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笑看相公,故意使坏说:“那下次我出银子,咱们再办个成人赛。”
“那我和周周夫夫上场一起踢,我给黎老板带球。”顾大人继续嘚瑟,“到时候咱来打遍场上无敌手,就是最佳夫夫了,我得好好想个奖杯才成。”
黎周周:“……来真的吗?”
“真的啊,这场地盖好了,不好好用荒废了就不好了,不然今年秋季办业余赛?到时候我瞧瞧时间……”
周管家差仆人将桶、篮子、筐子放车上,来时沉甸甸满满的,这会都用的干干净净,说:“诶呦老钟歇会,别累着了,让他们年轻的去收拾。”
“那便歇会,谢谢周管家了。”老钟也不推辞了,让孙儿去忙一忙。他看出周管家想找人说话聊天,便过去坐着一起说说话。
周管家是脸上笑盈盈开门就问:“你们京里有蹴鞠赛吗?”
“没有,之前从没见过,今天可是开了眼了。”老钟是有意捧但说的也是实话,他就没见过这样热闹的,“比庙会还好看。”
周管家听了,更是自豪,笑的遮掩不住,说:“我们之前也没有,都是大人来了后,做稀罕事、好事,路你瞧着了?光光滑滑的,下雨天也不脏脚,这样的好事多着,今个不提了,就说蹴鞠,我瞧着都想上去试试两脚。”
老钟就笑呵呵的听着,偶尔捧两句:“水泥路是见都没见过,倒是我京里来的像乡下人了。”、“可不是嘛,踢得真好。”
周管家同老钟说话就是高兴乐呵,大说特说了一通昭州的好来。
等收拾好了,载着空灶屋用具,拉着仆人,大家伙是换着坐,一路轻快的进了城,这路上不少人,谈的说的都是蹴鞠大赛的事。
“诶呦你不知道可好看了。”
“我这儿有事要看店没走开,真有你说的这么好看?”
“我还能哄骗你不成?你问问旁人是不是。”
“可不是嘛,那最后一小局踢得尤其厉害,那女郎哥儿可厉害了。”
“对,就是那家人,那个小郎哥儿我可记得,你看他们家里抱着奖品,还有那奖杯……”
这些路人目光便艳羡看过去,有的还搭话,问能不能瞧瞧奖杯。小郎家人是自豪了一路,逢人问就说,就夸,这会说:“我拿着你看看,可别摔坏了,是我家小郎赢来的,还是黎老板发的。”
“好好,定小心。”
“诶呦真好看。”
“上头写的啥字?”
这是不识字的。
小郎家人便看小郎,小郎拿指头挨个念了一遍,众人听完便竖大拇指夸赞,说:“你们家有本事啦,养出这么厉害的哥儿,球踢得好,还会识字。”
这样的场景,不管是村里女郎,还是城中哥儿,家里人皆是自豪。回到家中,看着这些奖品,家里大人便说:“这流光绸先给娃娃做一身衣裳,再卖了。”
“那椰货,咱们家哪里配用这样好物件,留个椰蓉尝尝味,其他的都卖了。”
“奖杯呢?这是瓷的,那就不卖了吧。”
奖杯不卖,孩子可高兴了,小心翼翼擦完了,看了又看,对着奖杯笑,有的家里人拿着干净新的布给包起来放好,回头过年了拿出来给亲戚瞧瞧。
他们家娃娃可厉害有本事了!
周管家带仆从是晚回府里的,老钟跳下了马车道了谢,还要给周管家赛铜板,被周管家挡住了,“老哥我们不兴这个,要是老板知道了,肯定要摘了我这个管家位置。”
“你拿了银钱给小齐买些吃的就成了。”
老钟被拒也没觉得伤了脸面,他做奴仆的在容家时哪里有什么脸?也就是到了昭州黎府,这里人好,从不看低他们爷孙俩,便收了银钱,想着下次买些零嘴同周管家聊聊谢谢。
“先去回少爷话。”老钟说道。
到了院子,少爷刚睡过,祖孙二人就不打搅,轻声退出来,一直到傍晚用饭时,容烨醒了,见二人回来,只是点点头,用完了饭,小齐来收拾时,容烨才开口。
“今日买什么了?”
小齐知道主子爷不是问这个,他笑了开心,伶俐说:“回少爷,我同爷爷搭了周管家的顺车,周管家给场上顾大人黎老板送冰去。”
听到送冰,容烨略略有些惊讶,不过他脸上神色淡薄,转瞬即逝就没了。
“刚去的时候人好多,比庙会还多,那蹴鞠场又大,草坪也绿油油的长得好,听说是修剪过了……”
“最后一局时,那黎府的小少爷先进了一分球,之后他队伍里的女郎、哥儿拿了分……”
从场地到助威队,再从花样表演节目到大家伙穿的衣裳。
小齐最开始眼睛都不好意思放,这些昭州人怎么穿的这般大胆?可后来场上太热闹了,球赛好看,助威队跳舞也好看,他就没旁的心思了。
最后还说了奖品。
小齐说的细,还碎,想到什么说什么,有时候还补添,等他说完了才发现少爷没问话,一直听着他说,也拿不住他是说的好,还是不好。
以前在容府时,少爷喜静,不爱碎嘴的仆从。
“你去忙吧。”容烨道。
忐忑的小齐便端着盘子退出去了。
等空无一人时,容烨望着余晖落下,照的他门前石板路上一片的烧红,黎府的院子自然是比不得京里容府的精致,可这里的天很蓝,连着余晖都像是透着不同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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