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年故意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刘兆乾的反应,果然见他交错的手本能地握紧。
“镇尸符顾名思义就是镇住尸体,以防尸变,你为什么要将这东西贴在尸体身上?你在害怕什么?”
刘征茫然地看向身边的「林南岳」,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刘兆乾抬头看向「林南岳」,说:“没想到你们警局里还有认识符咒的人。”
乔星年笑了笑,说:“你书房的书架上,摆着一个白色的坛子,坛子上画着密密麻麻的金色花纹,坛子是用红色的纸封口。”
刘兆乾看着「林南岳」,脸上的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
乔星年不为所动,接着说:“那个坛子上画的根本不是花纹,而是符咒,结合红纸上的符咒,可以镇压坛子里的东西,我说的对吗?”
刘兆乾的脸色越发阴沉,他冷冷地看着「林南岳」,说:“林队,有时候不该懂的,还是不要懂,以免惹火上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征像是回了神,连忙将之前两人的对话,全部记录了下来。
乔星年无视他的威胁,说:“刘兆乾,你就没觉得不对劲儿么?”
刘兆乾皱紧眉头,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星年没说话,故意摸了摸脖子上戴得玉坠。
刘兆乾一愣,伸手就去摸,却忘记了手被拷在了椅子上。他只能弯下腰,费劲地去摸,这时才发现他脖子上的护身符没了。
他恍然想起在医院时的情景,猛得看向「林南岳」,说:“是你拿了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刘兆乾眼睛微眯,眼神冷冷地看着「林南岳」,说:“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警察,想的事无非是怎样查明案件真相,让凶手得到「法律」的制裁。”
乔星年故意将「法律」两个字的发音咬得很重。
刘兆乾沉默地看着「林南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马国军是我杀的,这个我认,但其他事我不认,如果你们有证据尽管去告我。”
乔星年点点头,翻开笔记本一笔一划地画了起来。半晌后,他将那张画了画的纸撕了下来,走到刘兆乾的身边,放到了他面前。
“昨天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发现了一具尸体,那人死的很惨,被人生生将脑袋砸碎了,只剩下半边脑袋。”
乔星年边说,边点了点那副画,说:“这就是我梦里的尸体,你说他死的惨不惨?”
刘兆乾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画像,这副模样他再熟悉不过,只是他不明白林南岳一个刑侦队长,怎么会懂这些?
乔星年附在刘兆乾的耳边,轻声说:“那个教你养鬼的人,有没有告诉你,如果没了那个护身符,你将会被反噬,被你养的鬼,一点一点地吞吃入腹,直到你魂飞魄散。”
刘兆乾的眼睛骤然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南岳。
看着刘兆乾的反应,乔星年笑了笑,说:“如果你说实话,我会把那个东西还给你。”
刘兆乾怔怔地看着林南岳,半晌没有出声。
等了一会儿,乔星年点点头,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就只能祝你好运了。”
乔星年说完,就从林南岳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林南岳的脑袋在一瞬间的空白后,再次恢复运转。
乔星年看着林南岳耸耸肩,说:“他的嘴很硬,我也没辙了,找把他押下去吧,现在也问不出什么了。”
林南岳吩咐刘征,说:“把他带回去吧。”
刘征看看刘兆乾,又看看林南岳,小声说:“队长,刚才的话也要写进笔录吗?”
“照实写就行。”
“哦,好。”刘征点点头。
林南岳来到审讯室门前,叫来门口的两名警察,说:“把他带下去吧。”
“是,队长。”
刘兆乾被带下去之前,冷冷地回头看了林南岳一眼。
林南岳不以为意,整理好东西,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待乔星年进来,他随手关上了房门,说:“你真的没办法?”
“林队,我是有办法,比如附他的身,认下杀害陶晖的罪,这样可以替你省下很多麻烦。但以我对林队的了解,恐怕不会同意。”
乔星年的话莫名取悦的林南岳,他忍不住扬起嘴角,说:“你曾说他有非杀马国军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很可能与坛子里养的怨鬼有关,是不是我们查到那个怨鬼的身份,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问题是那怨鬼死的太惨,已经面目全非,就算我能画出他现在的模样,也无法还原他身前的长相。”
“谁说不能。”林南岳笑了笑,说:“你太小瞧我们警局的技侦科了,那里面可是藏龙卧虎。”
乔星年愣了愣,说:“那好吧,我就再画一张,你拿去技侦科,看看他们能不能还原怨鬼的原貌。”
乔星年说着坐到了林南岳的办公桌前,回想怨鬼的模样,拿出纸笔认真地画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他放下笔,拿起画像看了看,说:“给。”
林南岳接过画像,说:“你在这儿等会儿吧,我去技侦科。”
乔星年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不了,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有消息的话记得通知我。”
林南岳怔了怔,随即问道:“你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