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煮想换点花样,今个加了豆腐豆干进去,一份素的豆腐豆干尝鲜价,四文钱,因为量要比卤荤的少一些,就是尝尝味,改日铺子里盘了大锅灶,可能会添点别的。”顾兆跟来客说。
本来就是打两勺的卤荤的,一听还卤着豆腐豆干,虽然他平日里是不爱吃这个,软踏踏的没啥口感,可四文钱也不贵,带回去给孩子媳妇儿尝尝,便说:“那给我再来一份卤素的。”
这卤素的确实量少,差不多半勺子左右,就是个搭头,但价钱也不贵,大家都买了尝鲜。
又是两刻买完卖光了,收了铺子,没排到的客人便急着问:“黎老板,你刚说过几日铺子里盖大锅灶,这啥时候啊?能不能快点?”
每天就想吃这么一口,结果排半天没排到,可不是难受嘛。
黎周周给了准话,“应该三四天吧,我还要定个大锅。”
“到时候会推出新品,有卤鸡卤鸭。”顾兆在旁边笑说:“不过这就贵了。”
这客人满不在乎贵不贵的,能买到就成,说:“那是自然,这鸡和鸭子都不便宜,卖的贵了也是值得,也不知道卤鸡卤鸭是啥味。”
已经期待新品了。
四周街铺邻居一听,还要卤鸡卤鸭,都期待着呢。想着贵那不见天吃,就买来尝尝滋味,主要是卤的多了,下水这便宜的可不是好买了吗。
先说买卤豆腐豆干的方老板回去,等着下午开了饭,家里人尝了豆干豆腐,便夸不绝口,说好吃,尤其是家里老母亲牙都松动了,以前他买的卤下水回去,老母咬不动这个,只爱卤汁泡着饭,或者放面条里,说有味道好吃。
老母亲年纪大,吃啥都没味,平日里吃饭盐就重,天一热就没胃口,瘦的一把骨头,吃东西不香可不是嘛。
还是方老板去金玉酒楼吃饭,掌柜的说新得了一味吃食,浅浅的一小碗让客人尝尝鲜,方老板尝了觉得味道好,十分浓郁,便想带回家给家里人尝尝,让掌柜的多上一份。
谁知道掌柜的笑呵呵说没了不巧。
开店做买卖的怎么还没吃食了?
方老板纳闷着,还是隔壁桌一瞧就说掌柜的不地道,桌上的叫卤煮,是石榴街铺子黎记卤煮的生意,整个府县城他就见过这家店独一份……
都是做生意的,方老板一下子明白过来,这酒楼掌柜的定是差着店小二去黎记买了卤煮回来,让后头做菜的师傅研究琢磨怎么弄,当然多买的让他们这些老客尝尝,先勾着胃口。
掌柜的被戳穿也不尴尬,笑呵呵说:“这东西味道好,不过那家铺子量不够,咱家要是琢磨出来了,也是福利咱们食客的嘴,是不是?”
“黎记卤煮确实是量少,我让家里仆人去排有时候就买不到。”搭话的便觉得掌柜的这话不无道理,反正不干他什么事,能吃到嘴就成。
方老板记下了,后来就派家仆去买,得了空他自己去。
今日就是他去的。
现在方老板拿了豆腐连着汤汁给母亲拌了一碗素面条,说:“娘,您尝尝,这个是豆腐,不费牙。”
面条是软烂的,用勺子舀着吃,连着豆腐送入嘴里,方老板老母亲一下子乐了,跟儿子说:“这个好,卤豆腐好。”
豆干老母亲吃不了,还是费牙,倒是家里闺女很爱。
黎大一觉起来外头天黑了,黎周周没打扰爹,给爹留了热饭,一碗稀饭,热腾腾的馒头,还有一碗卤煮。爹也爱吃这个。
“你俩吃了没?”黎大坐下问。
顾兆说:“吃过了爹。”
黎大便不多说,三两下进食。
夫夫俩就守在一旁,等爹吃完了,黎周周拿了钱匣子给爹,说:“爹,家里营生赚的钱,您拿着吧。”
黎大没接,而是看顾兆,他家周周实诚心,根本想不到这一层。顾兆是坦坦荡荡的说:“爹,您是一家之主,我和周周是小辈,您管着家里大头,是我们俩的主心骨,有您坐阵看着营生,我去书院上课也能踏实些,您不知道周周一人有时候忙不过来,不是说吃食上,是有人闹事。”
“还有闹事的?”黎大沉了脸。
顾兆便学了一下,不是啥大事,就是二道贩子和食客趁乱起哄的,爹压着阵,是个定心骨。
黎大一听完,想了想,说:“这差着小厮不提了,要是什么客栈小二来买,那就是打着咱家卤煮方子主意了。”
“我也这么想。”顾兆说:“现在面上还没起争执,可咱们小门小户的还是要防着,我都怕以后周周出去采买原料,像是酒糖还有大料,万一有人跟着进药铺询问呢?”
“不会吧?”黎周周回忆,没觉得身后有啥动静跟着。
黎大反倒赞同哥婿说的,“这人心坏着,要防,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再说就晚了。”他就周周一个孩子,可不得记着,不成以后他来买。
“爹不用为这个担忧,我有一同窗,关系特别好的大哥,他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我从他那儿托了关系买,价格公道,量也足,这东西都是晒干好存放。”顾兆跟郑辉都打过招呼了。
说是市场价买,请郑辉农假回来时能多带一些。
郑辉是坐家里骡车来的,可以带。
听了顾兆请求,郑辉还不乐意,说你我都是兄弟,叫我一声大哥,哪能给你市面上的价格,不是瞧不起我吗,别的大事做不了主,像这些还是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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