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姜邈说道:“当日我以丑容摔倒在人前的时候,姝妃气急却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多疑了。”
侯夫人听到姜邈的这句话,哪里听不出来姜邈的意思,头嗡的一声。
缓了一会儿,直接就坐不住了,急匆匆的和姜邈告别之后,就往外走去,她要去好好问问,若真是如此,那谢家算什么诚意?欺她不知内情?
她可不信他们连换人的事情都知道了,会不知道那女人可能珠胎暗结的事情?!
当日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谢府的寿宴之上?岂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都已经私下去了多少次了?!
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上了武宁侯夫人的心头,谢家绝不可信!
看着武宁侯夫人怒气冲冲的走了,姜邈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暂时不该提这件事情?
可是这件事情早晚都会被知道的,而且就像她劝陆澹的花一样,她相信武宁侯夫人不会是那么脆弱的一个人。
但这次姜邈可能有点失算了。
当陆澹回来去见武宁侯夫人的时候,就看见武宁侯夫人默默垂泪的样子,脚下一顿之后就看见他母亲手忙脚乱的擦掉了眼泪,又扬起一张强颜欢笑的脸,照常的关心他近日的情况。
“母亲,出了何事?”陆澹担忧的问道。
武宁侯夫人故作欢快的说道:“哪有什么事情,只是不小心迷了一下眼睛而已。倒是你,上朝的时候没被人为难吧?”
“母亲多虑了,上朝而已谁会为难于我?”
陆澹看着母亲,说道:“母亲若有什么事情,尽可以跟我说。”
武宁侯夫人犹豫着说道:“其他事倒是没有,只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关于纳妾之事,你看你再想一下?”
武宁侯夫人看着陆澹沉默不语的样子,反而眼神一亮觉得这次或许有点可能:“你也知道府里子嗣单薄,这么多年来我也未曾再为你父亲添上一儿半女。我以前也不曾催过你们,但现在你与……芳华处成这样,这我该如何跟你父亲交代?”
陆澹看着母亲一下子装惨来了劲,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道:“父亲何曾在意过子嗣问题,况且父亲只有我一个子嗣跟母亲可没什么关系。母亲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往自己身上揽。”
武宁侯夫人十分诧异,惊讶的捂住嘴:“这这,这你怎么知道的?”
所有知情的人就那么寥寥几个,哪个会跟陆澹说?
“总之我就是已经知道了。”陆澹想了想道:“至于纳妾之事,母亲还是莫要再想了。”
想起上辈子那场意外的大火,陆澹语气淡淡的说道:“宫里如今的那位,会让武宁侯府再有子嗣诞生吗?事情没解决之前,又何必造孽呢?”
陆澹进来的时候,早已经屏退了伺候的人,这才没让人看见武宁侯夫人惊讶的差点跳起来的样子。
“子清你恢复记忆了?!”
“……算是吧,经此一事我才发现我们武宁侯府的处境竟然如此岌岌可危。而且我无意间得到一个消息,貌似母亲身边也有些心怀不轨的人,还请母亲万万不要露了行迹。”
对着武宁侯夫人,陆澹对失忆这个问题含糊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因为感觉有点说不出口罢了。
对于陆澹从哪里来的消息,武宁侯夫人也不询问,只听见儿子恢复了记忆。
陆澹正在说话的时候,武宁侯夫人一下子搂住了他,情绪激动的说道:“老天开眼啊!我可怜的子清!这老天爷对我儿太不公平了,呜呜~”
自从长成少年之后,连带上上辈子一起算上,都很少在被母亲搂在怀里的陆澹本应觉得尴尬,但是听见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却还是伸出手安慰的拍着他母亲的肩膀,不知何时,他自己的眼眶竟然也有些酸涩的感觉。
武宁侯夫人听见陆澹恢复了记忆,一边心神为之一松,另一边却更加的心疼儿子的遭遇,如今儿子恢复了记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岂非更折磨儿子?
失声哭了一场之后,情绪终于逐渐的稳定了下来。
第一反应便是决不能让儿子在对谢芳华旧情难忘,那个女人她不配!
想起儿子失忆的时候,对着一张毁容的脸都情深义重样子,武宁侯夫人连忙收拾情绪想趁此机会将这种可能给斩断!
“那两个无耻之人,欺人太甚!子清可万万不可再将那谢芳华放在心里了,你可知道她,她竟然……”
“竟然怀孕一个多月了?”陆澹接口道。
比起武宁侯夫人的恨意,陆澹反而没什么情绪波动,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早已经风化成沙,早找不到一点痕迹了。
武宁侯夫人恨恨的说道:“说出来都脏了我的嘴!”
又反应过来:“子清又是如何知道的?”她也是才从碧玉的嘴里得知这个消息。
“母亲放心吧,我与她绝不会再有任何牵扯的。”
上辈子都已经恩怨两清,这辈子无爱无恨连他的情绪都牵动不起了。
“……好吧,娘相信你。”武宁侯夫人不敢是真是假,先嘴上相信了再说。
“对了,子清你刚才说,宫里那位不愿意让武宁侯府有子嗣是怎么回事?我武宁侯府之事与他有何关系,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武宁侯夫人觉得不对劲,她武宁侯府凋敝到如今地步还是拜皇室所赐,现在竟然连想让武宁侯府断子绝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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