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薄弱的汉子就是长乐镇土生土长的,听了这话,便笑道:“瞧大哥这话说的,所谓不打不相识,走,前头喝酒去!”
两人勾肩搭背的去了。
陆陆续续的,也有人握手言欢,三三两两的散去,树根嫂子冲着王元儿竖起了大拇指。
“这,就走了?”王清儿有些发楞,刚刚可是两边人都快打起来了的。
王元儿一敲她的额头,嗔道:“不然你还想怎的,真想和人捋了袖子打上一架才善罢甘休?你可都是大姑娘了。”
王清儿吐了吐舌头,拍了拍微微隆起的小胸部,道:“可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要打起来了!”
王元儿听了真想一巴掌拍过去,王清儿笑嘻嘻地躲开,姐妹俩你推我我撞你的走远了。
而将将那一幕,全被一旁茶楼二楼上的人瞧见了,那人身穿长衣,素手轻捏着个茶杯,笑道:“果然是个聪明的,三言两语就将一场干戈化为玉帛。”
“若不是个聪明的,也没有资格,更不敢搭上三公子这条船。”坐在他对面的人说了一句。
这说话的两人,正是宋三和他的总管关放。
宋三微微一笑:“我素来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难得,小小的长乐镇,一个庄户女,也有此心胸和聪慧。”他啜了一口茶,问:“听说唐家大爷也动起来了,也想要打个商船?”
“听说是这样。”
“又是一只惯会循味闻腥的猫儿!只是,也不知他能不能打开这条线了,唐家,有些黔驴技穷了,连容家那边都认了姻亲,看来是急了。”宋三摸着杯沿道:“可惜,再怎么蹦跶,唐二老爷也就蹦到这五上了,本就站错队伍,不被放到嘎啦地算是烧了高香了,再蹦跶,只怕老本都蹦没了。”
他说着说着,忽然就想到手上的消息,邹起了眉。
王家,也就是那丫头的堂妹子好像成了唐家的通房妾室,又想到匆匆忙忙抬去唐家的原因,不禁摇头。
“古语有云,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道理放在寻常百姓家,同样适用,这王家……幸而是分了家!”
关放有些默默,看了自家爷一眼,是不是对王家的关注也太多了些了?
宋三也没留意关放的表情,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花表两枝,王元儿一回家,就被王婆子叫进了正屋,二叔和二婶两口子都在,二婶张氏的脸上甚至全是得意。
这又有什么事儿?
待得王老汉和王婆子一说,王元儿就知道张氏脸上那得意是为了什么了,原来是显摆,向她示威,没有你,我一样能干得成事!
张氏这些日子上蹦下跳的,又去东山探望了一趟王敏儿,又跑回娘家,原来就是为了王元儿口中的那个商船投资的事,她竟然怂恿王敏儿吹枕头风,让唐家也打造商船,放投资,而现在唐家还真允了,张氏和二叔就回来刨家底,誓要参上一股。
听到要把整个老底都拿出来,王元儿心中一梗,双眉皱了起来。
“敏儿那边满打满算的给了二百两,爹,娘,只要再凑个三百两,就可以参上一股了。这还是敏儿百般哄着女婿求来的,不然,人唐家还不看你一眼呢!”张氏急哄哄的说着,一双眼放着精光。
五百两参一股,对于唐家或许不算什么,可对于王家……
王家有三百两银子吗,再说,唐家人对跑商船这一块有计划吗,那唐家大爷是这一块的好手吗?
要是万一亏了打了水漂,那王家是真的血本无归了,便是两老的棺材本都没了。
“家里砸铜铁都刮不出二百两来,你还说三百两,哪来的三百两?往大街上捡吗?”王婆子瞪了张氏一眼,真是无鬼整鬼,这媳妇竟然弄了这么一出,那生意哪是这么好做的?
“爹,娘,咱们不是有个木匠铺子吗?把它了,不就成了!”张氏又说了一句。
原来如此,叫她来的原因是因为铺子,要铺子,这怎么成?
“不行!”王元儿想也不想的就持了反对意见。
张氏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冷道:“这有啥不成?怎么,就兴元丫头你和人合股作生意,就不兴咱们也合股了?这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自己好了,就见不得咱么好是不是!”
“二婶要和谁合股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木匠铺子是咱们王家传了几代的,也是赖以为生的铺子,了将来吃什么?二婶别忘了,这铺子也有我们大房的一份。”王元儿抿着嘴道:“这铺子不得,我不同意!”
“嗬,你这丫头,还分不分尊卑了,你阿爷阿奶还在呢,不铺子,他们说了算,你有份,把你们的那份给你就成了呗,谁还图你的不成?”张氏气得牙痒痒的,又道:“爹,娘,咱们这木匠铺子一年也赚不到几个钱,还不如了博上一博,若是这商船做好了,分了一股利润,别说一个铺子,两个铺子都买的。爹,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王元儿大急,道:“二婶,这投资的事本就有风险,海上的风险就更大了,要是亏了呢,投资没了,铺子也就没了,你们这一大家子吃啥?”
“啊呸!瞧你这乌鸦嘴,你才亏了!既然你说亏,那你咋就把一年的利润给投了呀,嫌银子多不成?分明就是看不得咱们好!”张氏冷哼。
这太没道理了,她自个儿满打满算的和那宋家的合作捞了一份股,眼看就要赚大钱,却不准他们参股,说啥亏损,啊呸,她这是安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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