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儿年纪也不轻了,这又是头一胎,也怕自己有个啥不妥的,便也随了他。
不一会,大夫就被秋棠带了进来,仔细诊脉后,确诊她是真怀了身孕,只是刚上身才一个多月,还需多注意。
崔源高兴不已,问了几个该注意的问题,赏了红封让人送了他走,这才陪着王元儿说话。
王元儿心中欢喜,可想到自己有孕了,却是不能服侍崔源的,而大家里,主母有孕,都有些通房侍妾的。
“二爷,我如今有孕在身,却是不能服侍你了。”王元儿试探地说了一句。
崔源正高兴着,听了这话不由一愣,随即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整天瞎想些啥呢,有这么多下人,还怕服侍不来?”
王元儿有些别扭,道:“那近身的?”
“别瞎想,我早就与你说过,不会纳什么侍妾通房的,有你就够了。”崔源轻轻拍着她的手道。
王元儿心甜,靠了过去,听着他的心跳,再摸摸自己的小腹,顿觉人生也圆满了。
……
王元儿有孕,这可是大事,但因为还没满三个月,怕着送子娘娘不高兴,便也没大肆宣扬,可这亲近的,如春儿,那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的。
而待得满了三月坐稳了胎,也已经是六月初夏了,王元儿这才往各处送了消息,尤其是干娘那边,宫里也递了一个消息进去。
干娘宋二太太接到了信,第一时间就回了信,又给了她送来两个嬷嬷,听说都是通药理的嬷嬷,也好近身服侍王元儿的饮食和服侍她将来生产。
而宫里头,王清儿也差人送了东西出来,都是些镇宅安床的吉祥物,也带了信来,说一切都好,让王元儿安心养胎待产。
王元儿放下信件,颇有些怅然,却也知,能收到片言只语,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各人修行,都只能靠自己,她说好,那姑且听着就是。
崔家也得了消息,送了一车的东西过来,药材什么的都有,来请安的嬷嬷,是程氏身边得用的,夫家姓朱。
王元儿见了她,循例问了崔家众人的近况,赏了红封,让她退下。
“奶奶,这回家里送来的东西不少,其中也有药材燕窝等入口的东西。”秋棠自那朱嬷嬷退下后就进来说。
王元儿心中一动,悄声道:“先搁在库房,等那朱嬷嬷走了,你再带了徐嬷嬷和郑嬷嬷去查看一下可用不。”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入口的东西,总要百般小心才成,程氏或许还没有什么心思,可她毕竟还膝下空虚,而那崔夫人,却是虎视眈眈的,一旦王元儿产子,那可就是长孙。
崔夫人,会这么轻易让她诞下长孙吗?
王元儿心中不安,晚上睡觉的时候,也难以入睡。
崔源问了她,她才迟疑着说了。
“那京里送来的东西,你都多长个心眼吧。”崔源久久才说了一句。
王元儿松了一口气,微微颌首,见他神色怅然,便抿了一下唇,轻言安慰道:“人都有私心,你也别难过。”
崔源抱过她,道:“我知道,只是想,假如我是嫡子,会不会就不一样了,或许她也没有这样害我的心思吧?”
“谁知道呢,京里多少嫡子兄弟,还不是为了那二亩田地争个你死我活的?”王元儿一晒。
“也是。”崔源想到京中的大家,也少不了这样的风起云涌,你争我夺,便道:“以后我们的儿子,断然不让他们这般争,要功成名就,让他们自个挣去,那才是大家之道。”
“你教就好。”王元儿微微一笑,突然的,翻身坐起,捂着口。
崔源忙拿了放在床边的痰罐,让她吐。
差不多快满三个月时,王元儿才开始害喜,所以床边是时常备了痰罐的。
“怎么还吐得这般厉害?要不明天让大夫来看看?”崔源轻抚着她的后背,皱着眉道。
王元儿推开那痰罐,拿过帕子拭了拭唇,道:“没事,晚上吃的肘子肉有点腻了。”
“如今天气慢慢的热了,让那徐嬷嬷做些爽口的,你吃着也好。”崔源听了就道。
王元儿点头,又闻着空气有些酸腐的味儿,不禁挥了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味儿着实不好闻,不如,你去隔壁睡?这阵子你的公务也多。”
“这才多大的事,你给我怀着儿子都能吃得了苦,这点小事我还受不得?”崔源嗔笑,哄着她躺下,道:“你只要给爷生个儿子,爷什么苦都吃得,都依你。”
王元儿嗔他一眼,心里却跟饮了蜜儿一般甜。
……
一过了三个月,王元儿的肚子就跟球儿似的很快就鼓起来,在外走动,穿着夏装也遮不住那隆起的腹部,而这月份离她成亲,也还不到一年呢,算算一日,成亲三月,她就有了子嗣,这对女人来说,可是极大的福气。
而再看她的妹妹春儿,也是这样,成亲半年不到就已经怀上了,这么看来,王家的姑娘可都好生养,那王家,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姨子呢,听说人家如今是藏在深闺,学着琴棋书画,还跟着长姐管家的。
王家长房,唯一的男丁还年幼,姐姐们一个个都嫁了,如今长房的主子就是王兰儿和宝来,小弟还小,这家里的事自然就落在王兰儿头上。
王元儿出嫁前,就已经安排好了的,先由才婶管着,有大事也请了陆娘子帮着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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