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也敞快许多。
给黎照曦报完名交了学费二百文,宿舍也收拾好了。黎照曦现在可想着和小伙伴说说暑假的事,忙的不得了,压根没半点阿爹和爹要走的忧愁,十分痛快欢乐的送俩爹出了学校大门,还挥手拜拜。
顾兆跟周周嘀咕:“这小子脸上的笑是不是太高兴痛快了些?”
“相公你想福宝粘着咱们呀?”
顾兆:“……”转而一本正经说:“其实孩子大了有自己朋友有隐私秘密,这些都是常态,夫妻才是相守陪伴一辈子的,周周你别感怀,你还有我呢。”
“……”他哪里感怀了。黎周周笑,嘴上说:“是,相公说得对。”
顾兆便高兴了,牵着周周手,俩人也不坐马车,天气凉爽溜达走一圈,逛街买一买东西。
后来九月,顾兆要批公文,又去了一趟忻州。
随着学校开学,师娘白茵也去学校上课,刚开始课程排的松快,一周五天去个两天左右,上的也是大班教育,顾兆建议的,先让师娘适应适应。
后来白茵得了趣,课程多了,一周能有三四天左右。孙沐则去了隔壁官学教学,教师宿舍还腾了一间屋子,不过孙沐拒绝了,他有教师办公室——老妻那边也有,是这么个叫法。
再后来有一天孙沐去学校转悠,这下子觉得学校好玩松快,还把时间给学校学生抽了一两日讲课。
黎府前院。
九月后,冰就撤了不供了,一天最热那会就晌午,而且不是烈日炎炎,穿的轻快些睡个午觉就过去了。
小田今日来黎府给容少爷把脉,看完了伤,说如今没有大碍,好了七八,只是这伤亏了身子,还需要多休养补一补,最好不要操劳重力气的活,不然容易伤口裂开,反复了就不好养了。
“……药还是不要喝了,我开一些食补的方子就好。”小田道。
“谢谢。”容烨道。
小田笑说:“不客气,我该做的。”他是大夫,救人是该的。
等送走了小田,黎周周就同容烨说:“我一直没问你,就是怕你多想,如今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可是有什么打算?”
不等容烨说话,黎周周再道:“我是没有赶你们的意思,只是你整日提不起什么精神兴趣,可能是我多管闲事,话也有些多,你既是千里迢迢拖着一口气到了昭州,如今命挣过来了,难不成就这么浑浑噩噩过日子吗?”
“你要是不嫌,我替你安排一个差事?”
容烨便看了过去,想了下说:“我不善经营。”
“不是买卖的事。”黎周周问:“你弹琴如何?去学校或者官学教课。”
容烨当年惊才绝艳不是吹的,辞藻华丽,擅词,科举之类的正经文章比不了严谨信,但世家子弟骑马射箭下棋抚琴作画,这些君子才艺可是都会,而容烨算的上精通。
当年入宫念书,教他的还是林太傅。
若说孙沐鹤仙人是天下读书人钦慕的儒学大家——多数还是偏底层普通读书人,那么林太傅便是科举有了地位秀才举人仰望钦慕的。若是得林太傅授课几年,那传出去名声十分响亮好听。
沾了皇家二字,那就是矜贵了。
“我去学校试一试。”容烨答。
黎周周便说:“学校老师工钱可能不算太多,但日常开销应该是够用的,以后每个月给我三两银子吃住费用,对昭州房价来说是有点高,但我家这不是物超所值嘛。”
容烨怔了下,没想过黎周周会说这番话。
“咱们非亲非故的,等何日你成了我朋友,这租房钱我就不要了,现如今自然是要的,药钱就算了。”黎周周肯定道。
容烨道:“药钱我给你。”
“那也好,我算算。”黎周周真算了帐。
容烨叫来老钟,要了银两送过去,黎周周收下来了,说:“也别耽搁了,明日我同你一起去学校,替你办了入职手续。”
从头到尾快的像是一阵风,等黎周周走后,容烨才缓了过来,冷清的面上露出几分暖意笑来。
小齐年幼,得知黎老板同少爷要了钱,以后他们住在黎府每个月还要交三两银子租住钱——这理虽然是对着,但小齐还是心里有些难受,好似一下子和黎府生分远了许多。
他同爷爷说:“少爷心里指定把黎老板当朋友了,可现如今——这、这,少爷得多难受啊。”
老钟活了大半辈子,是底层挣扎过,进了贵人府邸也挣扎过,见多了龌龊腌臜事,此刻见孙儿红了眼要哭了,说:“傻孩子,你可别埋怨了黎老板黎家,人家待咱们这才是好哩。”
“主子爷交了钱,这就不是寄人篱下白住了,咱们是住的稳稳当当的,不着人说嘴,再说了,有个事牵挂着也好,应该是也好的吧。”
老钟也不晓得好不好,他家少爷性情同旁人不一样。
黎周周是听相公说‘无事生非’、‘脑子里多想那就是闲着的’,话虽是有些以偏概全,但也不无几分道理,这次便先一步替容烨拿了主意,若是容烨以后不喜在学校任职,是走是留,都随容烨了。
他的心意到了,帮也帮了,无愧于心。黎周周心道。
第二日一早,黎周周让套了马车,送黎照曦入学,同时陪容烨去学校入职,学校如今有个教画的了,陈大郎一听是抚琴的老师,便一脸纠结说:“黎老板,不然请容少爷去官学授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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