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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自有天相,必定没有事情的。”他们彼此都知道老大夫那句不肯定的回答此刻已经成了心头上悬着的尖刀,不过是还有一个多月就能见到的小东西,现在却招到这样的飞来横祸。
    宋清颐按捺着心中的怒火,陪着齐润云,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
    “是谁做的?”一如往常没什么表情的齐润云,竟然明显地透露出一种坚定仇恨的神情。
    宋清颐虽然心中有些怀疑,但是目前却没什么确认的证据。“斯年去查了,在下人的衣服上动手脚,还是这么大范围,不外乎洗衣房那边。至于背后的人,无论问不问得出,我心中都怀疑是苏泞。”宋清颐也没有隐瞒自己心中的怀疑。
    不过齐润云听过之后,却直视宋清颐:“苏泞这个人心术不正,不喜阳谋爱弄阴谋,虽然他总往你后院伸手,但从所知的情况看,他真正能插手你后院的机会不多,以前是因为罗杏涓,现在呢?”
    的确,曾经苏泞想要扰乱宋家的安宁,用的是罗杏涓以及万分宠爱罗杏涓的自己。这一次呢?在他清理过一遍下人的情况下,苏泞的能量真有这么大?宋清颐想到苏泞去见了罗杏涓,以及不久前传来罗杏涓从夫家离开的消息,眯了眯眼。
    但是盯着宋清颐表情的齐润云却没有放松:“唯有罗杏涓,她进过宋家接触过这里的下人。”虽然不长,但从罗杏涓直入院子到他跟前叫板的事情看这个女人对于宋家下人的笼络从不省却心思。不知道那一个多月的停留能让她捏住多少下人。
    从齐润云认真的目光里,宋清颐读懂了他深一层的意思。自家夫人是担心他对罗杏涓余情未了,下不了手去置之死地。
    “如果真是她,我绝不会放过!”宋清颐目光灼灼地回视。在现在的他心中,罗杏涓远没有妻儿重要,不管是他爱上临雨之前或者之后。
    齐润云的目光软了一些,“如果真是她,我来处理!”
    宋清颐愣了一下,无论上一辈子的淡淡相处,还是这辈子的相亲相爱,齐润云给他的感觉都是淡然处事,心不惹尘的样子,却没想到他会主动跟自己要求处理罗杏涓的事情。
    虽然愣怔,不过宋清颐还是很快就点头了,他并不想以为迟疑而产生什么误会。
    其实重来一次越发了解齐润云之后,宋清颐总有一种只要齐润云愿意,收拾罗杏涓不过举手之劳的感觉。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事后宋清颐去了一趟宋母的院子,这位这些年安静地偏居一隅的宋家当家老夫人听闻自己的嫡孙出事,当下做了什么动作去处理宋清颐就不再去管了。他清楚自家母亲,当年如果不是自己太混账,早早地气死父亲,母亲没多久也撒手人寰,宋家的结局决不至于到那样的地步。
    这事查起来并不难,洗衣房的洗衣妇都是有记录的,老夫人手段雷霆,很快就抓到了人。
    而宋清颐已经去了窑厂,是齐润云劝去的。
    “无论手段如何,他们的目的不过是要乱了宋家的心,这件事我和母亲能处理,你去吧,纳贡一事必对苏家一步不让!”齐润云站在门口,身上穿着家中的简服,刚从床上起来,身上还披着一件轻薄的外衫,一手为了防止外衫掉下压着衣领,一手扶着肚子,目光凛凛,口气不容置疑。想来他虽然认定经手的事情罗杏涓脱不了关系,但是宋清颐的苏泞在背后指示的猜测也并不否认。
    这是宋清颐记忆中最凌厉的齐润云,却莫名然让他心跳不已。
    “好!”这一声答应很是意气风发,这是一种身后有人支持心中有了坚定方向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让人得志意满的底气。
    “麒麟驾云”宋清颐特地请来了自己的岳父和自家窑厂的季老共同灌蜡制作了模具。这种流传甚少的制作方式是用特定的蜂蜡雕出摆件的模型后外面刷上湿润的黏土,完全填满花纹后在抹上一层黏土封合,随后用特定的黏土坛装了入炉去烧,封住的黏土会留好管孔,待到温度上来,蜂蜡融化从管孔流入坛子空隙处,这样黏土会被烧制成中空的模子。一旦烧成,这样的模子就会有非常细腻精致的阴刻花纹。
    这样的模子决定了琉璃件线条的丰富和精细,加上“炉火纯青”能使得琉璃石和琉璃母的融合有更多的可能性。这几日宋清颐跟着父亲一直守在窑厂,不仅是帮忙烧制,同时也是想要看看最后出炉的摆件会有多么的光彩夺目。
    时间距离纳贡交成品的日子越发的近了,宋家的“麒麟驾云”再一日就可以出炉晾凉了。
    而这多事的一日过去,第二日待到宋清颐从窑厂返家,这件事情就已经查得差不多了。秋林苑里一院子下人都要重新换人,因为老大夫说她们或多或少都有中毒迹象,不过发现的早,下人们多半年轻恢复力也快,估计三五天就能重新回来。而这段中间的空白时间,宋老夫人索性借了一批她自己院子里的人过来,这些人是她惯用了许多年的忠心之人。
    那个洗衣妇的家人已经找不到了,而洗衣妇一口咬死了自己不知情,家人只是回老家了,其他的再不肯多说,无论老夫人用了多少手段。
    最后打破僵局的没想到却是大着肚子的齐润云。
    第60章 芸娘
    宋老夫人近些年来虽然吃斋茹素看似平和可亲其实年轻的时候她对于宋老爷后院的把持手段可谓高超,不过她很懂得把握住分寸,从来不会让宋老爷觉得她擅权逾越,处事手腕也高明,让宋老爷不仅不厌弃正妻,反而对她很是敬重。
    因此当齐润云挺着大肚子进了宋老夫人审问那个洗衣妇的地方,看见那个妇人除了面色青白,目光有些呆滞之外,一身清爽的样子并不奇怪。他虽然不了解宋老夫人的往日的威风,但是单单一个世家的正妻身份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更何况宋老爷后院并不简单,宋老夫人能坐稳怎么可能只有几手流于表面的手段。齐润云以前并不在意,是因为觉得自己于宋清颐不过是一场交易婚姻而已,他来宋家,宋家不再逼迫齐家。更不希望自己一介男儿整日浮沉于后院的汲汲营营。而现在,他和宋清颐有心经营,腹中又有了孩子,他的心态就有些不一样了。所以在孩子受到伤害的那一刻,他不再把自己排除于后院身份以外,亲自来了。
    齐润云并没有一个人独自进来,身边跟着灵宝和斯年,还有老夫人身边的落斐,刚一进来灵宝就很见机的把墙边放着的梨花椅子搬过来。
    齐润云抚着肚子缓慢地在位置上坐下,斯年把这两日大夫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