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的小灯盏 作者:春风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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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盏静静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地听着。
沈昂的火爆脾气,陆礼安不是不知道,他着急上火的时候,除了发泄没有别的办法。
倏尔,她抽泣了一下,眼泪顺着脸颊滚落,瞬间就润湿了枕头。
“如...如果你要这样想,那我...我也没办法,我今天好想你能陪在身边。”
“我知道你在国外,你给...给我打个电话我也会很开心,可是你根本忘了这回事,现在就只会凶我...”
她越说越委屈,几乎泣不成声。
陆礼安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他一把抓过手机,重重地按下挂断,然后关机,胡乱扔在角落边。
忍不下去。
他从小就舍不得她,她是他放在手心里疼惜的小妹妹,何尝能容忍被别的家伙这样子欺负。
他拿了湿润的毛巾过来,坐到床边给朱盏擦干净了脸,朱盏哭成了小花猫,眼泪根本止不住,她压抑太久了,又为着长时间比赛训练的压抑,现在才算完完全全地发泄出来。
“嘘。”他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她,给她顺气。
“礼安哥,我是不是特别不好...”
陆礼安心都揪了起来,安抚情不自禁地变成了拥抱:“你很好,是他太蠢了。”
“礼安哥,我觉得,我...唔!”
他直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唇齿间含杂着彼此的微醺醉意,朱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近在咫尺,那么熟悉的轮廓,他英俊挺拔的眉宇,还有他眸子里点缀的漫天星辰。
曾经高不可攀而遥不可及的陆礼安,此时此刻,正在温柔而怜惜地亲吻她。
朱盏意乱情迷地闭上眼睛,她光滑的胳膊肘颤栗着,揽住了陆礼安的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一个亲吻。
陆礼安被她的这一个动作所鼓励,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俯身压了上来,意乱情迷地亲吻她的脖颈,胸口的大片白皙肌肤。
“朱盏,你看清楚,我是谁。”他吻开了她的眼眸:“你看清楚,看清楚我。”
“礼安哥。”
陆礼安自问,不是什么老好人,更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他心里有渴求,有欲望,也有求而不得的挣扎和不甘。
他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清晰的思维,他的心彻底乱了,脑子里一根弦突突的,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只想要她,哪怕明天世界末日,他也心甘情愿。
朱盏躺在床上,意乱情迷地看着陆礼安。
他温柔地亲吻她,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就像蜻蜓点水,可是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致命吸引力。
陆礼安是她崇拜的男人,可望而不可及,宛若神祗般的男人。
现在向她袒露他细致绵长的心事和翻涌的情潮。
每一个亲吻和身体的纠缠,两人的内心都会掀起巨大的情感波澜。
朱盏闭上了眼睛,她不敢看他。
因为这个时候,她脑子里想的,还是沈昂。
是迎着阳光微笑的他,是赛场上意气风发的他,是他笨拙的抚摸和亲吻,是他在她耳边呓语的梦话与情话,是他的所有所有。
就算不成熟,就算犯傻燥脾气,也是她选择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即使有时候气他怨他,但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伤害他的事。
陆礼安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从之前的迎合与渴望,到现在的逃避和恐惧。
他宛如被浇了一盆冷水,霎时间从头凉到脚,同时脑子也迅速清醒过来。
糟糕,做坏事了。
很坏很坏的事。
陆礼安的前戏很长,虽然没有进去,但是每一次的抚摸,每一道亲吻,都是烙印,深深地烙刻在两个人的心头,疼得钻心。
朱盏立刻缩进被子里,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陆礼安无声无息地退出房间,冲了很长时间的冷水澡,陆却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浴室门边,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你真是我见过...最糟糕的男人。”
他的确糟糕。
糟糕透顶。
陆礼安一拳打在玻璃上,似发泄般低吼了声,陆却柔落在门把的手轻轻颤了颤,心疼不已。
陆礼安出来的时候,她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回头望了陆礼安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陆礼安坐过去,将受伤的手递给她,光洁的手背有被碎玻璃碴刺伤的血痕,滴滴答答。
陆却柔轻轻地将他的手背清理干净,然后给他上药包扎。
“哥,别想了,好好睡一觉。”
“嗯。”
“别难过。”
“嗯。”
“你还有我。”
“好。”
第59章 你保证
那一晚, 朱盏的梦境既不安宁。
大片大片红云在天际炽热燃烧着,沈昂就站在天与地交接的尽头, 回身遥遥地凝望着她, 可是无论她怎样睁大眼睛,都无法看清他的容颜, 无法看清他的眼睛。
她拼了命地朝他狂奔而去, 可是他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在他即将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朱盏几乎哭着跪倒在地, 而身边不知何时,陆礼安走了过来, 朝她伸出手。
他的背后是大片车矢菊盛开的原野, 和煦的微风阵阵, 宛如初夏。
而沈昂已经渐行渐远,消失在了残阳的尽头。
那一个梦,搅得朱盏一整天, 心神不宁。
不,让她害怕的不是梦, 而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具体的细节她已经无法回想,最为印象深刻的, 是她的世界里铺天盖地充斥的他的味道,迷人的,引诱的...他温柔的抚摸和致命的亲吻,让她此刻只要一想起来, 就悔恨不已。
她做了很坏的事情,可是,已经覆水难收。
休息的时候,阮殷走到朱盏身边坐下来,递给她一根干净的毛巾。
朱盏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阮殷的目光落到她的脖颈间,上面有亲吻留下的红色痕迹,非常明显。
注意到他的眼神,朱盏拉了拉衣领,抓着毛巾的手微微一紧。
阮殷立刻收回目光,看着场馆里挥汗如雨的社员们,他道:“我还没跟你说一声恭喜,社长大人,昨天很开心吧。”
朱盏垂眸,声音低沉:“你指什么。”
“当然是联赛冠军。”阮殷笑了笑:“不然还能有什么。”
她抿了抿嘴,一颗心紧绷着,脑门上又有汗珠冒了出来。
“昨天你去了陆礼安家里?”
“她妹妹也在。”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社长大人你急什么。”
朱盏受不了这里闷热的空气,她站起身,匆匆往训练馆外走,阮殷立刻追上她急促而紊乱的步伐。
他说:“昨天沈昂给我打电话了,他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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