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认识杜少煊,他是灸手可热的权贵,是无数人心中的最佳夫婿人选,一举一动引人关注。
大家对他的印象是高傲冷漠难亲近,所以,看到他对身边的女子呵护备至的模样,傻眼了。
几个女眷忍不住议论道,“西凉王带来的女子是他的家眷?怎么没听说他成亲了?”
“什么家眷?没见她身上穿着什么吗?”出身显贵的贵妇从小就接受各种培养,对官服是了如指掌,这是基本常识。
但,还有人没有反应过来,“啊,这是官服?西凉王怎么让她穿这种衣服?不知体统,这可是宫宴,就不怕皇上降罪吗?啊,我说错了吗?”
“这是二品礼服,只有二品官才有资格穿。”
“西凉王是一品爵位,哪有二品官服……”
忽然,户部右侍郎的嫡女瞪大眼睛,“她又不是……难道她是清平县主?不是吧?”
她的母亲出身不差,又是个精明能干的,“是她,刚刚上任的户部尚书,你父亲的顶头上司。”
夫君错失这次机会,在家里喝闷酒,还将沐晚晴骂的狗血喷头,但也改变不了结果。
户部右侍郎的嫡女越看越惊奇,“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以为她是个五大三粗长的跟男人似的,没想想她长的这么美丽,还这么……没有攻击力。”
清丽脱俗,粉雕玉琢,气质卓然,穿官服有种别样的美丽,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别看她长的柔柔弱弱,可有心计了,十几岁能当上六部尚书的女子又有几个?”
“她真的不是皇上……”有人偷偷八卦。
“别胡说,皇上怎么着也不可能拿朝庭大事开玩笑,记住,别得罪她,也别靠近。”
到了大殿,更多的视线看过来,沐晚晴也不在意,跟着宫女在自己的位置落坐。
官员在左手边,女眷在右手边,径渭分明,又能彼此看到。
可能是上面吩咐,沐晚晴的位置跟杜少煊的紧挨着。
前来跟杜少煊套近乎的人挺多,络绎不绝,却无人搭理沐晚晴。
沐晚晴也不在意,拿出笔记本和炭笔勾勾画画,自得其乐。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所有人站起来迎接。
皇上和皇后一左一右扶着太后出现,大皇子紧随其后,后面是妃嫔们,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珠玉环绕,奢华至极。
皇上说了一番话,总结今年的成绩,展望明年的前景,特意点名表扬了几位做出巨大贡献的官员。
比如,杜少煊,肃清国内的乱党,将外敌挡在国门外,还有救驾之功,当居首功,已经封了西凉王,这次又赏了一柄玉如意和一些金银珠宝。
第二个就轮到沐晚晴了。
皇上是这么说的,“清平县主在西凉种植棉花玉米,大力扶持农业,发展工业,短短一年内赋税一千二百万两,为杜家军的大胜奠定了基础,让西凉百姓安居乐业。回到京城后,在四个月内为国库赚得二千三百万两银子,功在社稷。”
这就是表彰大会嘛,沐晚晴适应良好的冲众人微微颌首致意。
看着大家错愕震惊的表情,她还挺得瑟的。
众官员早知她的战绩,但,家眷们和后宫不是很清楚,听到这些眼睛都直了,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女人做到这个地步,可谓是光宗耀祖了。
哎哟喂,光税就一千二百万两,那到底有多少银子?西凉这是发达了啊。
皇后神色怔忡,“皇上,西凉的赋税都不上交吗?”
后宫都在精简,除了太后的供应照旧,皇上一顿只有六个菜,皇后四个菜,妃嫔一一递减。想要添些什么,自己拿银子出来。
皇上淡淡的说道,“西凉一直在打仗,杜家军南征北战,所有开销都是西凉自己解决的,这全是清平县主的功劳。赏一柄玉如意,六匣珠宝首饰。”
朝庭没有花一文钱,穷啊。
若不是沐晚晴的横空出世,这会儿也不会歌舞升平,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喝酒。
说不定都成了阶下囚。
大家看沐晚晴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狂热不已,像看着一个金娃娃。
一个贵女兴奋的满面通红,“清平县主真了不起,为天下女人做了一个好榜样。”
她如同打开了一个新世界,让女人们知道也能这么活。
靠实力跟男人平起平坐。
内阁大学士之女忽然开口道,“原来女人也能这么厉害,皇上,科举能让女子应考吗?”
现场一静,所有人盯着开口的少女,少女羞红了脸,却没有退缩,眼巴巴的看着君王。
她自小跟着父亲学习,父亲常说,她的聪慧远胜于男儿,若她是男儿能建功立业。
每当听到这种话就特别难受,她以为此生无望。
但她看到了沐晚晴。
沐晚晴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冲皇上拱了拱手,眉眼严肃,“皇上,人才不分男女,只要有本事又何必在意性别,我认为多几个像我这样的女子是天下幸事。”
就是这么自信,这么当仁不让。
现场一片哗然。
一名礼部官员嗖的站起来,面有怒气,“皇上,这万万不可。乾坤颠倒,牝鸡司晨是国之大不幸,女人怎么配跟我们男人平起平坐?又怎么配谈论国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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