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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来的夫君美颜盛世 作者:江南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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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处, 忍不住又问到:“那该如何让她欢喜。”

    似是为了给自己辩解,齐光喃喃道:“我只是怕行事轻薄,惹她厌烦。”

    之前他失忆时,对许安乐几多痴缠, 齐光每每想起,都会为之自责。(划重点,经常想起两人亲密无间情景的人呦。)

    从未谈婚论嫁,亦未流连风月过的裴玉,被主子问这样的问题时,心情是悲壮的。

    公子至少与许姑娘两情相悦,他一个孑然一身的人知道什么。但谁让他是公子呢,裴玉还是要笑着回答:“公子,凡事过犹不及,与其无故给自己套上枷锁,不如顺从自己的心意,以免错失良缘。”

    他话都挑明到这份儿上了,公子总该明白了吧?裴玉心中苦闷,他何时才能远离腥风血雨得遇良缘。

    “我明白了。”

    裴玉说了那么长一段话,齐光说了四个字之后就离开了。

    这可真是过河拆桥,裴玉摇摇头,目送齐光离开。

    齐光其实没走远,他在斟酌反思之后,意识到他的行为的确有不当之处。

    当初失忆时,他懵懂之间,做过许多唐突许安乐的举动。如今恢复记忆,与她保持距离,一是反省而是表示尊重。

    但在裴玉的提醒下,齐光终于意识到,他太过想当然了。

    他性情一向平和清冷,与人相处总是淡淡的,即使察觉到许安乐不太开心,依然不知该如何补救。

    顺从心意?

    齐光曾不止一次扪心自问,他对许安乐究竟是何种心思。

    感激有之,心悦有之,她明朗的笑容,时常出现在他的梦境中。

    他有心于她长相厮守共度一生,又怕将灾祸招到她身旁,这才顾虑重重隐忍不发。

    但齐光没想到,他的行为会够安乐带来困扰。

    在她眼中,他大约是一个负心又自私的人,时不时扰乱她的心湖,又不给出明确的承诺。

    在她眼里,他只是齐光,从热情痴缠,变为冷淡疏离的齐光。

    这一刻,素来不解风月的孟云昭,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知晓了该如何去做。

    他喜欢许安乐的齐光,他也是前途未卜又心慕许安乐的孟云昭。

    无关名字和身份,他心悦于她,不舍得她为他伤神。

    心中有了决断之后,齐光沿着走廊,朝许安乐方才离开的方向走去,竹伞静静斜靠在廊柱上,雨水滴答滴答的往下砸着。

    驿站房舍不够,许安乐与商队其它女子同宿一舍,住的是通铺。

    屋内光线幽暗,她抱着启蒙书册,又拿了一个黑釉碗,带着毛笔出门了。

    下着雨,先前又赶了太久路,商队客旅都在舍中休息,许安乐在长廊中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石板,将书翻开放在地上。

    大周的启蒙书,与许安乐印象中的《千字经》有些相似,开头也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她用黑釉碗接了水,然后用毛笔蘸了之后,在石板上认真写了起来。

    大周的字有些像繁体,笔画繁多写起了很不容易,许安乐用惯了签字笔,如今改为毛笔,握笔姿势总有些别别扭扭的。

    秦归总是嘲笑许安乐不识字儿,其实她如今认的字儿挺多的,只是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顺利写下来。

    毕竟,大周没有拼音也没有偏旁部首表,更没有适合初学者的字典,许安乐几乎全靠死记硬背。

    好在她总归是读过书的,幼学启蒙又简单,很多篇章,她让陈良帮自己读两遍,也就能记得差不多了。

    写字很容易让人心神安定,许安乐一笔一划的写着,一排写五个字,通常第二排最后一个字写完时,第一排的字也干的差不多了。

    这还是雨天,要是在夏天时,许安乐第二个字刚写完,第一个字就消失的的无影无踪了。

    那时她写字时,齐光总在她身边陪着,偶尔会用提起毛笔,跟着她一起写字。

    他神智恍恍惚惚的,写出来的字又很快消失,许安乐也一直不太清楚他到底写了什么。

    像诗句,又像文书,又像没什么关联的文字。

    她写的极认真,连齐光的脚步声都没听到,这也难怪,习武之人行走时,总会无意的收敛声息。

    齐光静静的望着许安乐写字,她半跪在地上,衣袂铺在地上,绣在裙边上的花草绵延绽放着,透着春天的气息。

    她脸上红痕几乎要消失了,在云先生玉容膏的调养下,一张小脸儿盈盈似玉,白里透着粉,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

    安乐变漂亮了许多,几乎和他记忆中,那个干瘦皮肤黝黑粗糙的小丫头,完全对不上号了。

    秦归总是说她不识字儿,但齐光知道,其实安乐现在会写很多字了。

    她命运坎坷,十几岁的年纪才有机会读书识字,有这般进步,已经算的上极好了。

    安乐做什么都能沉下心来,关心人时脾气着急,但做起正事又能耐住性子。

    齐光先前与她形影不离,别谁都明白她的好,她是个有主意的人,不是任人攀着的花草,也不会因风吹雨打,随随便便的零落。

    她是雪后青松,她是雨后春竹,她是从云海中升起的朝阳。

    “这个字笔划不对。”

    齐光的声音突兀响起,许安乐笔尖打了个颤,多出了水淋淋的一撇。

    她抬头望了眼,齐光俯下身,用手指蘸了水,将她方才重新写了一遍:“顺序应该是这样的,从上到下,不是左右拼起来。”

    许安乐将毛笔架在黑釉碗上,结果它往前滚着,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她下意识伸手去接,齐光的手先落到了笔上,她的手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两人手覆在一起,一热一凉,许安乐欲将手抽回,却被齐光反手握住。

    吧嗒一声,毛笔还是落在了地上,打了个滚儿后停了下来。

    许安乐手被齐光握着,她抬头望着他,眼睛里好像有小刀子飞着,使劲儿将手往外抽。

    “松开。”

    他当她什么人呀,忽冷忽热的,想亲近了就亲近,想远离就远离。

    齐光没有松开,反而握的更紧了,他目光专注的望着许安乐,眸底有深情亦有歉然。

    许安乐被他看的有些慌乱,努力将手往回抽着:“快松开,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么,别碰我。”

    “安乐,我有话和你说。”

    齐光一直不松手,许安乐也不挣扎了,比力气她如何比得过他。

    “什么话?给我几百两银子?还是永远感激我?”

    一提起这些,许安乐心中就冒火,齐光这人最擅长将旁人好好的心情变糟糕。

    他恢复记忆了,两人之间不能像从前了,许安乐虽然一时半会儿不太适应,但总归能理解。

    但每次,她进一步,他就退三步,她退两步,他又进上三步,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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