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原凉子购置了今天的食物和水,回想着当天幻影旅团所有人的反应,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她今天换了一身巫女服,上白下红,漆黑的长发被红缎带扎起,露出她秀美白皙的面庞。
她轻哼着歌谣,笑容温婉,若不是行走在流星街,恐怕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个温柔的好女子吧?
一个浑身鲜血的身影突兀地倒在她的面前。
这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子,这位受伤的不明人士很显然在最后的时刻撑着给自己找了块还算清静的地方,接下来就要看他醒来的时间和运气了。
相原凉子被惊到似的后退了一步,她眨了眨美目,小心翼翼地蹲□去,戳了戳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从篮子里拿出根黄瓜,拨了拨遮住了面庞的长发。
诶?相原凉子看着那熟悉的脸,拉长了音调。
怪不得库洛洛说今天出门会有从天而降的惊喜呢。相原凉子抚了抚头发,想起那位在出门前加上的那句十分善解人意的话:如果遇见了哪位故人,就好好聊聊吧,未来三天就不要回来了。
什么嘛?相原凉子忍不住踢了踢面前的伤患人士,就算是猎人里揍敌客家的大公子也不能消去自己满腹的怨气,库洛洛那句话里奇妙的被嫌弃感。
她右手拎起伊尔迷的衣领,拖着他去往自己临时的居住地。
你回来了,绘里子。穿着黑色军装的青年身姿挺拔,眉目疏朗,他穿着高筒靴,双手带上了皮手套,浅灰色的碎发下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眸。
真是讨厌啊,这回去遇见的是不喜欢绘里子的格雷。少女放开手中的伞,坐回了属于自己的高背椅上。
这个茶话会还真是无聊,这一次除了夏佐你和我,其他人都没有来呢~绘里子拿起汤匙搅了搅面前的杯子。
他们正处在一个略有些阴暗的房间里,房间装饰精致,墙壁上一排排的铜黄色的烛台,都点上了粗大的白蜡烛,一张大大的方形长桌摆在中央,铺上了洁白的桌布,七份茶杯分开摆放,除了最里面的一份外,另外六份分别摆放在长桌两边。
但现在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既然大人都没有来,这次的茶话会也就无所谓了。夏佐拿起桌面上茶杯,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红茶。
都怪阿尔文,他说喜欢驱魔少年里面千年伯爵聚集诺亚一族召开的茶话会,身为他双胞胎兄弟的安格斯又从来不会反对他的提议,其他人都同意了,大人便组织了这每月一次的集会。绘里子咬了咬下唇:明明所有人都应该为了这一次重新获得的生命而感谢大人的才是。
你太偏激了,绘里子。夏佐淡定地放下茶杯:大家都没有忘记这一点,只不过都是放在了心里。
说得好听,你也是这样么?夏佐?绘里子紧紧地盯着夏佐。
哼哈哈~夏佐突然冷笑了起来,他眯起眼睛:但总有些人对于自己的生命也不是看得那么重!
他拿起手边的长鞭,大踏步离开了房间。
天宫绘里子狠狠地摔了自己的杯子。
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夏佐军靴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沉稳而又坚定。他甩开手,长长的鞭子如蛇一般嘶嘶作响,啪~的一声在过道墙壁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出来!夏佐的声音像是千年不变的寒冰。
没有回应。
他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里冷光闪烁:从绘里子一回来我就发现了跟踪者,没想到道出了你的行踪居然还妄想侥幸不被发现么?
他再次甩出了长鞭,向着空无一人的上方打去。
居然不是在诈我?姜子牙依旧顶着自己的少年身,颇有些好奇地显出身形,打量着夏佐:想不到他在这个世界居然还建立起了组织?
真是有趣,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你们的名号,除了流星街里的情报贩子阿诺德。姜子牙弯弯眉眼:啊,忘了说了,我叫温迪。
当然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到被世人知晓的时刻,我们的生命是由大人给予的,他的命令当然得遵从了。夏佐面色沉静:更何况他的实力同样深不可测。
我看下一点才是你甘愿隐在身后的原因吧?姜子牙跳了下来:就像你在刚才的房间里和那位唔,告死鸟绘里子说过的,总有些人并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就像你。
你更加看重的是自由吧?姜子牙言笑晏晏。
夏佐并没有反驳,但也没有赞同,他转移了话题:你跟踪绘里子想要做什么?听你的话语,你似乎对大人有着不同一般的了解?在另一个世界?
哎呀,真是敏锐~姜子牙夸赞道:我一直以为穿越者和主神都应该是死敌来着。
被撕开了一直以来的粉饰,夏佐微微皱了皱眉:我们都是在上一世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然后被大人复活在这个世界,他需要手下,就这么简单。
那可真抱歉,我就是那种传统的敌视主神的穿越者~姜子牙倏然变脸:看来,我们分属敌方呢~
他重新隐去身形,夏佐甩出去的长鞭只挥散了他的残影:能够得到这一份新情报,看来我和我的的伙伴也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计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