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一枚猴头箍 作者: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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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先冲到大圣身旁。
但在那一刻,她忽然看到了幻境里,斗战胜佛的样子。
面露慈悲,法相庄严。那才是他应有的结局,而不是如妖王一般,满身戾气地与妖兽赌斗。
跌出去的身体忽然落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她倏地睁开眼,望见幻境里俊毅的面容近在咫尺,眉头紧紧地拧着,满脸都是责怪的神情:“臭丫头,你过来干什么?”
“大圣。”她眼圈一红,埋头在他胸前,哽咽道:“对不起。”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好似在大声吼着什么。只是那团刚猛的真气已在面前,锦宁的浑身都灼灼地烧得难受,耳边只有烈火之音,再听不清他的言语。
光团行至二人近前,应是砸在了大圣宽厚的脊背,轰地一下炸裂开来。
大概是要死了吧?
她抬起头,想再望一望他的脸。
可预料中的苦痛并没有到来。
狂风、尘沙、烈火,还有龟裂的大地与坍塌的山峦,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视线里只剩白茫茫的一片,耀眼得仿佛天地初开。
“二锦,你搂那么紧做什么?”
头顶传来他戏谑的话语。
锦宁抬起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划过,吧嗒一下砸在他的胸甲上。
“大圣,我……”她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了。
“哼,这么舍不得俺老孙,还跟奎木狼走?”他抬起手有些用力地捏在她脸上:“不怕俺赏你几棍子吃吃?”
锦宁有些恍惚,红着脸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其实他搂得比她紧多了。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从自己身后嗅到了一股十分纯净的真气。
只是那猴子搂得太紧,她连头都回不了。
“悟空。”
波澜不惊,是观音菩萨的声音。
“菩萨。”孙悟空扬起下巴,头上凤翎便在空中一甩:“你总算肯现身了。”
锦宁一听果然是观音菩萨,就想赶紧从他怀里挣开回头见礼。可大圣偏偏不叫她如愿,右手扣着她的后脑把她按在怀里,不叫她动弹。
她只好从善如流地把侧脸贴紧他的胸膛。偏头的一刹,她瞧见他的左手死死握着金箍棒,蓄势待发。
她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抬起双手,在空中顿了顿,环在他腰间。
而后脑的他的大手则赞许似的抚了抚她的头顶。
“悟空,此幻境乃是金蝉子与佛祖一片好心,欲度你成佛,莫要将其视为戕害你之物。”
“成佛?呵呵。”孙悟空挺了挺胸膛,将金箍棒铿地一下戳在云中:“那是你们想要的,可不是俺老孙想要的。你们视为千载难得之事,于俺老孙来说,还不及花果山顶一颗烂桃。但俺想要的——可是一山的桃树呢。”
锦宁心头一热,知他是有所指,只觉得这一路艰难困苦,都因为这“一山的桃树”而变成了无比美好的事情。
他不知道,有了他这句话,再走三趟她也值了。
“你师傅与你起名悟空,你如今所想,只因不得悟空。你可曾想过,今日……”
“菩萨,你明知此趟西去灵山本便毫无结果,所谓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呢?这不是诓骗,又是什么?”
大圣质问的话语停在这一片白茫茫的日光中,在穹宇间回荡。
沉默了半晌,菩萨竟也微微叹气:“那么此番,你不愿再和玄奘西去灵山?”
“既是毫无结果之事,不做也罢。起先俺老孙只为报恩,方才欲保他去取经。如今看来,扯平了罢。”
“即使将来万劫不复?”
锦宁听见这个词,一下子就直起身子来。可她还没说话,便被大圣抢了先:“绝不后悔。”
话音刚落,灵气顿时不见。
像是被人吹熄了蜡烛,所有的白光一瞬间熄灭,周遭黑暗得什么也看不见。
锦宁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块漆黑的布包住了,望不见天,看不见地,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大圣有力的双臂还揽着她。
一时间尚未有什么动静,锦宁悬着的心放下了些。她抬起头,朝着跟大圣差不多高度的地方急切道:“大圣你发什么疯,为什么不去取经了,万一……”
她组织了半天措辞,最后还是欲言又止,虽知一片黑暗里她的倔强神情根本就是白搭,却还是愤愤地撇着嘴。
然而身前这疯猴根本波澜不惊:“万一什么?”
锦宁转了半天眼珠,只好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嘟囔着:“万一根本是狐妖在作祟,万一你根本不喜欢我,万一有一天狐妖的魂儿被赶跑了,你后悔了,万一到时候小唐不要你了……”
“哪那么多万一?”摸着黑,孙悟空却精准无比地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俺老早跟你说了,这跟狐妖半点关系也没有。况且弄走狐泗本就是志在必得,啥叫万一?”
“大圣……”锦宁下意识地抬手捂脑袋,撅起嘴巴,眼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就在眼眶打转。一想到方才令人揪心的那场赌斗,她眼泪流得更凶:“那九头狮子打你,你怎么不躲啊?那么多刀子,扎身上多疼呀……”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尾了 估计 很多孩子会看不懂 额 我尽量在最后以各种形式多解释解释 么么哒~~~
☆、第102章 二十年
“哭什么哭。俺老孙都没喊疼,你心疼个什么劲儿?”孙悟空抬手一抹,就把她的眼泪儿都赶了出来。她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主儿跟她不一样,可是有火眼金睛的。任凭这周围再黑,大概也能看得清清楚楚。随即,她便听到了双唇吸吮过手指的声音,一时间脸变得通红。
孙悟空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俺老孙就见不得你受委屈,见不得你掉眼泪儿。有俺在呢,哭啥?”
锦宁听完脸更红,眨巴眨巴眼睛,又小声道:“那大圣,你不是因为我吞了两个狐狸的魂魄所以才……”
“俺老孙就乐意天天看着你,听你叽里呱啦的,看你随便一逗就脸红。”黑暗中,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认真起来,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真诚,毫无戏谑的意味。
锦宁一下子就怔住了,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心头乱糟糟的,纷繁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勾得她心痒,难耐地心痒。
半晌,这痒痒的情绪又化为了焦躁。她一头栽到他怀里,撒起了泼来:“大圣你坏啊,你怎么不早说啊!你早点告诉我我就不天天作死了。现在这黑不隆冬的,我看不见你,我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呢,我不高兴,我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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