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欢现在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哪还好意思再让沈婉素破费,自己能努力的事,就不想花那些冤枉钱。
沈婉素像是识破了她的心思,笑着说:“小姨现在虽然离婚了,但还不至于落魄喔,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舒欢没再说什么,笑嘻嘻地撒娇,插科打诨过去。
沈婉素临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事,问:“上次送我去医院的小伙子是你朋友吗?”
舒欢不料她会冷不丁提起这事,支支吾吾:“……也不算吧,就是……见过几次面,点头之交。”
白天陈敏俊说的什么“半个亲家”之类的,当时她没反应过来,后来仔细一琢磨,有点回过味来了,心里猜测多半是上回舒欢说的那个追她的男孩子。
沈婉素也不点破,笑眯眯地说:“那人家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帮了这么大的忙,也不好好谢谢人家?提都没跟我提。”
也是,想想是这个道理。
要是没有他,后果不堪设想,沈婉素现在人在哪都不知道,是得好好谢谢他的,她这几天忙得都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那天对他口头表示感谢的时候,他直接一句“看在陆绪的份上”就把自己给堵回来了。
这话她怎么接,怎么谢?
再说吧,她真的挺不想跟陆也纠葛太多,这人表现总是让她感觉很奇怪,原来她看小说的时候认为他就是个善良又冲动的阳光大男孩呀,怎么如今跟他接触起来,感觉冷静疏离心思又深的。
捉摸不透。
陆绪跟自己是一个学校,还是隔壁班的,避无可避,而且他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敏感又多疑,本来就怀疑自己对他哥有意思了,再这么一搅和……
舒欢想想都觉得头疼,这兄弟俩啊,比代数都让人头疼!
舒欢说:“不用了,人家做好事不留名,争当时代先锋的楷模,不会在意这些。”
沈婉素心里有她的盘算,谢谢人家是一回事,另外也想看看对方怎么样。
别向她这样遇人不淑才好。
她瞋了舒欢一眼,“人家在不在意是人家的事,要不要感谢是我们的事,别不懂事,等你期末考试结束,请他来家里吃饭吧!”
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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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沈婉素所料,秦守明在使用苦苦哀求、恶语相向、威逼利诱等一系列手段她都无动于衷之后,终于黔驴技穷,同意签字。
签了离婚协议书之后,沈婉素趁热打铁,要求当天就直奔民政局,把离婚证给办了。
两人各自驱车前往民政局,在门口碰面。
秦守明心有不甘,故意拿话恶心她:“这么迫不及待,找好下家了吗?哎,也对,像你这种年纪,二婚,还不能生育,很难有人接盘咯。”
沈婉素并没有被他的话所激怒,依旧保持得体,淡淡地往不远处的黑色宝马看了一眼,挡风玻璃后面,副驾驶上在着一个女人。
论迫不及待,谁又能比得过她?
估计得亲眼看见他们拿了离婚证出来才心安吧!
沈婉素说:“你倒是随时准备着备胎,拿了离婚证打算直接再领个结婚证吗?”
秦守明笑:“怎么?后悔了?你知道的,你一直是我的最优选项,现在要是返回还来得及,我勉为其难地接受你。”
褪去伪装的秦守明,不过是个小人得志的中年男人而已,怎么看怎么油腻。
这些年,自己真是瞎得太厉害了,沈婉素想。
她礼貌地笑了笑,转身走进了民政局的大门。
资料一应俱全,手续并不复杂,小小的一本离婚证到手,沈婉素终于松了一口气。
领了证出来,秦守明继续冷嘲热讽:“想好以后怎么打算了吗?虽然你分的财产不少,但是总归是会坐吃山空的,这些年你足不出户,早就跟社会脱节了,再想重新出来谋杀可就难咯!男人和女人到底不一样的,我还是节节攀升的绩优股,而你只能走下坡路了。以后需要帮忙,可以找我这个前夫,看上十几年的感情上,我一定会照应你的。”
沈婉素微笑:“不用,谢谢。”
“不客气,毕竟以后我过得是妻贤子孝的日子,而你……哎,要么干脆领养一个?以后给你养老送终,舒欢看着靠不住啊!”
说完,秦守明掏出一副墨镜戴上,装得一副精英做派,无耻得毫不掩饰,大摇大摆地就要走。
沈婉素突然开口叫住他:“等一下。”
“还有事?”秦守明杨着下巴,鄙夷之色连墨镜都快兜不住了。
沈婉素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上前两步,递到他面前。
“临走之前,送你一份礼物。”
“这是什么?”
“医院检查报告,上一次你跟我一起去的,这是结果。”
“我的?”秦守明预感不详,摘下墨镜,接过报告开始翻看,一堆的数据,各种专业术语,看得一头雾水,直接问她,“上面说什么了?”
沈婉素看了她一眼,似乎含有同情,语气淡然:“医生说,你的jing子不够活跃,存活率……极低。”
秦守明如遭雷击,瞬间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沈婉素目光与他错开,投射在不远处那个坐在宝马上洋洋自得的女人身上,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直白点,就是男性不孕的一种,所以说,这些年,问题不仅仅出在我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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