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杀得他?”
“他长期酗酒,心脏不好,只要我让他足够兴奋,他的心脏就无法负荷,只要不让他吃药,死亡便在所难免。”
“你杀他的事,刘丽萍知情吗?”
吴海摇摇头,说:“她不知情。”
“她的车祸也是你做的?”
“是。她不配做一个母亲,如果不是念在她养了我几年,她会跟吴强一起下地狱。”
乔星年插话道:“相对于吴强,你更恨的是他吧。”
吴海沉默地看着乔星年。
“吴海痛痛快快地死了,可她下半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做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这样活着根本就是生不如死。”
“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做?”吴海直视着乔星年。
“我不知道。虽然我有个家暴的爸,可我妈却非常疼我,一个人打几份工,把我拉扯大。我没办法在这件事上跟你共情,也没办法理所当然地给出答案。”
吴海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微笑,说:“你跟其他人真的不一样,他们总会说「你的心情我明白」,「你的痛苦我理解」,可事情没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怎么可能明白?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前几天我跟着林队去了你家。”
吴海点点头,说:“我知道。她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们怀疑我害死了吴强。”
“她知道是你害死了吴强,也知道自己的车祸是你干的,只是我们问她时,她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说吴强是心脏病发死的,她的车祸只是意外。”
吴海嘴角的笑容消失,说:“你想说什么?”
乔星年平静地说:“我不想说什么,只是将这件事告诉你。”
吴海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出声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累了,能让我休息了吗?”
乔星年看向林南岳,这里是警局,该怎么做,还得由他来决定。
“走吧。”
林南岳收拾东西,起身离开审讯室,乔星年紧随其后。
“老板。”
吴海想要叫住乔星年,只是乔星年听不到,见林南岳停了下来,他也顿住了脚步。
“你还想说什么?”
见乔星年看过来,吴海出声说:“能给我泡壶茶吗?”
乔星年怔了怔,随即点点头,说:“好。”
“谢谢。”
乔星年离开审讯室,看向林南岳,说:“林队,你这里应该有茶叶吧。”
“在我办公室里,你去拿吧,我得出现场。”
孟浩和郝飞的尸体已经被找到,就在他们各自的家里,队里的人不仅要出现场,还得查找陶甜甜三人的下落,人手根本就不够,他不能在队里耗着。
“你去吧,待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
“好。”林南岳转身就要走,却在走出去两步后,又走了回来,说:“星年,网上的那些话喷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乔星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说:“放心吧,我没事,不过是些陌生人,我不在乎。”
见乔星年没有异样,林南岳稍稍松了口气,说:“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去吧,注意安全。”
乔星年直接去了林南岳的办公室,找到了茶叶,却没有茶具,无奈之下只能用水杯简单冲泡,随后交给了审讯室门口的警察,让他转交给吴海,自己则打车回了茶社。
刚到茶社附近,乔星年就看到门口围着许多人,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哎哎哎,你们看,之前还火得不行,现在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是啊是啊,听说是之前的在他们茶社的员工得了艾/滋/病,来闹事的都是来喝过茶的茶客。”
“可不止这个,网上说茶社的老板是同/性/恋,这里表面上是茶社,其实暗地里在组织卖/淫。”
“居然这么明目张胆,他们上面应该有人吧。”
“那可不,还记得前段时间那个女营业员吗?她父母可是来闹过,据说是茶社老板买通了警察,冤枉那个女的,我看这事可能是真的。”
……
虽然他们在小声的交头接耳,却瞒不过乔星年的眼睛。他淡定地下了车,走向人群,说:“麻烦让让,这里没有表演,请不要堵在这里,影响我们正常营业。”
他的话一出口,引来众人的关注,他们纷纷回头,看向身后的乔星年,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咦,他就是茶社的老板,我见过。”
“没错没错,就是他!看着长得挺帅的,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
闹事的人见乔星年来了,纷纷围了上来,脸上都带着愤愤之色,可眼底的得意却被乔星年轻易捕捉。
穿着棕色T恤的男人甲出声说:“乔星年,你害人不浅,竟然招那种人做营业员,有没有为我们这些茶客负责过?如果我们也感染了艾/滋/病,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乔星年平静地看着叫嚣的男人,说:“你怎么知道他得了艾/滋/病?有证据吗?”
男人甲神情一滞,说:“他可是同/性/恋,被多少男人玩过,你不知道艾/滋/病的主要传播途径就是他们吗?”
“所以你说他有艾/滋/病,不过是你的猜测,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你这样的人比艾/滋/病病毒还可怕,谁沾上谁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