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渊眼神一定,脸上的笑意微不可查的盛了两分。
“我都行,没什么偏好。”他解释说:“正好,让我尝尝你爱吃的。”
公孙月瞅了他一眼,对这句话是不信的。
只要是人,那都是会有独属于自己的喜好偏好,怎么会没有。要说没有,那只能是没发现或者都忍住了而已。
只是不知,左渊是哪种?
新婚的前两天公孙月没怎么动,实在是她腰酸没力气的很,就一直呆在屋里。
等到三朝回门后,她才一点一点接过这左宅的内务。其实也没什么要注意的,大都交给了几个婢女,她只需要每天听她们汇报就是。
大体来说,除了朝夕相处的左渊外,公孙月的婚后生活,和她在闺阁时没什么不同。
恍惚间,时间就进了八月。
这一日,郭盛来信,招左渊回豫州。
范庄两家动作频频,剑指皇室死守的江州,而郭盛这位当今天下最大的霸主,自然也不会落后于人。
“将军,郭家主他实在是——”
公孙月收拾妥当到书房外的时候,就听到李风强压愤怒的说,他的情绪实在是激烈,只透过声音就能分辨出来。
说着话,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跟着李风亲自拉开门,给公孙月行礼后退开。
左渊跟着出来,微笑扶起她的手,说:“准备好了?那就走吧。”
两人很快坐上了前往公孙家的马车,这次去,是为了辞别。
公孙月一早就惦记上了,本来左渊一直陪着她,可豫州来了封信后,他就去了书房。
“郭盛又做什么了?”公孙月自然而然的依偎在左渊的怀中,悄声问他。
左渊轻轻笑了笑,说:“如意觉得,我不在豫州,他会做什么?”
“他什么都不会做,但是,他会让其他三个人做,我猜的可对?”公孙月坐直了,带着笑意的眼睛眨啊眨的对上他的视线。
至于这其它三个人,自然是郭盛除去左渊外的那三个义兄弟了。
“如意聪慧。”左渊惯常的夸了公孙月一句,然后说:“我在军中主要的几处人手,都被人寻了错处,给换了。”
公孙月眼中笑意一闪,跟着就不高兴的哼了一句,说:“他和郭阳不愧是亲生父子,还未成事,就已经想着过河拆桥了,这可真是……”
看她这样不忿,左渊不由好笑,说:“我都不气,你气什么。”说着话,他把人揽在怀里,一点一点的顺着她的背心。
“我哪里是不忿,明明是不齿。”公孙月反驳,忽然又笑,说:“你这样淡定,显然是有后手的,那我可得等着,看他以后会如何。”
她也不准备问左渊有何后手,关乎他的隐秘,她贸然发问,不太合适。
左渊听了,倒是笑了。
公孙月一直都是这样,爱恨分明,鲜少会遮掩自己的情绪。
“把他们换下去也好,好歹能……”左渊话说一半,意思却是明白的。
公孙月听了,眼睛一亮。
她看向左渊,两人四目相对,顿时都笑了。
公孙家这一行很顺利,可最后,公孙月是流着泪离开的。
父兄在家,自然是满心不舍,却也没有多说让她难受,只让她注意保全自己,莫要涉险。
左渊心里歉疚,一直哄着她,可公孙月一直怏怏的,最后还是夜里累的没了力气,她这才舒展了微皱的眉,沉沉睡去。
伸手轻轻按了按她微微嘟起的嘴,左渊神色藏在夜色里,看不分明。
上前落下一个吻,跟着躺下,把人揽在怀里,也跟着睡了。
他的如意,他的。
第二天,左渊并公孙月启程,公孙弘兄弟俩亲自相送,遥遥看着这位名传天下的将军带着自己的妹妹离开。
“希望他,盛名之下无虚士——”公孙凌脸上向来散漫的笑淡去,化作凝重。
公孙弘向来端肃,这个时候,脸上也带上了担忧,说:“会的。”
必须会。
他们公孙家把整个家底都压在了左渊身上,甚至还包括了公孙月,他必须赢,也一定要赢。
整整在路上行了半个月,公孙月一行人终于到了豫州。
随着马车缓缓驶进左府,她掀起车帘,打量着外面的一草一木,观察着这个自己未来不知道会生活多久的地方。
但是,这座宅院却出乎预料的眼熟。
看起来,和公孙月住了十多年的公孙府,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这里我入住之后就没怎么管,和你定下婚事后,我就传信给了管家,让他开始收拾,你住下之后,若觉得有什么不足,我们就再收拾。”左渊揽着公孙月的肩,轻声说。
公孙月心里一软,回眸看他一眼就笑了。
算上在路上的时间,两人婚后已经整整一个月,这个人可以说是处处都把她放在心上,从未有过丝毫疏忽,这种细心周到,让她这个女子都不由惭愧。
“好啊,到时候,你可别又嫌我烦。”公孙月娇嗔着说。
左渊笑的无奈,说:“没良心,我什么时候嫌你烦过?倒是你——”
“好了好了,可不要再说了,我都认过错了不是。”一听他起这个话头,公孙月立即败退,连忙讨饶。说着话,她有些好笑的抱怨道:“不过是件小事,你竟然惦记到现在,真是这么小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