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村子里的时候,高瀚义给她买东西,李婉儿习惯了,所以下意识的直接拿过来看。等她转完圈才想起来,这不合适。
“怎么,不喜欢?”高瀚义见她讪讪的,以为不合适。
李婉儿摇头,她心里纠结极了,半响也不坑声。高瀚义没发现她的反常,拿出鞋子蹲下就要给她穿。
宁泽对李婉儿极为冷淡,而高瀚义热情似火。李婉儿将要解释的话咽了回去,在高瀚义抬头的时候露出一个笑脸。
“那铺子的伙计说这是京城里流行的款式哩,”高瀚义自说自话,“不愧是颜家的铺子,果然东西不错。”
李婉儿愣住,“你说什么?”
她的视线落在绣花鞋上,本来漂亮的鞋子,在李婉儿这里犹如千金重。
颜家,颜如月。怎么又是颜如月?!怎么她的生活里就逃不开颜如月了!
.
阿嚏——-颜如月打了个喷嚏,心想这是谁在背后说她。
“小姐,都说了别开窗,您刚好一些。”柳枝走了过来,伸手将打开的窗子关上。
颜如月慵懒的歪在小榻上,手里的账本翻了一页,她头都不抬的道:“我已经好了。”
柳枝在叠衣裳,桃红在泡茶,桃红这丫头心眼就是比柳枝少,她下意识的道:“您昨晚病的可凶了,若不是姑爷照料了一晚上,今天您不能这么精神。”
柳枝:……
算了,说就说吧,要不然她也打算找个机会,不经意的将此事露给颜如月。是,谢砚不让说,怕小姐不自在,最主要的应该是姑爷面子薄。
但这是好事啊,姑爷爱护小姐,这合该让小姐知道的。
颜如月愣住,从账本里抬起头:“你说什么?”
桃红吐了吐舌头,向柳枝求救:怎么办呀,姑爷不让说的,哎,就怪我嘴快了。
柳枝朝着她点点头,意思是:做的好。
桃红将信将疑,不过既然小姐问了她还是要说的,毕竟小姐才是她的主子呢!
“小姐,您昨晚一直昏睡着,而且还起了高热。虽然大夫来过了,也灌了汤药,可怕夜里病情反覆,所以姑爷在这守了你一晚上。”
那,她梦里的事情,是真的?
桃红没看出来颜如月在愣神,她接着道:“您都不知道,姑爷一晚上都没合眼,一直在您床榻旁看着。早上我们进来的时候,姑爷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瞧着可吓人了。”
那这么说,他今日的憔悴不是昨晚看书的关系,而是因为她?颜如月捏着账本的手收紧,心里划过异样。
“还好有姑爷在,小姐,姑爷对您真好。”桃红说着递过来一盏茶水。
颜如月接过后轻啜一口,袅袅升起的热气中,女子的脸变得柔和。
她弯唇笑了笑,莫名的觉得今日的茶水格外的香甜。
不过笑容只持续了一会,颜如月便恢复如常。
她又想到了这个问题,那就是谢砚是负责有担当的人。他,只是因为责任才照顾自己,还是因为……旁的什么原因呢?
颜如月想了一会,她垂下眸子。
当时,谢砚愿意为了还人情而娶她,就能看出他是品格高尚之人。相处的久了,她越发的了解他,觉得他很是照顾家人和朋友。
她,也勉强算是家人吧,想来,他只是出于“夫妻”的责任照顾自己。
颜如月扯了扯嘴角,告诉自己莫要自作多情。
她又喝了一口茶水,有些不知滋味,便随手放在一旁,接着看账本去了。父亲伤了,其实也能管账,但总归是行动不便,所以她全部接手。
颜德春是个生意场上的好手,账本自然是井井有条,颜如月翻看起来很轻松。
对完账,颜如月闭眼休息,告诉柳枝道:“一刻钟之后叫我,去铺子里看看。”
柳枝不免有些急了,“小姐,您昨晚还昏迷着,今天好不容易有好转,就别出门了。”
颜如月翻了个身调整姿势,略显疲惫的声音道:“无事。”
柳枝张了张嘴,却也不再劝了。
她家小姐素来要强,从小就是这样。柳枝想,这可能是因为没有母亲吧,而且颜府偌大的家业只有她一个孩子,虽然她嘴上不说,肩上还是会感觉到重量。
柳枝心疼的拿了薄被盖在她身上,无声的叫桃红出去了。
一刻钟后,颜如月起来洗了把脸,重新梳发,换了身衣裳出府去了。
颜家产业不少,颜如月挨个看了看。桃红问道:“小姐,为什么我们不进去啊。”
就在外面看一眼,能看出什么?桃红挠头,她啥也没看出来。
柳枝道:“小姐自然是有分寸的,你呀,要是没事就过来给小姐扇扇子。”
她们坐在马车里,车帘子掀开,颜如月歪在垫子上,视线看向颜家的铺子。旁边桃红过来给她扇风,柳枝则是取出食盒里的吃食。
“小姐,杏仁酪,您吃一点吧。”
颜如月收回目光扫了一眼,柳枝立马道:“洒了蜜,更加香甜。”
颜如月这才接过匙子,吃了一口。甜津津的味道确实不错,几口用完后,颜如月吩咐车夫去布庄看一眼,他们这趟就算结束了。
马车哒哒哒的往布庄去,离的老远就见布庄前围着不少百姓。
柳枝道:“小姐,今日的生意不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