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月轻叹一声又说了几句文慧的事情,没听见男人的回答,她抬起头:“怎么不说话?”
微弱的烛光里,男人漂亮的长眸盯着她的衣襟,带着疑惑的问道:
“你衣裳,怎么湿了?”
素色的寝衣,光滑的丝绸质地,摸起来柔滑细腻。
此刻,在前襟处颜色暗了一块,瞧着像是水渍洇湿一片。
颜如月低头看了一眼,猛的站起来,脸色涨红的说了一句,“我去换件衣裳。”
说完快步进了内室。
锦鲤屏风上映出男人端坐的影子,脊背挺的笔直,侧影也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颜如月盯着那道影子,而后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颊,赶紧换了一套衣物,将那身衣裳团起来扔在一侧。
“喝水吗?”颜如月走出来,问谢砚道。
谢砚摇头,“对了,这个给你。”
男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是一个用红绳串起来的玉坠子。
坠子的形状是一条小鱼,栩栩如生精巧可爱,能看出雕刻之人的用心。
“真好看,淮哥一定会喜欢的。”
颜如月摸着小鱼儿,笑着道。
谢砚没说话,他不解的看向颜如月,轻声说了句:“月儿,你的衣裳……”
方才月儿喝水了吗?好像没有。
可是衣襟为什么又湿了一片?
颜如月脑子嗡的一下,手里的玉坠子差点拿不住,赶紧放进盒子里。
“我,”颜如月贝齿咬着红唇,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我晚上用了些鱼汤,然后就……”
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抬起眼帘,就见男人长眸看着她,听的认真。
颜如月咬了咬牙,拽着谢砚的手往那放。
谢砚懵懵的,觉得自己脑子都不会转了。
片刻后,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大掌,就见上头有显眼的水渍,散发着淡淡的甜意。
“月儿……”
谢砚身子紧绷,喉结不自觉的滑动,心跳如雷响在耳边。
昏暗的烛火下,女子衣襟松散,面颊染着红晕,垂眸不敢看他。
屋里温度热了起来,将气味哄散开,随着她衣襟暗色晕染成大片,甜意越发的明显。
谢砚喉咙发紧,眼里晦涩一片。
用手帕将手掌擦拭干净,他拽过人放在腿上。
“难受吗?”他低哑的声音问。
颜如月将脑袋放在他肩膀上,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
谢砚叹息,抱着人撩开床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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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来,颜如月先是低头看了看,就见上面布满了红色的印子。
脸上腾的一下热起来,昨晚羞人的画面犹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倒是不难受了,不过总觉得怪怪的。
想了半天,直到收拾好后看见颜淮,颜如月才反应过来,谢砚抢了他儿子的口粮。
“小姐,您的脸怎么这么红?”
桃红心眼少嘴快,直接问了出来。
“穿的多了,就热了,”颜如月低眉解释。
桃红还要再问,柳枝悄悄掐了她腰一下,在桃红抬头看过来的时候摇了摇头。
桃红懂了,她不该问了。
连着几日,送来的补汤颜如月都不肯喝了,让柳枝她们几个分着用了,倒是一点都没浪费。
颜如月还额外嘱咐,让慧娘给奶娘炖了些汤水,不要放药材,其他的调料也少一些。大概是效果好,这几日眼见着颜淮又胖了一圈。
小家伙白白胖的招人喜欢,颜如月贴着儿子,逗他好一会才将他交给奶娘,然后吩咐柳枝收拾东西。
“小姐,我们这次来回得十日吧?”
来京城的日子久了,北山镇的铺子也得回去看一眼。
本来九叔回去一趟就成,不过自家小姐说她回去看看,顺便吩咐些事情。
颜如月此次回去确实有事,平城的胭脂铺子和京城铺子里的货,都是北山镇运过来的。胭脂水粉做好后再装车,往各个铺子发货。
但颜如月觉得有些麻烦,而且现在京城的铺子生意好,和唐家分完后剩下的也比北山镇的利润多,她应当将注意力都放在京城才是。
此次回去便是将老师傅都接来京城,为以后做打算。
“小姐,那淮哥想您了怎么办?”桃红边收拾衣裳边问。
颜如月喝了一口水,轻声道:“孩子小,没关系的。”
等大一些了,怕是就不好脱身了,现在小家伙每日就知道吃呢。
收拾好东西,只等着明日出发。
下午的时候颜如月去了铺子,正好消失几天的文慧郡主来了。
颜如月将自己要离开京城几日的事情告诉文慧,文慧嗯了一声,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郡主,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文慧素来坦荡,面上难得的出现了羞涩的神情,她敛目嗯了一声,半响才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其实,安可自如挺好的。”
似是觉得说这话不妥,她又找补道:“哎呀,反正,就是还行吧。”
说完,见颜如月捂嘴笑,文慧郡主哼了一声,去捏颜如月的脸蛋。
“笑什么?是在笑本郡主?”
颜如月憋住笑容,赶忙摇头否认:“没有,就是想到一些事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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