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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砍了七十多刀,自己是解气了不少,但这个过程也还是太短暂了。跟那些被他流放,一句话便毁了一家老小的全部,还有那些被他以死咒操控制的人比,死简直太便宜他了。
    应奚:“但是不杀他,也不能轻易放了他……当然也不能让再有机会再追回阿烟。”
    淡芜烟:“……”
    这是什么话,他是说追回就能追回的吗……
    不对,为什么师祖你的重点会是这个啊,真是奇奇怪怪的。
    可应奚已经二话不说,又重新将隗约放了出来。
    “该怎么做,你知道。”
    重新出现在空中的黑袍魔王虽然很恼怒应奚那日趁他不备,竟然将他的本体镇压在了法器中不得而出。
    但在不能让贺锦林这么轻易死、也不能让他继续勾引阿烟上,魔王殿下倒是与应奚殊途同归,不谋而合。
    “交给本王吧。”
    他看了看地上已经快死了的人间帝王:“正好血快被放干了,为本王省去了好一些步骤。给我三天时间,会立即让他变成战宠。从此他只能看,只能听,不能说,不能做。放心,我会把他做得丑一点,嘿嘿。”
    “呃……”淡芜烟看了隗约一眼。
    骤然想起他曾经也将阿烟做成傀儡战宠的隗约:“……”
    更悻悻地回看了阿烟一眼。
    应奚抬步走到他们中间。
    淡芜烟则暗自思忖把贺锦林做成傀儡战宠的利与弊,他最终直接用命令的口吻对隗约说:“先把所有被他控制的人身上的追踪印解开。”
    隗约:“明白。”
    那三千元婴修士互相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淡芜烟,之后不知是谁带头,都竞相跑出来给淡芜烟磕头跪谢。
    他们毕竟跟随贺锦林多年,并非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只是军中早有规定,不能多问,也不能私下讨论。
    他们全家老小的性命都把持在元易帝的手中,这些年若谁提出半分异议和怀疑,都会莫名其妙地失踪、消失了。
    这样下来,谁敢去查去问?
    大家便都难得糊涂了。
    “其实早些年陛下还是好的……”
    其中一名看着很像将领模样的人,觑着淡芜烟的脸色,见这方才捅刺陛下毫不手软的俊美男子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和不耐烦,才继续说:
    “就是这一二百年,天下彻底太平了,陛下对咱们是越来越忌惮。将军说得不错,陛下的确不允我们的修为往上再进一步。一旦有人破了分神期便会带走,带到哪里没有人知道,但大抵是没命了的……”
    “对,没错,所以咱们就只能服用药物压制修为,成为陛下的一条狗!”
    说到这些,其余人脸上也是一脸愤愤。
    先前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这些人才堪堪反应过来——陛下不在了。
    他们身上的咒术也会被解除。
    那他们岂不是彻彻底底的自由了!
    原本还只是立在一旁待命,这些年他们早养成只要陛下不下令,他们便不动的规矩,每个人都很麻木,对任何事物都事不关己。
    如今骤然被宣布恢复了自由,很多人都是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
    自由了?他们真的自由了?
    一瞬间山呼万岁,三千元婴齐齐向淡芜烟磕头谢恩。
    这些人虽都出生在后世,并无人认识这一位将军,但大家却都对他感恩戴德。
    原本便是如此,如今全民都修仙了,无间国也没什么叫人分外眼热的天材地宝,哪里需要组建元婴部队,时时刻刻来守护?
    元易帝做的这些事,不还是因为他贪恋手中的权利。
    三千元婴齐齐叩谢,山呼万岁,那景象还挺震撼的。
    天空的阴云还在聚集,而下面却声震四野,气吞万里。
    被那么多人叩谢的淡芜烟;“额。”
    他吩咐隗约接触他们身上的咒术,只是不想贺锦林再利用他们进行反扑。
    他相信这也是师祖要率先打晕贺锦林的原因。
    不管嘴上说的如何好,说愿意以死谢罪,可他不是终究没有死么?谁知道渣男在最后一刻会不会反悔。
    不想他一句话却引来了这样的效果……就惭愧啊,他并没有想过要插手这些人的事。
    “受之有愧。”淡芜烟冲他们抱拳。
    随即他尴尬地扭头看向应奚,因为他又骤然想到……若贺锦林不在了,那么这些被精心培养的部队该怎么办?如何安放?
    虽说解了咒术,但毕竟他们已经练多年,若被有心人利用……
    好吧,他爱操心的老毛病是又犯了。
    当然他不是操心这些人该怎么安置,怎么管,怎么办。
    他是为在应奚操心——作为整片大陆的定海神针,若真发生动乱那还得师祖出面解决,而为了避免动乱,明阳山就得从现在开始思考对策,实施手段……
    总结来说就是他似乎也给应奚找了个不小的麻烦。
    可他又没有时间去帮对方摆平了。
    “师祖,对不起。”淡芜烟看了看头顶积压阴云的天说。
    应奚却似瞬间明白他意思似的,浅眸定定地看着他:“不必担心。”
    之后,他们齐齐望向同一个方向。
    “道友既然在此多时,何不现身一见?”
    下一刻,天边出现一行十余个人,为首之人是个模样相当俊朗英俊的男子,只是不知因为何故,他生着满头白发,一时之间很难让人判断出其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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