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划打着哈哈,“真不好意思啊云老师,我们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新的嘉宾吧,跟我们上头的领导有点关系,我们哪头都得罪不起。”
“瀚海你们就得罪得起了?”云集微微挑眉。
“不是不是,您这话说的就不中听了。”王策划清了清嗓子,“您看是这样,这个节目虽然说是由我来策划对吧,但其实说话算数的还是出品。您看这样行不行,接下来我还会策划一个新的栏目,算是这个综艺的后续,肯定是珠玉在后嘛,我也是为您着想。”
“您这恐怕不能算是为我着想,只是热度借够了,过河拆桥罢了。”云集冷声说道。
“不不不,真不是。我知道您为了上这个节目付出了很多心血,但是现在这个确实是不可抗力,违约金什么的我都替您争取到最大化,以后有任何的机会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王策划的声音并听不出半分歉意,甚至有几分自得。
他听云集不搭腔,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岁数比你大点,有些事情我也是好心提点你。现在上这个节目,未必是个好时机。你想啊,现在全网飘着的都是你对丛烈求而不得的八卦,你要是这个时候上节目宣传,瀚海和那个小明星的名气是有了,你的名声可就臭了呀!”
“谢谢王策划,这么突如其来地替我着想。”云集不无嘲讽地回了一句。
“诶呀你还是太年轻气盛咯!”王策划的声音里透出几分“你奈我何”的得意。
挂断电话,云集没忍住捏了捏鼻梁,咬住下嘴唇。
傅晴大气都不敢出,“什么意思那边是?”
“不要紧,小麻烦。”云集抬起眼睛,手抄在裤兜里慢慢走出茶歇间。
傅晴愁云惨雾地跟在他身后。
他们都没听见茶歇间另一张沙发后的轻响。
一个高大的人影投在了茶歇间的百叶窗上。
--
云集退出《歌手的旅行》一事很快又在热搜上发酵。
【笑死了,这节目组挺狗,热度蹭够吃干抹净走了。】
【那能怪谁,谁叫云集自己非要蹭烈哥呢?他跟节目组狗咬狗一嘴毛。】
【我感觉瀚海有点可怜啊,被遛得好惨。。】
【笑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ky烈哥一时爽,wb群嘲火葬场。】
【况且谁知道是谁遛谁,节目组的话说的含含糊糊,我感觉没准是云集自己挨不住嘲自动退出也有可能。】
其中夹杂着一些批评节目组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遛人总是不对吧?】
【是啊,用人家宣传了那么久,说鸽就鸽?这种节目不看也罢。】
但这样的评论没什么热度,很快就被嘲讽云集追丛烈纯属竹篮打水的声音压下去了。
云集懂的再多,也还是受到现有条件的限制。
其实只要云世初一抬手,这个节目组就能直接退出公众视野。
但他总不能一辈子依仗他人,万事都有个过程。
只是再心宽,云集也有点着急上火,三天下来嘴角起来两个燎泡,一张嘴就疼得不行。
偏偏气温又往下降了不少,晚上休息不好,他就有点要感冒的意思。
安抚过要去找节目组拼命的云舒,云集就努力把注意力从这件事上转移开,顺便到瀚海的录音棚里验收装修成果。
正好廖冰樵也在,云集让他给自己展示展示这段时间都学了什么。
廖冰樵毕竟也才二十岁,不如云集沉得住气,一见他居然眼眶有些泛红。
“干嘛呀这是?”云集笑微微地靠着一把椅子,“见着我这么激动?掉金豆豆的话提前打招呼,我拿个盆来接。”
“云哥,我觉得这事赖我,要不是你想带着我上这个节目,你也犯不着被人说那些难听话。”廖冰樵握着吉他的手微微攥紧了。
“也不是啊,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云集不慌不忙地装蒜,“我们会被利用,说明我们有价值。人和人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比如我招你进公司,不也就是希望你能红,为公司带流量吗?”
傅晴进来,正好听见他一段阿Q发言,没忍住损了他一句,“那也不知道是谁急得嘴上起泡。”
廖冰樵有些坐不住了,“我能不能发条微博艾特他们?明明就是他们爽约,为什么一直装死连个公开道歉都没有!”
云集微微抬手,“稍安勿躁。你要是这个时候去微博上回应就纯属给他们脸了,他们巴不得和你来来回回阴阳几次,榨取最后的余热呢。”
“云集不都叮嘱你们了吗?公司里任何人私自回应,都会有处分。”傅晴在廖冰樵面前还能显摆显摆从云集那学来的道行,“这种时候,先沉不住气的肯定要满盘皆输啊。”
“还有那些网友,说话那么难听……”廖冰樵的脸涨得通红,“云老师,要不你别喜欢丛烈了吧?”
云集抱着椅子背轻轻晃腿,“诶呦,倒戈啦?怎么成丛烈了,前一阵不还丛老师丛老师地跟着屁股后头转呢吗?”
廖冰樵在吉他上拨楞了几下,“我觉得云哥这么好的人,用不着跟谁那么……”
他是想说“客气”,但到底没敢说出口。
云集没跟他说过自己的私事。
廖冰樵能了解到的无非就是网上那些格外添油加醋过的八卦爆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