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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福也要亲近亲近。”福宝缠阿爹。
    黎周周没法子说:“今晚爹爹阿爹陪福宝一起睡。”
    “周周~”顾兆音拉的老长老长的,耷拉着一张脸,小声说:“我好久都没抱你了。”
    黎周周耳根子红了,装着镇定说:“我都应了福宝了。”他刚说快了。
    顾兆就去捏儿子脸。福宝高高兴兴抢先用手捂着脸颊,冲爹爹露出笑,意思捏不到啦!
    “你等着吧。”福宝老子磨磨牙。
    玩闹归玩闹,顾兆又不是后爹,许久没见儿子了也心疼,夜里一家三口睡在一张床,福宝睡中间,顾兆还给讲了一路趣事。
    人家西游记,他顾兆昭州游记。
    等哄睡了福宝,顾兆无声打了个哈欠,意思睡了,就听周周说:“相公,你让福宝睡里面。”
    顾兆顺手把睡熟的儿子塞里头的被窝里,刚弄好了,一扭头侧身,他怀里钻进来个人,烛光晕暗,夫夫俩一抬头一低头,各自无声笑了。
    也没干啥,孩子还在呢。
    不过想的紧,单单就这么抱着睡也心里踏实。
    第二天顾兆便去衙门办公了,离过年还有十多天,这没放假就要干活。先是找了木匠进衙门,签了保密协议——顾兆狠狠吓唬了一通。
    你背后靠着商贾,他能保你衣食无忧,能保你全家平安吗?
    当然纯粹吓唬。
    这些木匠个个是胆战心惊的,顾兆又说了,“谁要是研究出来我说的能多纺棉麻机子,衙门不仅给赏银五十两,以后开了工厂做了买卖,前五年的收益给他百分之一。”
    这十来位木匠还懵在原地惶恐不安,显然是没听懂。
    “打个比方,要是运送卖出去净盈利一千两银子,你就能拿十两,连着五年都是白送的。再加上衙门给的五十两,自己算算。”
    一百两银子啊,这在昭州城就是小康人家水平,不用干活买卖做工,也能舒舒服服的过个五六年日子。
    有了银钱就有动力。原本懵着害怕的木匠们,眼底慢慢有了光和精神。
    “要是透露出去了,得罪了本官先不说,就看看你们背后那些老板能不能给你们开这个工钱。”顾兆轻描淡写说。
    这些工匠也不是谁家养的,就是小手艺人,像是王家开绸缎庄的,要用织机费些,便找了老熟人做,这样大批量给钱多。
    木匠的事三言两语解决了,主要是机子也没研发出来。顾兆是理科生,可他学历史啊,当初的珍妮纺织机这小故事记着,如今给木匠们讲。
    珍妮纺织机:家里男人下班回来屋里黑,不小心踢倒了纺织机,看到机子没坏还在动……
    他只是给木匠们讲了一遍小故事,启发启发。
    珍妮她爹能琢磨出来,你们一定行,加油!
    昭州城气候比五个府县要稳定一些,没什么台风暴雨,地势也比较平缓,有山也是缓坡小山,多种麻类植物,也能养蚕出丝。
    像王家绸缎庄,王家每年固定像昭州城外的村子收蚕丝,然后让织女织成绸缎。这绸缎费功夫,出来的成品也比不得两浙地带的锦缎,倒不是蚕丝不好,顾兆看过,是织法老套单一。
    现在的手工行业,那都是人家家传的技法,靠着门手艺吃饭的,给多少钱都不愿意外传——子子孙孙都有用这门手艺吃饭。
    昭州的织娘技法比不得两浙,织出来的绸缎就是一片什么颜色是什么颜色,之前顾兆在京里,不提林家送给福宝的那些衣裳斗篷用的缎面料子,就说大哥家的莹娘身上穿的,没绣工的地方,绸缎本身要是绯色,细看还有暗纹。
    那是一根根丝染成与绯色接近的色,因为颜色变化不是特别明显,两根丝线单独放一起普通人肉眼是看不出来太大区别的,可这样的丝线排列好了织,成品出来颜色才能显现出不同。
    暗纹是这么来的。
    顾兆听来的,但真要做,他肯定不行,只能织娘慢慢费工夫磨。可现在缫丝麻烦费工夫手续,成本也高,织娘们肯定不敢拿这个练手,万一坏了咋办?
    王老板家的生意每年是有定数的,一年净收益大概在一千七八到两千左右,在昭州城是够吃够喝,还略有地位,因此也没想着再去打开市场卖到外头。
    难不成还想卖到京里吗?痴人说梦。
    机子要是出来了,高端的就是养蚕缫丝织缎,还有中端的那就是麻。顾兆其实把大头放在麻,如果再加一些棉,那就是现代的棉麻质地,舒服柔软吸汗,纯棉太容易皱了,还容易破。
    昭州城外的村民就能做这些了。
    全昭州都动起来。
    “顾大人要征劳役了。”
    昭州城的百姓说起来脸上洋溢着高兴,如今农闲不干活了,在家整日空口吃饭浪费粮食,半点收入都没有,可不是难受嘛。
    要说马上过年了——那更要当劳役拿了银钱才成,不然家底空空的,过年桌上两道荤菜都没有,拿什么过?孩子的新衣都置办不齐。
    城外附近村子的百姓是最高兴了,听到消息是先往村长家里跑,他们不敢去城里找衙门问,那当然是问村长了。
    “没有错,顾大人说了,男丁一人五文钱,女的哥儿三文钱,管饭。”村长脸上也笑出了褶子,他也是昨个儿才接到消息。
    围着的村民高兴坏了,七嘴八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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