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崔大人还没成亲,而唐雪儿都十五了,若能嫁给他,那就是咸鱼翻身。”王敏儿说着,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挑着眉道:“你可要把人抓紧了,唐二太太做官太太多年,啥手段没有?那唐雪儿,我看她别的本事没有,狐媚的本事倒是一流,你仔细被人截了糊。”
王元儿瞪她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那种不舒服就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上了,要使计抢去了。
不管唐二太太意欲何为,总之没安好心就是真的。
反正也没找到上门,王元儿也不去细想,只问王敏儿:“什么时候走?”
“定了二月初四启程。”王敏儿心情有些阴郁。
王元儿点了点头,想了想道:“你自己一个人去到那边,凡事要收敛忍着点,遇事不要强出头,自己不吃亏才是王道。不然的话,便是你来求救,这山长水远的,有啥咱们也帮不上忙。先忍着,再谋后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若他们太过分了,你就写信来。”
投桃报李,王敏儿也是出于好心来提点唐家二太太的事,既然她有这心,那么自己也会记一下这情分。
王敏儿听着心里一酸,有什么冲上眼眶,连忙别开眼,故作嫌弃道:“知道了,你比老婆子还长气,特么烦人。”
王元儿听出那声音里带着哽咽和别扭,也叹了一声,道:“咱们情分是浅,你好歹记着,枝莲始终叫我一声姨母的。”
王敏儿眼中的泪到底忍不住,落了下来,挥了挥手,逃也似的出去:“晓得了,天晚了,我回我娘那边了。”
王元儿摇摇头,自己坐在厅中,静静的消化着王敏儿带来的消息。
第二百七十九章 驭人之道
初五,是给王春儿他们家温锅的日子,王元儿他们天不亮就过去帮忙。
王春儿家不比王元儿请客热闹,一来他们家不大,二来侯彪也没什么亲人,王春儿自己也并没有交往太多人,故而请的人都是自家亲戚,还有一些相熟的邻里乡亲,至于大人物,除了崔源和衙门上的人,也没其他。
虽说是这样,但也热闹了一天,王春儿两口子也不觉得有什么心酸和不岔的,在他们眼里,亲戚来了就是给脸面。
在自家忙了一天,春儿家也是忙乎了一天,连续两场的宴客,王元儿不可谓不累,回来后整整歇了一天,精气神才回来。
趁着空闲,王元儿便将宴客时收到的礼品一一登记在册,整理好放小库中。
这是她从陈枢那里听来的,听说那些世家大户都是这么干,登记在册的话,将来也好可以按着册子送礼还礼,也可以避免将人家送来的礼物又重新送回去。
如今有了自己的家,地方也大,设一个小库房也不在话下,单独设了,将来翻查的时候也方便。
初八,姥公他们一家启程回石龙镇,王元儿几个是万般不舍,但也知道他们不能长住,石龙镇的家也始终是有人在的。
王元儿从收到的礼品中挑了些滋补的药材和布匹等什么的给姥公他们带回去,自然也是受到推辞,最后到底是收下了。
这事不知怎的让二婶给知道了,给在阿奶阿爷跟前狠狠上了一回眼药,说什么亲外祖不亲爷奶,偏心眼儿。
王元儿倒没什么,东西是她的,她愿意给谁就给谁,倒是王清儿气不过,差点要去找张氏理论,换她的话说:“二婶就是吃饱了撑的,一天不给咱找不痛快就吃不下饭拉不出屎。”
张氏这眼药是上了,但并没有造成多大影响,王婆子或许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却也没说啥,反而说她无事找事,是根搅屎棍。
王元儿听说了,乐得很,翻出了一盒高丽参,给阿爷阿奶他们送了过去。
张氏气得咬牙,也无可奈何。
日子一忽而过,正月十五元宵节,崔源吩咐给王宅里找的下人终于到位。
也是巧,这一家子也是姓王,是的,崔源给王元儿找了整整一房人,一家五口。
家主名叫王富才,年约四十左右,王富才的婆娘姓林,人称才婶,年岁和她家男人差不多,两口子膝下有两女一子,大女王宝娟,十五岁,二女王宝丽,十二岁,三子王宝生,八岁。
“都起来吧。”王元儿微笑着虚抬了一下手,看向那并排站着的一家五口。
一家子穿戴就如一般的农家人,浆洗得挺干净,两口子看着都是挺老实的人,但王元儿从崔源口中所知,这户人,却是从官奴中捞出来的人。
王富才两口子年轻时是前御史刘谨的奴仆,先帝早年在位时,曾有一位宠妃为丽妃,因听信丽妃之言,想斥巨资建黄金道塔台炼丹,以求长生不老。当年,各省出现大幅度水灾,刘瑾联合左右御史死谏,叱先帝听信妖妃之言,在灾年耗费巨资,视百姓如蝼蚁,妄为人君,引得先帝大怒,定刘瑾藐视君臣之罪,刘瑾当场就撞死在殿前。
刘瑾死了,先帝还不放过他的家人奴仆,下旨全部充入官奴,后来有百姓得知,写万民血书,要求诛杀妖妃,禁建金塔。
民情汹涌,那时先帝还坚持着自己的做法,后来民情越来越激愤,先帝作了一个龙梦,梦见老祖宗们指着他鼻子臭骂要败夏家江山,要他退位让贤,这才吓了一身冷汗,找来皇后,赐了丽妃白绫,又放弃建金塔,赦免了刘瑾家人,大力赈灾,这才又坐稳了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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