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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王二狗爹娘就说不成,牛还小不能累了,您二老使使力马上就到了……
    反正是不开口同意。
    村里人都晓得黎二什么本性,以前连大哥都远着瞧不上,分家后,黎二买了牛,年年去镇上送粮,今年还是第一次主动开口叫大哥,拿他家牛驮粮。
    虽然黎大拒了。
    同行的都知道黎二这是瞧着黎大起来了,有了肥田法子才想攀扯下。
    到了镇上,附近几个村都排队,如此折腾,到了傍晚才忙完送粮。回去路上,大家摸黑走夜路也习惯,唯独王二狗爹娘又喊叫,一会说手没力。
    “又不是脚断了。”黎二坐在牛车上赶着车说。
    王二狗娘咳咳咳的,说不成走不动要死了要死了,最后还是村长让王二狗娘上他家牛车,不然得走到明天去。
    至于王二狗爹,继续推独轮车走着吧。
    又不是断了腿。
    到了村里是黑的严严实实,大家忙了一天都乏了,村长说:“歇一天,后天大坝坝上说,我也琢磨个章程来。”
    赶紧各回各家,洗洗睡。
    黎大到了家,热水洗漱泡了脚,狠狠吃了一碗饭,说:“今年不是很累,去有村长家牛车,成了,你俩赶紧回去睡。”
    “爹也早早休息。”顾兆说。
    隔壁王婶家,男人回来吃了喝了热水泡了脚,王婶问肥田的事。
    “黎大又说了遍,今个我记牢了,等麦子下了地咱们也这么干,收的麦子杆可不能动,都得留着。”
    “水田,水田啥意思?”王婶追问。
    旱田她都晓得了,今个儿男人一走送粮去,村里其他婆娘成了亲的哥儿就去找黎周周说话,黎周周那人就是根木头,有啥好说的,没意思。王婶听着隔壁动静,没一会大家都出来了。
    王婶撇嘴,她就说吧。
    大家伙从黎家出来,时间还早回去男人也没在,不急着做饭,便去王婶家唠唠嗑,近嘛。
    王婶就听大家说旱田的肥法,说的仔仔细细的,连张家的田氏也在。
    “听说还有水田法子,这个今年能用上。”有人说。
    “我家男人说了,黎家这个肥水田的法子也不要钱,白给大家伙使。”
    “黎大家人还真是没话说。”
    “是啊,宽厚不计较。”
    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大家彼此都知道,以前背后怎么嘀咕说人家黎周周的,结果黎大、黎周周父子俩,连着顾书郎都不计较,和和气气的人多好啊。
    王婶听这些人夸黎周周就跟拿针扎她似得,去年冬天买炉子这事是小事,但她咽不下这口气,面子里子都没了,要不是黎周周不答应,她的柴火也不会折了价卖,回来还被儿子、男人埋怨嫌她小气,就十文钱的事,冻着了孩子。
    说得到轻巧,十文钱不是钱?凭啥别人能二十文,她就得三十文买炉子?
    以前她还帮黎周周说过话,结果黎周周帮她了没?
    真真是狼心狗肺的,以前她还教黎周周做鞋、缝衣,大冬天的还帮黎周周拧床单,结果呢?连说句话都不给帮。
    但这会大家都依仗黎家的肥田法子,王婶也不是没眼力尖,这会顶黎周周,说什么不好的,没人信她听她,跟着她一起说。便忍着。
    后来人散了,王婶想着张家的田氏不爱黎周周,还挑了话头说:“也不知道那水田法子真的假的,要是不要钱怎么不一起说,非得拖着……”
    田氏眉一挑,还真应了话,“瞧着看呗,黎家说不要钱,要是反口要钱,我就——”没说完,扭着屁股进了屋。
    呸!
    还想拿她当枪使套她的话,当她傻啊。
    王婶瞧着田氏那愤愤模样,压了一下午的闷气略微散了些。黎周周假模假样的,田氏也看清楚了,也不是只有她一人这么想。
    这会问自家男人水田肥的法子。
    “村长说今个太晚,歇一天,后天大坝坝说事。”
    “今个儿是晚了,那就明天说,咋还拖一天?”王婶嘀咕问男人。
    “不晓得,你问我我问谁,村长都说后天了就后天,急啥的就一天,吃完了去睡了,走了一天路……”说完上了炕倒头就打起了鼾。
    王婶单人坐着思忖,这事不对劲,里头有问题。
    该不会是黎大家放了消息,得了名声,现在又后悔了想要钱?还是不想说法子了想私藏?
    王婶推了把打鼾的男人,“黎大家把水田肥法子跟村长说了没?”
    男人哼了两声没应声。
    王婶没法,第二天闲聊时刚透露出个话题,说水田肥法——
    “你也晓得了?我正要说,明个大坝坝全村都要过去,村长一起说。”
    众人自然又是夸:“也不知道顾书郎是咋想出来的,不愧是读书郎脑子灵。”
    “这肥以前村里就知道上粪,可没想还能加草木灰的。”
    王婶听大家伙夸了又夸,手里干着活,不经意提了句:“为啥不是今个儿说,这多耽误一天少上一天的肥,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有人便说:“这我晓得,顾书郎说了,水田的肥要多一个要钱买的料,这要钱的事——”
    “还要钱?”王婶手上活停了打断了话,她就知道要钱在这儿等着呢,说:“多少钱?”
    “我听着好像还挺多,二百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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