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拦住她腰,将她擒了回来,他将她重新抵在床上, 骨节分明的手修如梅枝, 穿过她丝缕的长发托着她的后颈。
“先回答我,让不让亲?”
他的指尖柔韧有力, 生着持弓执剑磨出的薄茧, 在她细薄的后颈皮肤上轻蹭,有点疼,也有点痒。
指腹每一厘的攻占, 都无非是在她幼白的版图上共沉沦。
岳金銮少有被人这么压着欺负还没法还手的时候, 坠着泪珠道:“让让让,你别这样,我害怕。不能因为我要嫁你了,你就这么让我受委屈……”
秦恕笑的很沉,“数你最娇气。”
他用指节顶她的下巴, 岳金銮小而白的脸便不得已仰起,怯生生迎上他灼热的气息。
“这不是委屈, 是喜欢。”秦恕抚她的脸,“娇娇,闭眼。”
她的眼睛太清了,若此时还望着他,总让他觉得连生出欲望都是不耻的。
秦恕的喜欢也不是谁都受得住的。
岳金銮被按着亲了半天。秦恕喝醉了酒,还是那一贯人狠话不多的风格,甚至比往日更难缠。
他粘人地吻咬她每一寸衣衫外的肌肤。
不仅仅是唇,还有下颌、颈子与锁骨——
岳金銮分明是被亲的那一个,可比秦恕还累,她合上眼帘,用绵软的小手去推他,被他捉去咬了口指尖和掌心。
她错愕看着手上浅浅的牙印,“你属狗吗,怎么什么都咬?”
“嗯。”秦恕欺上她身,因着尽兴,声音蒙着一丝餍足的散漫,“养我不亏,考虑考虑?”
岳金銮往被子里缩,“不养,太凶了!”
老咬她!
虽然不疼。
秦恕怎么一开窍开成这样了,现在还是婚前,婚后岂不是得天天被咬?
岳金銮开始发愁。
秦恕把她身子扳正还想亲,岳金銮常听人言,这人一喝醉了,干什么都没玩没了。
往常秦恕不这样的。
她好困,好想睡觉,被亲咬后的疲惫与委屈,随着秦恕落在她唇上的吻,一道涌上心头。
岳金銮忍不住小声哭了出来,“我不要了,你走开……”
也不是因为伤心难过才掉眼泪,纯粹是觉得害怕,一个又一个充满占有与侵略的吻压下来,今日的秦恕让她觉得陌生。
好似他心里窝的那头狼活了,叼着她细柔的身子要吃了她。
秦恕无奈,脸埋在她肩窝里,把她抱起来,“我不亲了。不要哭了,怪我不好。”
岳金銮从他怀里挣出来,趴进被子里缩成一团,绸裤下两只小玉足还露在外面。
秦恕怕她夜里冻着,伸手捏着想塞进被子里。
谁知岳金銮像受惊的兔子,一下把脚丫子埋了回去,被子团成了一个球儿,全方位戒严。
秦恕觉得好笑,手肘搭在膝上看了她好一会才起身。
岳金銮藏在被子里,许久也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以为秦恕走了。
她探出头,却见秦恕坐在床沿上解外衣。
视野昏黑,加上醉酒,他解的很慢。
岳金銮小脸发白,“你刚才不是说不亲了吗?”
秦恕指尖一滞,“我今晚想睡在这儿。”
他喝了酒,却一点也不大舌头,字字清冷且慢条斯理。
岳金銮埋回被子里,声音抖了抖,“我们还没成亲,不能再继续了。”
秦恕突然利索地褪下外袍,直接躺在她身边,指骨叩了叩被团,“我不动你,我也困了,借宿一晚。”
岳金銮怎么敢探出被子,“我不同意,你走吧!”
秦恕冷声道:“你真要我走?”
岳金銮刚要心软,想到刚才被亲的喘不过气来的狼狈,便狠心道:“你走吧!”
身侧的人一向利落,闻言果然起身,大步往正门走去,“那我走了,不过灯草似乎睡在外面——”
岳金銮心肝儿一颤,“你从窗户走!”
秦恕身形一晃,用手扶着墙,“可我喝醉了,头疼,使不上力气,从窗户走只怕要摔死,你忍心吗?”
岳金銮气得拍床,“你方才醉酒亲我怎么有力气的很?”
秦恕倚身,长眸带笑,“那你再让我亲一口,说不定我就有力气了?”
岳金銮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留着他过夜实在不像话,便迟疑道:“真的,只一下?”
秦恕挑眉不答。
若能一个吻把这位小祖宗请走自然不亏。
左不过又被占了分便宜,不要紧,反正方才占的也不少。
岳金銮打定主意,抬起头,“那就一下,亲完就走!”
秦恕来到她面前,刚一俯身。岳金銮便扯住他袖子,“不许咬。”
秦恕轻轻一笑,垂眸贴上她唇,沾过即离,没有过多的纠缠。
岳金銮松了口气,“从窗户走——”
秦恕沉声道打断她,“假的。”
他看着她怔怔的,被欺负的泛红的鼻尖可怜兮兮,心里却偏生不愿放过她,“我今晚要留下来,王妃赶我,本王也不走。”
他展开长臂将她搂上床,幸而岳家大方,给未嫁闺女的床也不小,容他们两个人还绰绰有余。
岳金銮被他气着了,赌气背对着他,留给他一截光滑的肩颈,线条柔软单薄,像拢来的一杯月光。
秦恕从未与人同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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