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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不如死……
    这就是百里渡月的爱,这种人是不能被辜负的。他的爱太少,倘若被人掏空骗去,余下的便只有滔天恨意。
    “为何不敢?”
    桑非晚忽然出声,打破了地牢内的沉静。他悄无声息走到百里渡月身后,一手拥住对方,一手接过了那颗夜明珠,光芒具绽的一刻,唇角微勾,脸上笑意清晰分明:
    “辜负旁人真心者,十恶不赦……”
    “辜负城主的人,就更罪该万死。”
    他握住那颗夜明珠,却没有立刻打开气窗去查看牢房里的情景,而是缓缓收紧怀抱,力道甚至勒得百里渡月有些发痛,在对方耳畔低声道:“非晚日后定不辜负城主,也断不会离开城主半步。”
    百里渡月身形微微一顿。
    桑非晚语罢直接打开牢门气窗,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看向里面,发现除了幽暗冰冷的四面墙壁,再就是一地干枯腐朽的稻草。没有异兽,更没有活物,连蚂蚁在这种地方都是生存不下去的。
    桑非晚见状并不意外,轻笑了一声,语气低沉道:“原来城主在骗我。”
    他将百里渡月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却见对方神色怔愣,霜白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下打落一片阴影,似乎有些诧异桑非晚的反应。
    黑化度又下降了5%。
    桑非晚静静睨着百里渡月,心想这人果然是很容易感动的。忽然不受控制俯身,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日后非晚如果辜负城主,城主就把我关在这里,一年十年,千年万年,都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又藏着几分真,几分假。但就是那么鬼使神差的说出来了。
    百里渡月抬眼看向他:“你不怕?”
    桑非晚笑了:“非晚不做亏心事,又为何要怕?”
    他语罢缓缓抚摸着百里渡月光洁的侧脸,撩拨起阵阵痒意,唇角微勾,语气蛊惑:“只盼城主能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对那只‘异兽’悉心照料,百般爱护。”
    百里渡月因为痒意,无意识偏过了头,脸上忽然有些烧的慌。
    桑非晚笑了笑:“城主抱过那只异兽吗?”
    百里渡月闻言睫毛颤动一瞬,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却迟迟未动。
    桑非晚发出询问的目光:“?”
    百里渡月见状犹豫片刻,只好缓缓伸手,主动抱住了他。
    桑非晚又问百里渡月:“城主亲过那只异兽吗?”
    百里渡月闻言诧异看向桑非晚,霜白的发丝从肩头滑落下来,像是一捧落雪。然而对方一动不动,似乎在静等着什么。百里渡月只好小心翼翼抬头,覆住桑非晚的唇瓣,轻抿了一下,然后试探性伸出一截殷红的舌尖,蛇尾般游曳而过。
    桑非晚不知是不是故意,咬了他一下。
    百里渡月皱眉吃痛缩了回去,抬眼却见桑非晚正目光戏谑地盯着自己,唇边笑意深深。深邃的容貌在昏暗的地牢中竟有些动人心魄。
    桑非晚心想,百里渡月大抵要生气了。不过自己倒也不是故意咬他的,就是一下没忍住。
    然而百里渡月盯着桑非晚看了半晌,却没有任何反应。片刻后,他竟是又主动靠近桑非晚,犹豫一瞬,抿唇问道:“你还想咬吗……?”
    百里渡月亲了桑非晚一下,然后小心翼翼探出了自己尚且刺痛的舌尖。
    他不怕疼……
    第232章 城主,有人欺负我
    “当啷”一声, 桑非晚手中的夜明珠忽然滚落在地,便如灯烛倏地吹灭,视线陡然昏暗了下来,只有唇上的触感是如此分明, 湿润柔软, 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空气有了片刻安静。
    系统忽然响了一声:【叮!请宿主注意, 反派黑化度已降为20%, 请继续努力哦~】
    桑非晚静静注视着百里渡月,却见对方眼底藏着认真,心想世上真有这么傻的人吗?对方还是他笔下那个疯魔决绝的反派吗?
    明明一点儿也不像……
    一点儿也不像……
    桑非晚内心缓缓摇头,双手却悄无声息搂住百里渡月的腰身, 然后用力收紧。这次他没有再去咬对方的舌尖, 而是低头给了一个轻柔的啄吻。在腥臭肮脏的地牢里,在明珠照路的甬道间。
    百里渡月睫毛颤动一瞬, 然后开始笨拙回应着。舌尖上的刺痛很快就被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令人难平的心悸。
    “桑非晚, ”
    他忽然低低开口, 声音在空旷的地牢里显得幽森而又病态,
    “你以后如果逃走了,本城主就把你捉回来, 关在这里……”
    桑非晚仍是笑, 目光晦暗不明:“好。”
    他又重复了一遍:“好……”
    这二人不知谁是疯子, 又或者其实两个都是疯子。
    夜间就寝的时候, 桑非晚自然而然爬上了百里渡月的床, 确切来说, 他是被百里渡月拽上去的。
    半透的帐幔垂下, 在幽幽夜色中显得朦胧不清。百里渡月侧躺在卧榻上, 一袭红衣潋滟,霜发如雪。他隔着薄纱静静注视着外间的桑非晚,然后缓缓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指尖灵力凝聚,只见一道蓝芒闪过,桑非晚身形瞬间失衡,被迫跌到了百里渡月的怀中。
    那人身上的气息是清冽的,就像一捧陈年旧雪,干净,幽远。
    百里渡月轻轻动了动,躺在桑非晚身下,今夜终于不必再为对方那些若有若无地撩拨感到烦乱。他在黑暗中探出舌尖,然后轻舔了一下桑非晚,语气有一瞬间单纯好似孩童:“桑非晚,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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