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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源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言:“若让主持听到,指不定会怎么心寒,得防着你呢!”
    王元儿吐了吐舌头,道:“光是看,也看不出啥来,花儿总有谢的一天,但若是用以酿酒,倒还全了它的作用哩,起码能让人饮之甘甜,使人健康。”
    崔源朗笑出声:“你这又是什么谬论,那些个才子听了,只怕会说你暴殄天物了。不过,听着倒还是有几分对的。”
    王元儿轻嗤道:“他们饮着菊花酒的时候,咋不说暴殄天物呢?”又偏头看他:“其实,你也是想的吧,想摘上那么点来酿酒!”
    崔源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道:“我只是来赏菊的!”
    王元儿哧的一声,一脸的不信。
    “阿弥陀佛!”
    忽然,两人身后传来一声佛语,转过身,是一个面容慈和的老和尚。
    “敬远主持。”崔源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王元儿也忙跟着行了一礼。
    敬远主持微笑着冲两人还了一礼,又看着王元儿道:“女施主所言有理,世间万物皆有它的妙用,秋菊盛开凋谢,终也是化作尘埃落入泥罢了,还不如发挥其妙用,酿以酒,强以身。”
    王元儿听了尴尬得满面通红,看向崔源,见他憋着笑,不禁大窘。
    “大师,我,也是随意一说。”王元儿讪笑。
    敬远主持又念了一声佛,慈和的双眼看着王元儿,道:“女施主能放下心中所恨所怨,报之以德,是乃大彻大悟,必定福报连绵,善哉善哉!”
    王元儿一怔,看过去,敬远那双眸,像是两泓古泉,幽幽深深,似能看破前世今生似的。
    她张了张口,却在他的微笑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
    王元儿下山的时候,一直处于呆滞状态,沉默不语,脑子里依然回荡着敬远主持的那句话。
    放下恩怨,大彻大悟,这怎么听着就觉得不对,好似他在说什么佛偈似的,难道他看透自己的前世今生吗?
    王元儿心中倏然起敬,自己尚且能重生,德高望重又常年供奉在佛祖坐前的住持大师堪破前尘往事,又算什么出奇?
    “怎么了,还在对大师的话耿耿于怀呢?”崔源见她一直沉默,不由笑问。
    王元儿正欲回话,身后突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两位施主,请稍等。”
    两人回转身,是一个小和尚,身后背着个篓子,急步跑到两人跟前,解下背上的篓子,递了过来。
    “住持嘱咐小僧赠予两位施主,阿弥陀佛!”小和尚双手合十,也不等两人回话,就回山上去了。
    崔源和王元儿看向篓子,均是一怔。
    篓子里,赫然是新鲜采摘下来的菊花,整整的一镂,也不知剪了多少的菊。
    崔源哈哈大笑出声,王元儿则是苦笑。
    看来这敬远主持是将王元儿的话给记在心上了,这就让人送了这么一篓子菊花来,不是让他们用以酿酒吗?
    “酿好了,也给我两埕!”崔源笑着摸了摸鼻子。
    王元儿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崔源将篓子递给一旁的秋河,又吩咐陈枢:“再上寺里添一百两的香油。”
    “是!”
    王元儿听了瞪大眼,一百两,那不知买多少菊花酒了,不过,这是供奉给佛祖和寺里的,便也没多话。
    马车轱辘轱辘的向长乐镇驶回,才进了镇子,车子就差点撞上人,急促一刹。
    王元儿惯性的往前扑,眼看头就要撞上车辕那头,崔源飞快的挡在她前面,她重重的撞在他身上。
    崔源闷哼一声。
    马车停了下来。
    “可有伤着?”崔源第一时间就问王元儿。
    王元儿摇了摇头,倒是还记得他刚刚好像发出痛哼,便问:“你呢?可撞到哪了?”
    崔源坐直身子,腰眼处传来轻痛,倒是可以忽略,道:“没事。”又问外头的人:“外面何事?”
    “有人扑出来了,还好,没撞上。”秋河回话。
    王元儿看出去,倒在地上的人衣衫略有些凌乱,发髻更是松散了,但依然可以看出眼前的人是谁。
    “是她!”王元儿掀起帘,下车,走到那人跟前,扶起她:“贞娘,你怎的在此?你,这是怎么了?”
    “大姑娘,救我。”贞娘神情惊恐,猛地抓住她的手。
    王元儿一愣,还没回话,就有人追了上来。
    一看,眉头紧皱,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镇里的二流子,叫魏豹子的,以调戏小媳妇和姑娘出了名的,正儿八经的地痞流氓。
    贞娘一直住在破庙,定是这魏豹子见此起了色心,觊觎上了。
    果然,贞娘见了魏豹子,更是惊惧,躲到王元儿身后去。
    “走,先回我家去!”王元儿扶起贞娘,就想要走。
    “哎!”魏豹子上前,就想要拦住两人。
    “你想作什么?”秋河立即上前,眼一瞪,魏豹子登时不敢妄动。
    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他是有眼色的,又见崔源也走出来了,立即由豹子变成猫儿了。
    “没事,没事,大人,我就是路过。”魏豹子笑得一脸谄媚。
    “滚!”崔源一拂袖,看向王元儿。
    王元儿道:“我先带她回家里去。”又拉过颤抖着的贞娘:“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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