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带领着物部家族在皇位争夺战中失败的著名政治人物。
他并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日本有没有避讳这种说法,但这仅差一个字的名字确实令他遐想万分,并且在之后的观察中怀疑也逐渐加深。
那么,这个人可不可以?
秋本谦也其实更想要的是一场战争,最好的是所谓的夺位之争。但他实在不想再花上许多年在出人头地上挣得一个参与资格。他所有的期盼都是在死神界,他的时间将会在那个新的世界延续。
物部守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依靠着前世的眼光,秋本谦也非常想要赌这一次。
他扮成奴仆的模样,涂黑了自己还算白皙的皮肤,将手泡在水里一个晚上直到起了褶皱,带上了包的严严实实的帽子,佝偻了身体,来到一家屠肉的店铺。
这是这里的地头蛇池田的暗哨,它更大的作用是收集情报。
他用低沉喑哑的嗓音无意中提起了物部守的身份,失去了双亲,可怜的被赶出本家的旁枝,也许还带着为数不多的遣散费?
能够建起一个虽然规模很小却覆盖此地面面俱到的情报网的池田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但耐不住他目光短浅,追随的都是一些地痞流氓。
若是池田也许会收集更多的情报才会动手,但很可惜他有的是猪一样的队友,贪婪的家伙采取了一贯的政策,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围堵貌似无可依靠的少年,并且成功地划伤了他。
尽管付出的是己方所有人的阵亡,但毕竟物部守被划伤了。
秋本谦也在这么多年里一直致力于接近尸体这一项伟大的工程里,不仅仅是灵魂上的研究,还有身体上的利用,他暗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沾染过死去人尸体上的腐肉,病死人身体上的□,甚至还有腐烂的各种肉类。这是一件万分危险的利器,连他自己都只是将之埋在离村庄遥远的树林里,但用上它的时刻已经到了。
诚如他所料,物部守在随后的几天便开始病倒了,紧接着蔓延开来的是在这个医疗手段无比低下时代人人谈之色变束手无策的瘟疫,在这个村子里猖狂蔓延。
这是一场席卷而来的死亡盛宴,秋本谦也从来没有像这样使用能力用到手软的地步,他在发动如此大的动作以前就已经决定抛弃现有的身份,日本在此时并没有制定类似于户籍制度的条文。但最后的结果到了令他也为之惊讶的地步,这场死亡之舞竟然波及到了这个小岛国的大部分地区。
速度太快了,那么是谁来到了这个封闭的小村庄,并且将病毒带到了如今最为繁华的都城藤原京么?这样会让我更为期待的啊,物部守君!
嘿,守君你怎么样了?秋本谦也推开木门,攒着眉头,目光中流露出担忧焦急,尽管他谈话的另一个对象已经没办法撑起自己的身体。
物部守屋淡淡地瞥过来一眼,话语虚弱无力,不仔细听甚至会误以为是□:离开
守君你还在纠结这一点么,我在你刚刚生病的时候就已经来看过你,就算要病也早就染上了,你不用担心啦,也许我就是这样一个天煞孤星的命,你看,父母亲都死掉了,唯一的好友你也在病床上,就只有我一个人,呐,守君,就让我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秋本谦也蹲在角落里,埋下了头,隐隐约约的抽泣声传来,物部守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秋本谦也一直都以为自己在所谓的主神面前要求的能力都是为了站在至高点更好地活下去,但他却在这场夺去了这个国家绝大多数人的性命的瘟疫里才发现了自己隐藏的更深的野心,所谓地活下去不过是在最初的世界被病魔强力压下的**的最低的表现,在这个世界里反弹到了最高点,什么灵体与死神之间可控制的转换,什么为了担心提出太过离谱的条件会在之后的世界里受到等价的因果的索取所以才提出不过分的能力。你看,我连斩魄刀都没有任何的要求呢!
其实,这不过是自己在那个奇异空间里所能够想到的最佳的捷径呢,人类直接成神的不可控因素太多,埋伏在这身份转换之间的隐患就像是破渔网上的漏洞,而且在内心深处也隐隐约约担忧着如此奢华的要求会让自己因为代价的问题而万劫不复,那么,找出其中的捷径吧!
死神世界他所能够想到的最接近规则的不是死神灵力的开发利用,而是魂体与死神之间的转换,这个能力就像是运用了世界规则的结果,而自己所要做的仅仅是抓住这个结果反过来去推导之前的过程,就像是拿着答案来解题,终点已经确定,就让自己来找准方向吧!
也许只用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才可以过上自己最低要求的生活,但是没办法啊,已经膨胀的野心简直无法控制,在最初的选择时便已经为自己留的捷径,果然还是自己最了解自己啊。秋本谦也埋下的脸上无法抑制地露出微笑,他的双肩耸动,看上去就像是在哭泣。
物部守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了无能为力的悲哀,他在生命力最后时刻想要告诉秋本谦也的话也仅仅酝酿在喉咙里绕了一圈又咽回了肚子里。
就像是秋本谦也永远也不会告诉他这场瘟疫的始作俑者是自己般,物部守也永远不会告诉他自己不过是看到了名为秋本谦也的少年在对那些死去之人魂魄的奇异的行为而离开了本家的大宅,以物部守之名接近他,交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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