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脸色大变一下子变的苍白,她忘了皇上是最注重结果的人,不管她有多少的理由只要结果不是皇上想要的,那她就是失职。
换一个人,她这个被换掉的人还能有什么前途可言,将再也无法得到皇上或者宫里任何一个主子的看中了,如这宫里所有庸庸碌碌的宫女一样艰难求存,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连忙不顾手腕骨折的疼痛,跪下以头触地的语带坚决的说道:“谢皇上开恩,奴婢知道了。”
经此一事,玉珠也下定了决心,往后还是要以皇上的意思为主,千万不能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收起了谢家送来的那颗药,魏昭想着什么时候找太医看看,看能不能看出来或者研究出来这药丸到底有多神奇,他可不觉得谢芳华甚至是谢家在无的放矢。
早朝的时间要到了,魏昭今天本来是实在都不想去上朝的,但一来不得不去,二来今日朝上谢太师等人的反应也足够让他期待,再加上谢府无形中给出的信息,反倒将他不太愿意面对的心情给冲淡了。
无论如何,总有人比他更着急,想到这里他反而不急了。
朝堂之上有了心理准备的魏昭,对于有些朝臣简直唾沫都要飞出来的义正言辞都没了太大的排斥了,他突然发现,只要他自己不当回事,好像也没人能轻易让他动怒。
“陛下!”正在说话的人眼看皇上神思不属,还有点神游天外的意思,心中万分失望,却又不得不继续说。
“陛下,肃州之事事关重大,民意激愤已经到了民变的地步,对朝廷的威信乃是大大的打击啊!当下该立刻商量办法,派钦差去肃州赈灾以防事态进一步恶化啊,陛下!”
另一个官员此时也站了出来,说道:“启禀皇上,肃州之百姓也是我大楚的百姓,如今因为肃州知府处事不当,延误时机,已经造成肃州境内民不聊生,民怨四起。民变之事,肃州知府谢铭当负主要责任,有瞒报朝廷实乃罪大恶极,望皇上严惩不贷!”
谢太师如同往常一样不轻易开口,但与往常老神在在的样子不太一样,今日的谢太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却明显比往常情绪凝滞很多。
此时听到有官员说谢铭要负主要责任之时,眼睛不由的闭了闭,却很快的又平复了情绪。
却没想到此时陆澹站了出来,为谢铭辩解道:“皇上容禀,臣连夜仔细研究了所有关于肃州的消息,臣发现肃州知府并非罪大恶极,有意贻误灾情,反而从灾情发生开始,肃州知府就一直积极的做出了种种措施,欲要控制肃州的灾情,将灾情所收到的影响降到最低的程度。
只是这些举措可能有一定的局限性,未能如肃州知府谢铭的预计那般控制住肃州的灾情变化。
肃州知府纵然有错,也只是错在对局势的判断失误,对所行举措抱有过大期望,对自己的能力有一定错误的预估,但除此之外,臣也希望不要忽略他为灾情做出的努力。
纵然肃州知府过大于功,也希望皇上看在他确实竭尽全力了的份上,对他从轻发落!”
陆澹话音落地,朝中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无声,但很快就有人出来反驳他了。
“陆大人此言差矣!”一个官员站出来对陆澹拱拱手:“作为一州知府,整个肃州的百姓都是他的治下,身家性命都系于他一身,不怕他不努力,就怕他越努力越糟糕!
灾情初期便告知朝廷,让朝廷赈灾很难吗?天灾是谁都没办法预测到的,但肃州的灾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已经不仅仅是天灾了,已经算得上人祸了!”
谢太师一声不吭,这也正是他心凉的原因,若谢铭没有那么努力的以各种措施试图救灾,他还可以说一声他只不过是预估错误,但他那么努力的去做了,却让事态更加严重,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能力不够!
任何理由都没有志大才疏,能力不够的理由更让他难受。
那是他寄予厚望的谢家下一代的家主啊,怎么就……每每想起来谢太师心中就闷闷的疼。
陆澹听了那位大人的话,脸上出现了迟疑的表情,最后只能叹一口气拱拱手退回到了队列当中。
魏昭对朝中七嘴八舌的各种上奏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本以为难熬的早朝竟难得的有些心如止水的感觉。
本还打算在上朝的时候,下下谢太师的面子为难为难他,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才好,但早上得到了谢家隐晦的态度转变的消息,魏昭想了想便作罢了。
直到底下的人都吵得差不多了,魏昭才开口问道:“朕在早朝之上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有没有人能拿出一个主意来?拿出一个解决办法来?!”
“启禀皇上,当务之急是要先赈灾安抚民心,再派人劝解流民暴动,尽量平和解决,但也要做好武力镇压的准备。”
有官员站出来提建议,魏昭直接问道:“那依众卿家看,谁能担此大任啊?”
朝中上下听了这话,一时之间都有些举棋不定,因为此时肃州的情况是真的很严重了,听说流民暴动已经冲击了几处县衙,粮仓甚至是肃州各处的富商,一直都陆续有人加入,规模也越来越大了。
此时要到肃州去赈灾的话,若一个处理不好,恐怕连自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证。
即使有心想去的人,对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处理那个烂摊子,也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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