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情深照月明 作者:九月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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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这样的,总得这里跑,哪里跑的。”
秦深话刚说完,陆月明已经擦了手从厨房出来:“我送你过去,这里太远了,很少有车过来。”
“不用,我看院里有巴士。”秦深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我看过站牌了,中午十一点会有一趟的,现在也差不多。”
李媛赶紧把陆月明往秦深那边推了一下:“就阿月送吧,阿月周天都是休息的。”
“我送你去。”
“不用,陆月明你多陪陪你妈妈,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不认路的,我去开车,在家属楼门口等我。”
陆月明只说了寥寥几句话,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自己一个人就先出了门,秦深想说的话又被他这样的态度给卡在了喉咙里,眼看儿子下楼了,李媛才从里间拿出一件毛衣,趁秦深要走的时候叫住了她:
“阿深,你看啊,阿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你,织毛衣是我最喜欢的手工活,这件毛衣织了许久了,那时候去温哥华,我让他交给你,他忘记送了。”
秦深看着面前的米色毛衣,那是一件开衫,上面还有钩针勾的小草莓,绿色的小叶子,这样的一件手工毛衣,可比现在网络上一抓一把的量产货更精贵。
秦深把开衫放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想不到隔了那么多年,这毛衣竟然那么合适,李媛也太了解自己的体型了,她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还没有那么高,像个小豆芽一样的。
李媛忍不住夸秦深:“刚刚好,刚刚好,漂亮的姑娘穿什么都好看。”
从家属楼出来,等了没一会儿,陆月明的车就开了过来,秦深上了副驾驶,就着把毛衣放在自己的腿上,那时候出了太阳,为了避免被晒到,陆月明戴上了口罩和墨镜,作为一个对阳光很敏感的人,他其实本就不适合做开车这样的事情。
陆月明把目光落到她放到腿上的毛衣,问她:“我妈交给你了?”
秦深点了点头,戴着墨镜,她并不能看清楚他眼里和脸上的表情,只是在秦深点了点头之后,他似乎有些期待的想听到她说什么话,可秦深却什么话也没说。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几点的飞机?”
秦深不想陆月明知道的太详细:“公司定的机票,我回家之后收收东西就走。”
秦深既没有说去哪里,也没说几点的飞机,暗示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她其实很不想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种感觉倒也不是讨厌,大概是看到这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就会觉得很别扭,他牵连着她的所有过去,尤其是现在,当他想要重新追求她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被这个人再一次欺骗,害怕再一次坠入他的陷阱里,如果真的在陷进去一次,那她就真的完了。
而她,不想像曾经那样的放纵自己,无所顾忌的去爱,去付出,最后只换来满身的伤痕和绝望。
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动物,陆月明可以为了他那可怜的自尊和无法预料的未来放弃她,那她也可以为了保护自己,不再进入他的世界。
不管他今后得到了什么,哪怕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他这辈子放弃了许秦深,就把这辈子所有的骄傲都放弃了。
秦深想,那种把一个人当做全世界的爱情,她再也不想要了,这样的情感卑微到了尘埃里,她好不容易跌倒了再爬起来,她不想在体会一次绝望的滋味
——
这一次秦深出差,要在海泉市呆一个多星期,当天下午五点,秦深顺利抵达海泉市,周策装饰分部的总经理接待了她,安排的住宿是离公司比较近的四星级酒店,秦深之前在这里待过两年,她离开这段时间海泉市倒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公司附近的路她还是很熟悉的,晚饭过后,秦深谢绝了经理要去娱乐会所的邀请,回酒店洗了个澡,就把自己丢到了大床上。
这样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十点半,如果不是那时候莫旭打来的电话,秦深大概会直接睡到第二天一大早。
“你出差来海泉市了?”
尽管已经没有什么男女朋友关系,但莫旭还是很了解她的个人行踪,毕竟莫旭和佑蓉的关系一直都挺好的,秦深刚刚起来,嗓子有些沙哑,她下床接了杯温水,应了一声:
“你是睡了还是才睡起来?”
秦深清了清嗓子,这才不疾不徐的说:“你不打电话过来我可以睡到明天早上。”
“再睡就成猪了,快起来,我也在海泉市出差,出来吃宵夜。”
秦深应了一声,约好了地点,挂断电话随意打理了一下,秦深披上针织衫来到了江边,七月下旬,海泉市温度高的受不了,扑在脸上的风都是热的,莫旭坐在大坝上吃脆肠,一咬下去,全是咯嘣咯嘣的声音,看到秦深不疾不徐的走过去,他马上晃了晃手里的竹签子:
“走快点啊你,慢吞吞的。”
秦深又加快了脚步,哈欠连天的模样:“没睡醒,还困啊,大爷,您是有夜生活的人,我没有啊。”
尽管满脸的不愿意,秦深还是加快了脚步朝莫旭走去,相比于前次告白失败的刻意躲避,显然,秦深更加愿意接纳现在是普通朋友的莫旭,有的人比起恋人来,显然更合适当朋友。
秦深笑着,走到大坝边靠着他坐下去,拿过莫旭手里的考脆肠,闻了一下,咬了一大口。
“来海泉市干嘛?”
“陪着那群小王八羔子吃喝玩乐呗。”莫旭嘴里咯嘣咯嘣的:“这行业真的太辛苦了,天天喝,要不是今天跑得快,你现在只能见到烂泥一样的我了。”
秦深对着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莫旭的肩膀:“其实谁不辛苦?那些光鲜靓丽的明星也很辛苦啊。”
莫旭看秦深心情挺不错的,抬了抬下巴,问她:“在这里待几天?”
“一个多星期,多亏了你啊,大爷,这项目解决了我的囊中羞涩啊。”
莫旭看着她说的很认真的样子,呵呵一笑:“唬谁呢你,谁不知道你姓许?”
莫旭又提起了那晚分股份的事情,秦深无奈的苦笑:“大爷,我本姓秦啊。”
一个觉得对方很不错,一个又心有余悸,馅饼捧在手里就像个烫手山芋一样的,就像是说暗语一样,默契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莫旭先笑了起来,他拿着竹签和许秦深比了个碰杯的姿势:
“嗯,你的这种心境我其实也能理解。”
那晚两个人坐在大坝上聊了许多,说的天花乱坠的,一直到凌晨两点秦深才回了酒店。
可她万万没想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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