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平平无奇的、向她要钱的信。可是亨特怎么会向她要钱呢?
地址确实是亨特一直居住的汉普郡,歇洛克应该已经到了才对,那如果他并没有失踪还有功夫要钱的话,歇洛克也应该回来了。
阿德莉亚皱了皱眉,而且已经大半年没联系过了,为什么这个时间点突然来了呢。
要钱的而已,没什么要紧的,阿德莉亚放下信,我们吃饭。
赫德森太太似是松了口气:我发誓我这一年来一分钱没给他。
也因为他没怎么要钱吧,阿德莉亚看上去很是放松,吃了好一会儿聊了些闲杂话题之后,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事似的,对了,我可能要出差一趟。
这么突然?
啊,有一个试剂要给别的医院送去,正好去指导指导他们的试验,阿德莉亚敲开杯中鸡蛋,我差点都忘了这事儿,今天下午的车票。
啊?那好吧,今天晚上本来想吃丰盛一点的赫德森太太看上去好像没有全然相信,但是她没从阿德莉亚脸上看出什么不自然的神色。
阿德莉亚:毕竟我只是去捞人又不是要去把亨特做掉。
吃完饭后,阿德莉亚火速拍了一封电报出去,将汉普郡赫德森酒馆的地址写在里头,之后才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临走之前,阿德莉亚去了一趟史密斯的裁缝铺。
生意很是兴隆嘛?
史密斯从设计稿中抬起头来:要出远门?
嗯,算不上吧,汉普郡,但总直觉要耽误些时日,阿德莉亚看了一眼怀表,把我那些装备拿出来呗?
总感觉福尔摩斯在外面惹事儿了。
这下史密斯愣了愣,放下手里的设计稿,打开一个锁着的抽屉拿出钥匙,领着阿德莉亚往工作间深处的小隔间走。
用于男装的衣服、假喉结、变装用的特制胶、假胡子,还有匕首。阿德莉亚清点了一下东西,装进自己包里。
对了,前段时间帮你重新做了几件内衣,带上吗?史密斯眼神有些飘忽。
是的,阿德莉亚伪装成男性最重要的一步还是依靠的史密斯定制的内|衣。
为难你了。阿德莉亚叹了口气。
是啊,我可不是内|衣设计师,史密斯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记得付钱。
这回翻白眼的要换成阿德莉亚了:那你得先出房租。
是的,这间裁缝铺是阿德莉亚的资产。而史密斯,虽然也挺能挣钱,但他更能花钱,才舍不得出房租呢。
你少来几次,可怜的珍妮都快爱上你了,史密斯耸了耸肩,转移话题,虽然我很欢迎你,但我觉得你最好停止散发你的绅士风度。
他拉开门,洒脱地一挥手。
珍妮?
哇哦,你居然没记住我们可怜的女仆小姐的名字,不过这倒也不重要,毕竟我也不知道我说对了没有。
人家叫珍妮弗,阿德莉亚沉默道,我没办法不对这个时代的女性温柔一些她们已经够苦了。
至少我过的还算幸福。
是这样的,阿德莉亚,他很难得地温和说话,你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至少你现在兴致勃勃要出门去了。
走之前,他突然喊了一声她原来的名字。
阿德莉亚有些恍惚地回过头去。
史密斯站在路边,挥手微笑。
坐在火车上的阿德莉亚难得有些不安的感觉,但她并不知道这种不安由何而来。她想摸自己的怀表,但不小心又摸到了烟盒。
嘶,又忘了把他该死的烟扔掉。
她孤身一人坐在车厢里,望向窗外,乡村秀丽的景色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情绪上的舒缓。
想起以前在汉普郡不愉快的经历,她的目光逐渐沉寂。
下了火车,又转乘马车,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赫德森旅馆,现在已经改名叫做托勒斯旅馆了。阿德莉亚稍微动动脑子,也能猜出来,亨特维系不了这家旅馆。
旅馆的一楼被改成了酒馆,环境昏暗,有些嘈杂。有那么五六个客人在喝酒。她环视一周,走到吧台,敲了两下桌子。
亨特赫德森呢?
大胡子秃顶的男人看了她一眼:我建议你明天早上再来找他,他此刻不知道躺在哪里烂醉如泥呢。
那么要一间房,先生。她顺着往下说。
外地来的?男人皱了皱眉,又来找他?
他之前失踪了一些时日,联系了我们那边,我过来看看,她倒也没隐瞒,拿出自己的名片,我是阿德里安赫德森。
大胡子男人突然站了起来:托勒斯先生!又来了一个阿德里安赫德森!
腾的一下,酒馆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甚至,她听到了枪上膛的声音。
饶是阿德莉亚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她迟疑了一下举起了手做出投降的姿势:请等等我没有恶意,什么叫做又?
噔噔噔噔有人跑下了楼。从脚步声可以听出他的体重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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