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路,多好的路啊,以后下雨了出门不用一脚泥。
还有排污水雨水的沟渠呢。
这会商贾们又聚一起了。
“——椰子厂是顾夫人办的?!”
众人都惊了,不信,追问:“真是顾夫人办的?”、“顾夫人做买卖?还盖了俩厂子?”、“我就说这椰子买卖不赚钱,肯定不是顾大人想的,好了,知道了,原来是顾夫人闹腾呢。”
“不是我说,屋里头人就该好好待在后院,手伸这般长到了前头。”
“还不是那个小本买卖的什么卤煮生意,才让顾夫人起了这心思。”
“那就是一个吃食能比吗,小打小闹,两个厂子多大啊,夫郎哥儿拘在后宅,哪里有脑子能管事能做买卖,出来谈生意做交易,不是我说,几个大老爷们声音高一些,他都能吓的腿软了。”
因为先前的水泥路,大家伙对顾大人是敬重佩服,人家是官,还是读书读的好的官老爷,过年时去黎府拜年,对着顾夫人也尊重。可这会听到顾夫人做买卖,还是两个不赚钱的椰子厂,可捅了这些常年做买卖的商贾窝了。
就没听说过,女人哥儿能把买卖做大的。
小打小闹的小吃摊那没啥,可论起做大生意还能男人来。
这些男人做了十多年,有的二三十年的生意,家里就是干这个的,对着比他们地位高的自然是尊崇,对着后宅的女人哥儿是本能的先看不起。
除了正牌的夫人能得几分尊重,就说几位老爷后头各院的姨娘们,老爷们开心了去坐一坐逗个乐子,可要是姨娘有天说她不在宅子里待了,要出去做买卖做生意。
这些老爷子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疯了!
放着穿金戴银有人伺候的舒坦日子不过,跑出去抛头露面不说,你一个女子是做买卖的料吗,说这话的都是傻的。
如今不仅有个说的,还有个直接干的。
可不得这些商贾们乱了套,炸开了,不说两句就觉得不合群似得,说来说去,一个个肯定说:“你们就瞧着吧,这顾夫人做椰子买卖,指定要赔本!”
还有气愤的,“他一个夫郎当夫人不说了,我还敬重他几分,如今仗势跑到了吉汀办什么厂,这就是祸害整个吉汀府县的百姓!!!”
“顾大人怎么不劝着拦着?”
“能拦的住吗?别忘了,昭州城衙门后头的府邸匾额写的可是黎府。”
个个痛心疾首,“顾大人怎么有这么个悍夫,可怜啊。”
“等着看吧,我说没准摊子铺开了,顾夫人办不下去到时候又是让顾大人给收尾,我家的女儿哥儿就是,绣个花样子都能弄的乱糟糟的,还让我家夫人收拾。”
说了个没完没了。三大商贾其实心里也不舒坦,对着顾夫人这番做派十分不满,王老爷听了则是往心里去了,看这乌压压一片的反对声,更有甚者小声嘀咕开始说起顾夫人——骂倒是不敢骂,人多耳杂。
王老爷则想,顾夫人到了吉汀能这般大包大揽的干事,指定是顾大人同意,或是顾大人拗不过顾夫人,反正人家夫妻一体,他心里也觉得顾夫人做不好这椰子买卖,可他必须是投诚,尤其是这儿都不信的,他支持了信了,可不是能得顾大人青眼,另眼相看了嘛。
不然哪天去吉汀看看,反正路快修好了。王老爷心想。
到了五月末,消息再再传回来了。
吉汀两个厂子地址选好了,开始动工建了。六月中下时,厂子建好了,听说顾夫人招工做什么培训,等七月椰子熟了下来了,就能直接干了。
“什么培训?这听都没听过。”
“是不是教教怎么做买卖?做椰子?”
“顾夫人教别人做买卖?”这人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得,“他那食铺人也没怎么去过,能在昭州城顺风顺水的扎根做下去,还是托了顾大人的福,要是没那一身官皮,哼哼。”
“你瞧瞧你说的,人家相公当官的,为何不用?”
“别吵了别扯到别处去了,说回来,这椰子还怎么做?”
“洗干净包装一下卖相好,还能如何就这几样呗。”
“顾夫人怎么有钱盖厂的?别是有跟顾大人学的那招捐钱吧?不是我说,就算是顾大人的夫人,可做了买卖就不一样了,那是拿银钱砸下去的,谁敢这么糟蹋啊,吉汀又不是什么富裕的府县。”
“听说是什么招商。”回话的。
商贾们不懂,啥是招商?一个个追着问。前头坐着的陈黄林三家老板,连着李家,这会皆是一愣,因为他们听到过顾大人曾这么说过。
“对了王老板呢?怎么今个没见人?”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句,前头坐着的四人才发现绸缎庄的王老板不见了,四人心里第一个念头:又让着鳖孙抢前头去了,指定是给顾夫人献好去了。
那四人动不动?也去吉汀瞧瞧?
等众人走了,四人互相看了眼,陈老板说:“要是顾大人做的,我肯定第一个跑前头干什么招商,可这顾夫人做的买卖——”
话未全,意思其他人已经听明白了。
几人跟陈老板想的都一样,椰子能有什么赚头?再者王家能跟他们四家比吗?自顾大人上来这一年,王家是巴巴的贴上去,什么心思各位都懂,不过因为各家没什么干系——除了黄家也做绸缎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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