贺屿安的眸子耷拉了一下,利眸扫向她道:“贺秋浓,要进来便进来,帘幕掀了又放,不冷吗?
冷,当然是冷,贺秋浓被贺屿安吓得一哆嗦忙要往车上去,回头一眼便看到了身后的姜笙,后知后觉道:“小笙儿,不然我们便坐后面的马车吧。”
姜笙自始至终都低垂着脑袋,不敢看贺屿安一眼,闻声忙点了点头,却未想到贺屿安道:“后面的马车已坐满了人,进来!”
贺秋浓一只脚卡在马车上不上不下,颇有几分尴尬,抬头便见贺元的眼神利利的的扫了过来,心里一个胆颤,便拉着姜笙往马车里钻。
姜笙莫名其妙的上了马车。无可奈何冲着贺屿安俯身请安,喊了声“世子安好!”
贺屿安靠在车璧上,只微微颔首,而后便自顾自闭目养神,一时间车内两厢无话,只能听见车轮转动的额声音,难免有些尴尬,贺秋浓往姜笙身边靠了靠,见她十分拘束不禁安抚道:“你莫怕,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不会为难的你的。”
这话虽然是贺秋浓说的,眼神却是不打肯定,不住的往贺屿安身上看。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打鼓。唯恐他一个不厌烦便将自己与小笙儿扔出去,毕竟以往他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姜笙乖巧的点了点头,眼睛却是不知道往哪里摆。只能瞥向马车里的角落,小手紧紧的攥着裙摆,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一呼一吸间,皆是忐忑不安。
马车穿过长长的甬道街,只听车夫长吁了一声,便停了下来,贺屿安撇了她一眼,便先帘下了马车,人刚一出,两个小丫头便如脱了力气,一般的靠在了车壁上。
第6章 纷乱(三更)
两个小丫头下了马车,跟着众位长辈刚进了府,便有一长得粉雕玉砌的小姑娘迎了上来,那小姑娘眉眼间皆是明媚,让人一眼见了便心生喜欢。
“今日来的怎这样迟?害我备的好茶都凉了……我可不管,你要寻壶更好的赔我!”那小姑娘拉着贺秋浓便喋喋不休,全然未注意到贺秋浓身后还跟着一人。
“实在怨不得我,我等她等了一会,不然我早先来了。”说话间便将姜笙拉到身前。
盛枝这才惊觉贺秋浓身后还跟着个小不点,见她一双眼睛滴溜灵动的很,不禁道:“呦,这个小妹妹是哪来的?”
贺秋浓勾了勾嘴角:“她比你还大上一个月,若真论起来,你喊声姐姐也成啊!”
盛枝不禁睁大了眼睛:“果真吗?可我怎瞧她像个七八岁的小娃娃呀。”
姜笙不禁有些纳闷,这不过两天便有好几人说她长的太过瘦小了。
贺秋浓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盛枝虽仍旧觉得不可置信,却是笑着喊了声:“姐姐怎么称呼?”
姜笙忙道:“姜笙,盛姑娘安好。”
盛枝笑着应了一声,姑娘家的友情来的极其的快,兴许是因姜笙的瘦弱,总无端叫人生出几分怜悯来,几人打打闹闹的穿过长廊,却浑然未发现不远处亭台处的几人。
盛阙看了一眼,不禁笑着对一旁的贺昱道:“那个便是你表妹?”
贺昱闻声点了点头:“她初来尧京,还有些拘谨。”
盛阙挑了挑眉头道:“拘谨倒是正常,只是我方才只远远看了一眼,她好似柔弱的很,比之那孔灵乔还要柔弱几分的样子。”边说话还边看向一旁的贺屿安。
世人皆知,苏远宁国公府的小世子,最厌的就是娇柔女子。
盛阙不禁来了兴致:“三郎,你可莫要看她娇弱,就欺负她哦。”
贺屿安边把玩着手上的珠串边皱眉道:“只要她莫来招惹我,我自不会欺负她,一个病秧子,欺负起来,倒也没甚意思。”
贺昱却是肃着一张脸皱眉正色道:“三弟,阿笙不是孔灵乔,你莫要想多了。”
贺屿安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甚在意道:“是嘛?我怎瞧着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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