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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仪被他吓得嘤嘤嚎了两声, 似乎是想表示当初的疼痛太刻骨铭心, 以至于他现在看到江家兄弟这张脸就PTSD,觉着他的铃铛又爆了一回, 又在江倦那一声“嗯?”中被吓得花容失色,当即摇头喊道:“好了好了!不疼了!”
    “要是实在疼得厉害也别忍着, 就绝了吧。放心放心, 会长回来的, 之前小惩给他家猫割蛋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江倦一副同情脸, 重重拍了拍蒋仪。
    蒋仪捂着裆都快哭出来了。
    虽然这人不怎么值得可怜, 但萧始还是庆幸蹲在那个墙角的人不是自己。
    不过江大魔王可没有因为蒋仪的认怂而放弃对他的折磨, “安慰”了他一会儿又问:“好些年没见了,想不想我?”
    蒋仪:“……”
    ……想你大爷!
    “想的话是不是应该请我去你家里坐坐?看来几年不见,感情还是疏远了。”
    蒋仪毛都炸着,人要疯球了。
    他只能把视线转移到看起来比江倦好说话一点的萧始身上,还没来得及用目光求助,那人一句话就把他戳哑了:“我前妻说的对,你家往哪个方向走?我先把给你带的见面礼牵过去?”
    带了见面礼?
    ……还牵过去?
    蒋仪探头往萧始那边凑了凑,就见对方从身后拎出来个白花花毛乎乎的东西,扑腾着的翅膀在他脸上扇了几个来回,还带着一股子腥臭,迎面对上的就是一双发红又无神的眼睛。
    萧始掐脖拎着那只一早去县城买来的大鹅,把要咬人的血盆大口顶在了蒋仪面前。
    “本来是想买点儿水果的,但是乡下也不缺这些,还不如来点儿实在的。这个怎么样?你是打算养着看门还是炖了?我有点儿……”他吸溜一声擦了擦口水,“……馋。”
    江倦憋着笑,伤口都快裂了。
    谁能知道这家伙是因为听说他要来拜访蒋仪,大早上起来开车去县城想着借条狗来用童年阴影吓唬人,结果狗没找着,只能临时抓了只鹅,效果倒还不错,蒋仪这欺软怕硬的怂货这么多年都没变。
    蒋仪连滚带爬地回了家,两人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到了地方萧始便拿绳子把鹅拴在了门口,鬼子进村一样敲了敲门。
    “蒋律,犟驴?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自己进去了啊,这乡里乡亲都能听见,影响是不是不太好?”
    那倒霉律师只能哭丧着脸把门推开一条缝,哆哆嗦嗦威胁着站在院外研究着是踹门方便还是翻墙省劲的萧始:“……私、私闯民宅犯犯犯犯法,劝你们别别别……”
    “哟呵,长能耐了,还学会警告了。你知不知道是谁救了你一命啊,要是没有他,你现在可能还蹲大牢呢,没准儿已经端盒了。”
    萧始浮夸地比划了一下,“要不是好心的老乡,你可能已经成了李蘅的刀下鬼了。”
    提到李蘅这个名字,蒋仪打了个哆嗦,怯怯看向江倦,又不敢直视他,缩着脖子叽歪半天。
    “啊……?难道帮我的人是……是……他怎么也当警察了?”
    江倦觉着蒋仪生咽下去的后半句话就是:这杀千刀的王八蛋不去要饭真可惜了。
    蒋仪碍着淫威,只能硬着头皮把人请进家门。
    相比起破败荒凉跟鬼屋有的比的江家老宅,蒋家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翻新多次,也扩出了两座三层小楼,在村子里算是很气派的宅院了,怪不得有人眼红。
    江倦没话找话:“你父母呢?”
    “走,走亲戚去了。”蒋仪咽了口唾沫,请两人进了客厅,像只耗子似的钻进了厨房,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端出来两听王老吉。
    “……茶没泡好,你们就喝,喝这个吧。”
    江倦又问:“你做律师这么多年,怎么落下个口吃的毛病?”
    蒋仪嘟囔了一声,他没听清。
    萧始帮他翻译:“他说吓的。”
    “谁吓你,我?”
    看他眼刀都飞了过来,蒋仪哪敢说是,赶紧摇了摇头,“喝,喝酒……淹了之后就吓磕磕磕磕巴了,大夫说得……得,得缓。”
    他找了个离两人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还时不时顺着窗户往外看一眼守门的大鹅,急不可耐地想要送客,又不敢乱说话。
    江倦很给他面子,用纸巾擦干净饮料罐口,便起开喝了一口。
    萧始提醒他:“少喝点儿,凉茶太寒,不适合体寒的人。”
    “体寒能怎么着?”
    “痛经,月经不调,不孕,还有生孩子遭罪。”
    江倦:“……”
    蒋仪:“……”
    江倦剜他一眼,“这几条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果然跟萧始这种人不能说太多话,容易让自己脑溢血。
    深知这一点的江倦又看向了蒋仪,后者觉着后背一凉,又紧张起来。
    “你慌什么,我又不吃人。我就是来问你几件事,说完就走,不揍你。”
    “你……您说。”蒋仪不安地抖着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蒋仪艰难地发着音:“三,三周前,差、差不多。出事以,以后,磕巴这个毛毛……毛病一直没好,就请、请了几天假,不然我……我这样也没法上法、法庭。”
    萧始心道光是听你说话就能把委托人急到白头,法官都忍不住抡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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