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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她都没有,真正的罗氏女胆小懦弱又毫无气节,他何必救她。
    反而是这名于恐惧中站出来的女子,让韩却不禁想起了一个人。
    但是时隔两世,时间久远不说,他本也不曾真的见过几次,那个人在他心里已经有些面目模糊了,他怎么也不能完整地拼凑起来。
    不过前面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阿梨只觉此时的韩却跟刚才判若两人,明明还是那副浪荡样子,眼神却如暗潭般变得幽深静谧。
    看不穿的人她并不打算去了解,只要按照自己的节奏走就好了。
    “你明明知道我父忠烈,还敢将我留下,公子琮又受了伤,你不怕他猜忌于你?”他不拆穿她她就敢一直装下去。
    韩却看着阿梨不怀好意的眼神,“哧”地笑出声来,他伸手捏了捏她垂在胸前的湿发,“爱挑拨的可不是个好姑娘。”
    阿梨的脸“噌”的红了,无他,本就没有系好的曲裾松开了,还偏偏是在这个时刻,好在还有件外衫遮着,虽然它薄薄的,聊胜于无不是。
    韩却也看到了,他指骨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他想若是他此时不放开手岂不是显得他很禽兽?
    可是若真的放开手,那他岂不更是禽兽不如?
    昏黄的烛光拍在两人的鼻尖耳上,他们能清晰地看见彼此身上细微的毛发,阿梨率先反应过来,朝后退了几步,正好坐在梳妆台前。
    若是之前没看错,梳妆台上有一支银钗,她想,若是他要乱来,她……
    不能杀了公子琮,杀了韩却这无耻之人也是好的,只是可惜不能光复卫氏!
    她偷偷握紧了银钗。
    韩却眉眼早已恢复清明,阿梨的动作哪里瞒得过他。
    他长身玉立,下颌微抬,语带警告:“我既然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就最好乖乖配合,咱们力量悬殊,一根银钗能奈我何?”
    阿梨憋着一口气真想试一试,可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且不说自己还有几层功夫,好不容易再来一次,没有见到卫央,不曾光复卫氏,自己怎么可以轻易把命交出去?
    见阿梨神色松动,韩却很满意,正待再说什么,突然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
    “九公子,长公子醒了,有事唤您。”
    阿梨见韩却眉峰微动,耳边是他清悦的嗓音。
    “知道了。”
    韩却起身,推开了房门,正要迈出,见梁婶儿跟一众侍从都在,他又折了回来,朝阿梨暧昧交代道:“乖乖在这里等我。”
    说罢,领着侍从大步朝院门外走去。
    留下的奴仆忍不住纷纷侧目偷看阿梨,阿梨顾不得这些,她迫切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只“嘭”的一声将大门关上。
    第5章 兄弟
    刺史府,后院。
    “咳咳……咳咳……”
    侍女捧着痰盂跪在床前,公子琮有些烦躁地摆手让她退下,蹙眉问身旁:“阿九可来了?”
    陆予是公子琮的贴身军士,伺候他多年,对公子琮的心事甚是了解,他看了一眼公子琮,小心回道:“九公子去看那女俘了,小人已经让人去唤了,想来很快就到。”
    公子琮搁下刚刚递上来的军报,叹息一声,“唔,我倒不知他何时竟真的对女色如此上心了。”
    话虽说得冲,语气倒也不似生气的样子,陆予端着药碗,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没有得到回答,公子琮睨了一眼陆予,见他这扭捏模样,他又问道:“咳咳……你说,阿九是不是变了?”
    陆予端碗的手一抖,差点把药汤洒出来,好在还是稳住了,继续装傻,“公子何出此言?”
    “你呀,少跟我装蒜,自从我剐了罗建成,重用季成,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以前除了离间卫国女将那回,他什么时候跟女人真的有瓜葛了?”
    陆予听着,也不敢接话,只默默递上药碗。
    他虽然是公子琮的心腹,公子却又是个那般出身,可是公子琮跟公子却到底是亲兄弟,平日里关系甚好,说到底,他不过是个下属,性子又谨慎,岂敢真的去议论上峰。
    公子琮也并不是真的想听陆予的回答,他顺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转了话锋,“燕国特使到哪儿了?”
    终于换了话题,陆予心下放松下来,“今日一早收到消息说已经到云州了,想来不日便能到溧阳。”
    “唔,甚好。”公子琮搁下药碗,却不小心牵动到了伤口,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予赶紧上前,“公子,您没事吧?”
    “无事。”公子琮摆了摆手,见陆予一脸担忧,他也不解释,只追问道:“阿九怎么还没来?再派人去催催。”
    “是。”
    陆予转身就要出门吩咐人再去,却见公子却一行人匆匆而来,他赶紧又回来复命。
    韩却还没踏进大门,就先行环视了一圈,见公子琮床边摊开的军报文书,心里大概有了数。
    他几步迈了进来站在公子琮床前,“大哥,您的伤势如何了?”
    韩琮看了一眼陆予,陆予低头,领着一干人等就退了出去,整个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们兄弟二人。
    公子琮拍了拍床弦,示意他坐,“无碍,不过皮肉伤罢了,这些年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
    “再是多,您也得注意着,”韩却扶着公子琮半坐了起来,又替他垫了个靠枕,方才坐他边上,想了想直接道:“这次刺杀真是蹊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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