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天覃在外侧躺了一阵,片刻后,只缓缓翻身,朝着里侧侧翻了下,方一翻身,忽而身下一咯,他抬手一摸,这才发现里侧靠近床榻中央的位置散落了些干果果仁,起先以为是零零散散铺落的,可待细细一摸,这才悄然发现竟被堆了一座长长的堡垒,从床头一路堆叠到了床尾,堆在了床榻正中央的位置,并十分有心的将整个床榻一分为二,分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
看到这副画面,伍天覃顿时心中哑然失笑。
一时想起方才在桌前的画面,想起方才那道呆愣,懵然,又落荒而逃的身影,伍天覃心头一软,忽而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睡着了么?”
安安静静的床幔里,伍天覃忽而哑声开口,低低问着。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透着股子暗哑,在浓浓的深夜里,竟难得带着一股子温柔的味道。
他轻轻问着。
床榻一侧,等待他的是一阵轻缓的呼吸声。
无人回应。
伍天覃也不恼,只继续轻压一声:“嗯?”
这道声音一起,似带着淡淡的笑意。
也带着一股子熟悉的……危险气息。
原本周遭那道轻缓地呼吸声骤然有些凌乱起伏了起来。
良久,良久,终是闷声小声应了一声:“睡了……”
似将脸埋在了被子里,瓮声瓮气的,透着股子淡淡的泄气和咬牙切齿的味道。
伍天覃一听,瞬间将嘴角一勾。
半晌,忽见他轻笑一声,而后骤然翻身而起,瞬间,一个乌云压城,他已翻身侧身翻到了床榻里侧。
他单臂枕在褥子上,朝着里侧凑了过去,一只手在暗夜中探入了身侧之人的肩头,而后,轻轻一翻,原本卷缩在床榻里侧侧躺的那道细瘦的身影瞬间轻而易举的就被他一把翻转了过来。
八月的夜晚,有些微凉,却在此时此刻,逼仄的空间里,陡然聚起一团热火。
透过若隐若现的微光。
他看到她双眼紧闭,咬紧牙关,双手握拳,单薄的身子轻轻的抖动着,似有些紧张,却深深吸了一口气,乖乖顺从着并未曾抗拒,不过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反应,落入他的眼里,就像是带着股子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决绝。
这副一不做二不休的,好似决绝赴死的架势看得他哑然失笑,同时,也莫名让他跟着丝丝紧张了起来。
同时,心里止不住有些怜惜。
“别怕,爷定会轻些……”
伍天覃低低说着。
说完欺身过去一把将人压,在了身下。
细细密密的吻一茬接着一茬落在了她的脸上,唇上,一如方才。
然而与方才的呆愣,懵然相比,这会儿身下之人仿佛有了十足的经验,只见在他亲上去的那一刻,她立马熟门熟路的鼓起了脸颊,闭紧了双唇,咬紧了牙关,生生憋了一口长气在口卖力应对着。
不想,这一举动是既让他破门不得,又让他毫无章法。
仿佛与他城门对峙了起来似的。
伍天覃一时哑然失笑,又哭笑不得。
床幔内气温渐渐升高。
不过片刻功夫,两人一来一往对峙间,浑身渐渐冒汗,渐渐火热。
这时,相护纠缠间,伍天覃目光忽而一暗,见她要瘪坏了气,立马假意投降,待她稍稍松懈了一口气之际,骤然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出奇制胜,来了一招猴子捞月,一把将重心转移,选择直接开门见山,直捣黄龙。
却不想,这出奇制胜,出人意料的一招,瞬间惊得身下人一懵,就在伍天覃正要长,驱直入,深入虎穴之际,骤然只见呆愣在身下的人儿突然脸色大变,而与此同时,欺身而上的伍天覃也瞬间脸色一黑,神色骤变。
两人同时齐齐一愣,瞪大了双眼,眼里同时浮现出一抹同样的惊恐之色来。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间,不多时,只忽而闻得“啊啊啊啊”的一声尖叫声骤然在逼仄的床幔之内响了起来。
床幔哗啦哗啦颤动了起来。
再然后,哗啦一声,直接从中倾泻而下,被直接撕开成了两瓣。
一个大惊失色的瞬间弹跳了起来。
一个恼羞成怒的翻身而起。
再然后便又是哗啦一声,一个连踢带踹,一个连滚带爬的直接从床榻上滚落了下来。
一个气得憋了一整日终于憋不住了似的,只陡然胀红着脸,终于一脸忍无可忍恶狠狠地叉着小蛮腰气呼呼跳起来指着滚落到床榻下的那道身影,只气得白眼乱翻,咬牙切齿,骂骂咧咧道:“你……你你到底有完没完了,你要亲便亲,要啃便啃,你作甚……作甚要摸我尿,尿的地方——”
他龇牙咧嘴,恶狠狠,恼羞成怒的将人瞪着。
而床榻底下,被讨伐之人简直比他还要震惊,还要惊惧,只一边扭曲着五官,疼得死死捂着被他踹断踹疼的地方,一边抖着手,浑身颤抖,一边不可置信的指着床上陡然之间恢复本性开始撒泼跳脚之人一字一句惊恐质问道:“你……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你那玩意儿呢?”
话一落,目光一扫,看着床榻之上此刻半露香肩,酥,胸隐现之人,赫然瞪大双眼,支支吾吾,一脸见了鬼似的,差点儿惊得一个身子不稳,险些再度栽倒了,瞬间脸色一黑,指着她结结巴巴,一脸不可置信道:“你……你你你你你竟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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