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电磁和力学的叠加题,对于岑卿浼这样的学生来说,能做对一半就很不容易了。
钟淳很轻地笑了一声,对一旁的何斌说:“我看他抄是抄满了,但是他搞的清楚怎么回事吗?”
“别这样,都是同学。”何斌小声道。
当岑卿浼站上讲台,拿起粉笔咳嗽一声之后,坐在角落里的舒扬竟然揉了揉后脑勺,缓缓坐了起来。
唷,扬扬哥哥很给面子嘛!毕竟是你亲自教的,当然要看我惊艳全场啦!
班上好几个同学也看了过去。只是不到三秒,舒扬又趴了下去。
呃……好吧,至少这个关注度也是头一份了。
这道题因为后半部分是舒扬写的,岑卿浼喜欢他的字,所以研究了好多遍,什么思路、解题框架之类都刻在脑子里了。当他讲解的时候,顺畅而又自信。就连李晨霞她们都频频点头。
一直严肃的老熊少有地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岑卿浼走下讲台的时候,路姗第一个鼓掌,其他同学也拍起手来,“说得太好了,我竟然能听懂呢!”
老熊也难得夸人,“明明有个好脑子,为什么不用起来呢?”
路姗的鼓掌越真心,钟淳的脸色就越难看。
唉,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钟淳嫉妒我。
化学课代表李恒宇朝着何斌靠了靠,“这题是他的水平能解出来的?”
何斌没有回答。
岑卿浼这一波思路清晰的解题,佐以颜值加成,狂刷了一波好感度。
特别是女生们,叫奶茶的时候竟然还送了岑卿浼一杯。
“阿卿,你今天真的是帅爆了。”李晨霞朝着岑卿浼比了个赞的手势。
“不叫我崽崽了?”岑卿浼好笑地问。
“你再帅,也是妈妈们永远的崽崽。”
陈硕和穆宁可眼红了,凑到他身边小声说:“你现在在班上人气可高了。就算不是校草,那也是班草了!”
“何斌李恒宇他们都高傲了,女生都不喜欢向他们问题。你这样长得又好脾气又好的,才有市场。”
这番马屁拍到了点子上,岑卿浼眼睛弯了起来,心情不知道有多好。
以前读小学的时候,他也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草。要不是初中太急于长高补过了火,他也不至于从金字塔的顶端掉下来啊!
时隔多年,他终于逆袭雄起,只要摸底考试再支棱起来,说不定就能夺下校草宝座。
就这样的话,在高中毕业了的同学聚会上,他都能拿这个压钟淳一头。
课间二十分钟,岑卿浼收到了一条来自小王警官的短信,他赶紧找了个安静地方回了过去。
王忠守告诉他,屋檐被脚手架压塌的案子已经出结果了。
他们抓到了那个叫赵长富的工人,他因为赌博欠了一大笔钱,找了工头想要预支工资还债被拒绝后起了报复心,故意在其他工人吃晚饭的时候把脚手架拧松。
因为岑卿浼是报案人,所以这边电话给他个交代。
“我能去见一见他吗?”岑卿浼问。
“你确定吗?他已经承认了一切。你要见他还需要你父母在场。”小王警官提醒道。
“那我中午能去见一下你吗?我有些话想要当面跟您说。”
“如果你有什么顾虑或者线索的话,当然可以来找我。”
“好的,谢谢。”
于是岑卿浼趁着中午的时间去了一趟王忠守所在的派出所。
小王警官看见他来了,就把他带去了一间单独的访客室。
“王警官,我觉得那个赵长富他要报复的不是工头,他的目标可能是我。”岑卿浼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说?我们调查过他的背景,他就是一个从村里来的普通工人,经济拮据还被人带着一起赌博……他的口供动机、时间、作案手法都很齐全,你还是证人。”王忠守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拿出了笔记本。
“是他躲在屋檐上看我的那一眼,我有感觉他认识我。并不是因为心虚,而是真的认识我。”
王忠守叹了口气,“你的感觉并不能做为证据。首先,赵长富如果是针对你或者你的同学下手,他怎么能料到你们正好就能路过那里呢?其次,你们都是学生,和他没有交集也没有过节,他这么干的动机是什么呢?再者,假设他对于你的行程都能计算的清清楚楚,他怎么能确定到了维修铺子,屋檐就一定承受不住架子的重量倒下来呢?”
岑卿浼捏了捏手指,他思索着该怎样向王忠守解释自己的顾虑,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一直发短信提醒自己避开各种倒霉事情的“大师”,竟然特地发信息叫他【报警】。
这说明“报警”是有特别用途的,非常有可能可以帮他避开之后的一系列倒霉事。
但如果说赵长富的行为真的只是单纯的报复工头,那么“报警”对于岑卿浼本人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王警官,其实仔细想来,赵长富是可以预测到我的行为的。”
“什么?”王忠守蹙起了眉头。
“我的自行车在前几天上课的时候坏了,寄存在了一个小商店里。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了统一更换招牌的工程,赵长富是可以看到我的。自行车坏了,就要维修。而附近最顺路的修自行车的地方,就只有那间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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