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白发男子将刚才发生的事尽收眼底,他微微勾起薄唇,轻声说道:“对,就是这样,这个肮脏的人间早已腐败不堪,必须得到清洗!吾主即将回归,秩序将重新制定,一切都要归零。”
林南岳眼看着乔星年穿过窗子飞了下去,心里一惊,连忙来到窗口,往下看去。可月光昏暗,距离又远,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乔星年回来,林南岳终于忍耐不住,转身准备下楼,却听到了乔星年的叫唤。
“阿岳,地上有碎玻璃,你小心一点。”
林南岳回头,见乔星年毫发无伤,不禁松了口气,说:“下面什么情况?”
“有两个男人躲在楼下的绿化带里,拿着弹弓和钢珠打我们的玻璃。”乔星年上前拉住林南岳的手,把他来回了床边,说:“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那他们走了吗?”
“走了,放心吧,我把他们吓跑了。”
林南岳犹豫了一瞬,说:“你不报警,是不是已经对警察失望了?”
“只是打碎两块玻璃,就算我报警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呢?算了,现在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南岳点点头,说:“这里不安全了,要不明天我们搬到新房住吧。”
“不用,这里已经毁了,我可不想再毁了新房。”不给林南岳再说话的机会,乔星年直接躺上床,说:“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
林南岳看着闭上眼睛的乔星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爬上床,抱紧乔星年,听着他的心跳,这才算安稳下来。
第二天一早,起来晨练的老人发现了绿化带里的两人,见他们躺在地上,被吓了一跳,差点犯了心脏病,直到他走上前探了探两人的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老人轻轻拍打着两人的脸,叫道:“醒醒,醒醒,怎么睡这儿了?”
两人身上没有伤,老人以为他们昨晚喝多了,就躺尸在这儿了,所以也没报警。
两人相继睁开眼睛,先是茫然地看着老人,后又神情紧张地喊着「有鬼」,随即便踉踉跄跄地跑开了。
“有鬼?”老人笑呵呵地说:“可不是有鬼嘛,两只醉鬼,这是得喝了多少啊,这么久了,还没醒酒。”
这段插曲没有几个人知道,两个好好的人突然疯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真相,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乔星年起床,首先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保存在手机里,以后或许会有用。林南岳见状走向厨房,拿了扫把清扫了地面。
“小心点,别划伤了。”
乔星年的关心,让林南岳感到窝心,昨晚的不安仿佛昙花一现,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是他太敏感了。
乔星年做早饭,林南岳便在一旁安静的打下手,陶晖则坐在客厅里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但是看两人的悠闲,根本看不出他们正在被网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林南岳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拿出手机看了看,犹豫了一瞬,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妈,您找我。”
“你马上回来,把话给我说清楚。”胡敏华的语气相当重,很明显在压抑着心里的情绪。
林南岳深吸一口气,说:“妈,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回去,等事情解决了,我会和星年一起回去。”
“林南岳,好好的女人你不喜欢,非要和个男人搅在一起,你想气死我是吗?”胡敏华说着轻喘了起来。
林南岳突然想起林兆明之前说的话,说:“妈,您注意情绪,千万别动气。”
“想不让我动气,你现在就回家。”胡敏华的语气里带着威胁。
林南岳心里一揪,说:“妈,我爸和南洲在吗?”
“他们不在,就连老张也被我支出去了,如果不想我出事,就马上给我回来。”胡敏华向来聪明,她清楚怎么拿捏林南岳。
“妈,对不起,我这就给南洲打电话,让他回家。”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胡敏华心里难受至极,没想到养了近三十年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连她的生死都不顾了。
胡敏华迁怒地看向身边的林南洲,说:“林南洲,你跟我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林南洲委屈地摇摇头,说:“我只知道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不知道他们竟然……妈,哥都三十岁了,却从来没谈过恋爱,您就没怀疑过他的性取向?”
胡敏华的怒气一滞,说实话她不是没怀疑过,所以才会那么努力地为林南岳安排相亲或者宴会,就是想让他尽快定下来。
见胡敏华若有所思,林南洲接着说:“妈,您也见过星年哥,您觉得他的为人,像是网上说的那种人吗?”
虽然林南洲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震惊,可很快他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了解乔星年的为人,也真心为林南岳着想。
胡敏华反应过来,说:“我不管他的为人怎么样,我就是不允许我的儿子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林南洲,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妈,哥的性取向有问题,他本身就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我们作为他的家人,不是应该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对抗压力吗?为什么现在你和爸要站在那些网暴他的人那一边?您有没有想过,这么巨大的压力,如果哥承受不住,做出什么傻事,到时候您就算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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