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日子会有赏菊宴,宫里的皇后娘娘年年都会举办,时不时的会有臣女上前献艺,获得夸赞无数。
每年,贤王都会如此嘱咐一番,就好像若是华艺能得大家青眼,他也跟着有光似的。
论她再怎么优秀,有这样一个父亲,怕也是完蛋。
不过华艺还是乖巧的应下。
出了书房,碰见几个贤王的幕僚,华艺十分不屑,心想父亲定然是为了赏菊宴上的礼物忧愁。这些个幕僚没什么用,心眼还没她多。
华艺去了母妃那里,换来了一片唠叨,华艺嫌烦,便推脱说要出去看布料,为宴会上的舞衣做准备。
上了马车,耳边没有声音后,华艺靠在车壁上闭眼,翠绿吩咐车夫去往布庄。马车缓缓行驶,时不时的有轻风钻进来,带着阵阵凉爽。
华艺郡主的心情好了不少。
只不过,刚好了一些,又碰上麻烦事了。
马车撞到了一位行人。
眼见着华艺越发的不耐烦,翠绿赶忙出来,几句话将被撞倒的行人训斥一番,最后给了个甜枣,扔了十两银子。
大概瞧出来是王府的马车,被撞倒的百姓也没说什么,马车便走了。
“小姐,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宝瓶气的直跺脚。
自打五姨娘进府之后,府里就变得乌烟瘴气,各个姨娘开始斗法,有时候还会连累苏晴柔。
苏晴柔性子不似颜如月那般深沉,也没那么多心计,被连累几次后靳峥越发的厌她。
这不,今日一早,苏晴柔实在是受不了了,想要找颜如月述说一番。忽地想到前几日淮哥的满两个月的日子她给忘了,便打算来采买些小孩用的玩意。
刚下马车没走多久,心不在焉的苏晴柔便躲闪不及,被马车刮倒。
幸好只是衣服沾了灰尘,人没事。
“无碍,”苏晴柔低声说了一句,就像是在靳府那般低声下气似的。
宝瓶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可是,苏晴柔也没什么办法。
刚开始的时候,苏晴柔也曾学过颜如月那般硬气,没让表妹成为平妻。但日子久了,众人便知她只是外强中干罢了。
而且那位表妹生了儿子,她只生下霜霜一个女儿。再加上府里的小妾众多,靳峥已经许久不曾进她的房了。
在府里,宠爱就是一面旗帜,当受宠的时候,旗帜是鲜明的,府里不管是谁都不敢得罪。
当失去了宠爱,那这面旗帜就如同被风吹雨打般褪了颜色,府里的人也开始见人下菜碟。
有时候苏晴柔就在想,她当女儿的时候在家听父亲的话。出嫁成为人妇,便开始听夫君的话。
好像,她没有顺从自己的时候。
但转念一想,就算顺从内心,她又能做什么?
她不是颜如月,她没法刚强起来。
苏晴柔带着宝瓶买了不少小孩子用的上的东西,上了马车之后朝着颜家的铺子去了。
本以为会在铺子里见到她,却被柳枝告知,颜如月晌午的时候回去歇着了。
到颜府的时候,颜如月正在哄着小颜淮睡觉。
小家伙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像谢砚,总是抿着唇,随着他越长越大,倒是变得爱笑了。
“抱歉,家里的事情忙,将淮哥的日子忘了。”苏晴柔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过来抱起淮哥,温声道。
颜如月轻笑:“小孩子而已,不办宴席,连满月都没办,只打算办个百日宴请你们过来热闹热闹。”
说是百日宴,其实就是颜淮出生第三个月的宴席。
苏晴柔露出真情实意的笑容,人瞧着也放松不少,抱着淮哥颠了颠,“胖了不少。”
“是啊,奶娘说他近日能吃的很。”
苏晴柔立马接话道:“能吃是好事,我家霜霜不太能吃,瞧着也不胖。小孩子还是胖乎乎的可爱。”
她这么一说颜如月想起来了,霜霜已经七个多月了,正应当是胖的时候。她抬头看看正专心逗颜淮的苏晴柔,发现比上次见面还瘦。
宽大的衣袖露出女子纤细的手腕,瞧着像是没有一点肉似的,只剩下骨头。
颜如月好看的眉毛拧了拧,问了一句:“你最近怎么样?”
闻言苏晴柔动作一顿,却也知道凡事都瞒不过她,便将府里的事情挑着重点说了一通。
“这么说,这个五姨娘是个厉害的,才入府多久就得了靳峥的宠爱,甚至连那个表妹都比了下去。”
不怪颜如月这般说,实在是因为那个表妹不止得老夫人的喜欢,更是生了第一个儿子,靳峥的庶长子。
能将她都挤下去,看来这个新入府的五姨娘有几分本事。
“府里的二姨娘有了身孕,只是昨个摔了一跤孩子没了,哭了许久眼睛都要哭瞎了。”苏晴柔又道。
颜如月眯了眯眼睛,问道:“那其他的妾室,可有怀孕之人?”
苏晴柔摇头:“没听说。”
“二姨娘的身子已经好几个月了,她不该这般不小心才是,而且是在五姨娘进府之后没多久就发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苏晴柔抱淮哥有些累了,便将孩子交给桃红,她坐下擦了擦鼻尖的汗,轻声道:
“晨间地上起了霜,她一个没注意就摔倒了,应当和旁人没干系。”
颜如月却不这么认为,“苏姐姐,你觉得二姨娘会不知道地上有霜吗?她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早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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