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花厅,素娟给几人奉上茶水后退了下去,王元儿才听到崔源解释。
原来之前他在冀州广平办事时,宋三也有一道前往,并在那边开展了新的生意,现在诸事大定,宋三才得已回来。
“六月是我伯父寿辰,我是要去参加宴席的,既然广平那边的事儿都定下来,也没必要一直呆着,便回来了。”宋三喝了一口茶道。
原是如此。
“我伯父寿辰,我母亲她们也会一道前去祝贺,到时你也见一见?”宋三又道。
王元儿闻言一口茶噎在喉间,傻了一样看着他:“见你母亲?”
自打过年那会新家温锅时见过他的娘子,才叫有了往来,端午过节时也有往宋家二房那边送节礼,可这也是出于礼节而已。她自认身份没那么矜贵,能和宋家的太太奶奶来往甚密。
可宋三说让她拜见他母亲?
王元儿看向崔源,俗话有云,君子之交淡如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崔源递了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来。
“我母亲是个极为开明爽朗的人,她听说我与你合作,又是锦王豆腐乳的创始人,早就想见你一面了。”宋三笑着解释。
王元儿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我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农女,哪里入得了宋太太的眼?我只怕不懂规矩,吓着了太太。”
宋三哈哈一笑,道:“这你大可放心,我母亲最是视规矩为无物的人,你见了便知道。”
王元儿听了看向崔源,想讨个主意。
崔源笑道:“宋太太确实是个好人,你会喜欢她的。”
王元儿抿了一下唇,便道:“既如此,那我到时也向太太请个安,就是不知道太太喜欢些什么?”
宋三搁下茶杯,想了一下,挑一些自家母亲喜欢的不喜欢的东西粗略一说,也让王元儿心中有个数,王元儿自都记在心里。
几人东扯西聊的说了一通,宋三便告辞离去,王元儿亲自送出去,再回到花厅,崔源却不见了人,一问之下,他竟然去了她的闺房。
王元儿脸一红,又气得不轻,这人亏他是大家出身,女子的闺房岂是说闯就闯的?
气呼呼的杀到房里,王元儿很快就找到了人,一看就更气了,他竟然躺在她床上呢!
“你还知不知道君子之礼了,这又不是什么地方,你咋说躺着就躺着呢,还不给我下来?让人瞧见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见人了?”王元儿恼道。
这实在太欺负人了,虽然这个家里没有长辈,她是头一个主子,可也有其他人啊,她更是做大姐的,其身不正,如何立威?
崔源不听,王元儿大恼,伸手去拉他,却反被他用力一扯,扑到他身上去!
“崔源,你又欺负人!”王元儿气得眼圈都要红了。
他难道不知道,名声对女子多重要么?
“生气了么?我就是累了!”崔源哄着她。
王元儿万分委屈,再想到之前他当了一会采花贼拍拍屁股就跑了,心里就更委屈了,道:“你累了就可以胡来,根本不想想我的处境。我这里就跟个没掩门的鸡笼似的,任你自出自入,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声招呼都不打!”
崔源一听,这似嗔似怒的,这丫头是在介怀自己消失了几天呢!
“还耍起小性子来了?”崔源嘴角微勾,坐了起来笑看着她。
“你!”王元儿瞪他一眼,一个扭身,用背对着他。
“是我不对,前几天我看你睡得熟,也就没叫醒你,又怕别人瞧见了,这才悄悄的走了。回到衙门,又听到紧急的公务,便去处理,这一走就几天,我这不回来就马上来见你了?是我不对,小的给你赔不是了!”崔源温声软语的道。
王元儿心中微软,却依然嘴硬:“那你也不该跑到我房里来,青天白日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像什么样?”
“不会有人乱说话!”
“你!”王元儿登时咬牙切齿,敢情他都当其他人是瞎的。
“好好,就这一次,嗯?我就想和你说说话!只这次,下不为例,可好?”崔源见她板起脸,立即求饶。
王元儿看他诚恳讨好的样子,哼了一声,神色软了下来,道:“要说话哪里说不成?偏要到房里来?这,他们都看着了,心里怎么想的还不知道呢,尤其是才叔才婶他们。我,你这不是要我这当主子的颜面扫地吗?”
“一个衷心的下人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不过你这么说,下次我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来就是了!”崔源趁机搂过她,说得极其暧昧。
“还有下次?”王元儿微微挣扎,伸手狠狠的在他的腰处掐了一把。
崔源哎哟一声叫痛,干脆将她身子一翻,嘴唇咬在了她的唇上。
“唔!”这一个不注意,又被他得了手,王元儿捶了他两下,也就随他去了,微微阖眼,与他唇舌相依。
一吻作罢,两人的心口都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怎么办,我都快忍不住了!”崔源看着她那双染上水雾的眸子,手指摩挲着她粉嫩的唇掰,哑着声音道。
王元儿的脸绯红起来,嗔道:“还不都是你自己找来的。”
“是啊,我这是自作孽。”崔源翻身倒在床上,看着帐顶苦笑。
王元儿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道:“谁让你之前还拒绝家中安排呢,那谁家的小姐,对,宣扬候,不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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