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天覃淡淡唔了声,并未曾反驳。
鸳鸯心中一喜,便将那小篮子往身后的案桌上一搁,取了块白色巾子过来缓缓来到伍天覃身后,沾了水,贴在了那坚硬结实的肩膀上,一下一下擦拭着。
忽而想起一年前,也是这样的光景,那日伍天覃大醉了,鸳鸯便也是这般伺候二爷沐浴洗漱的,那日她搀扶二爷从浴桶出来,被飞溅了一身的水,瞬间,身子半湿,她半搂半抱着将二爷搀入了卧榻,然后整个身子凑了过去,贴在二爷跟前嘘寒问暖着,问着问着,二爷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鸳鸯当晚险遭二爷临幸。
不想,却在临门一脚时,只见原本思绪凌乱,昏昏酒醉的伍天覃嗖地一下睁开了眼,只忽而微微眯着眼,揉着太阳穴松开了她,冲她道:“你下去罢!”
许是见她面露委屈,又衣衫不整,那日伍二爷揉着太阳穴,皱着眉道:“你搬去东厢房罢,爷自是不会亏待了你去。”
虽未曾亲口许诺她,可那东厢房并非谁都能住的,整个东厢房里头只住了那梅见一人,所有人都道爷对梅见喜爱有佳,他日成了亲娶了少奶奶,头一个要纳的便是梅见,彼时,又将鸳鸯安置在了那东厢房,是何缘由,整个凌霄阁岂不是心知肚明。
鸳鸯也美滋滋的,只坐等二爷将她收房。
不想,如今一年过去了,爷却决口未替将她提作通房,或者许诺她将来位份一事。
故而,今日她便又按耐不住,故技重施了。
“爷,力道可还好?”
鸳鸯一边给伍天覃后肩按着摩,一边抓着巾子朝着伍天覃身上轻轻擦拭着,道:“爷又吃酒呢,如今天热呢,吃酒容易上火伤身,可不好,爷要少吃些酒才好。”
鸳鸯一边柔声软语的唠叨着,一边举着巾子从后背缓缓来到了伍天覃的肩头,见他倚靠在浴桶继续闭目,便咬牙壮着胆子举着巾子来到了伍天覃身前,朝他精壮的胸膛轻轻蹭拭着,蹭着蹭着,鸳鸯忽而红唇里溢出娇娇一声:“呀——”
一侧眼看去,只见手中的巾子不小心从指尖滑落,没入了水中,一路沿着伍天覃的胸膛往下滑落。
鸳鸯咬着唇,飞速看了伍天覃一眼,半晌,伏身凑过去,纤细的指尖一路贴着伍天覃的胸膛往下探去,眼看着指尖没入水中,经过那坚硬的腹肌,渐渐来到了那处高山之处,鸳鸯红着脸,便要装作懵懂无知,一把探去,不想这时,手腕一紧,被人徒手一把紧紧钳制住了。
鸳鸯仓皇扭头,便对上了一双更古无波的眼。
“下去罢。”
伍天覃冲着鸳鸯淡淡说着。
脸上无甚表情,辨不出喜乐。
鸳鸯听了一愣,半晌,似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良久,忽而轻咬红唇,只缓缓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抚上那伍天覃的胸膛,媚眼斜飞,语气轻柔勾人道:“爷……”
不想,话刚一起,便见那伍天覃冷微微一冷,高喝一声:“滚下去。”
这厉声一起,鸳鸯瞬间脸色微白,只用力的咬着唇,一脸狼狈的从那浴桶里爬了起来,红着眼圈,逃也似的狼狈逃离了浴室。
不知是不是因鸳鸯的撩拨,又或者,因白日的种种邂逅,当夜,伍天覃竟辗转难眠,入睡不久,便做了一个春,梦。
第63章
梦里梦到那戏台子上有人咿咿呀呀的吟唱着戏曲,台上薄雾渐起,朦朦胧胧,叫人一眼探不分明,只远远看上去,一道白色迤逦身影在戏台上拂袖吟唱。
一声声或妩媚或娇羞或哀愁的声音,丝丝入耳,叫人听了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再过片刻,忽见那戏台子成了水榭中的一处游廊凉亭,凉亭被湖水包围,四周帷幔遮掩,微风一过,白色帷幔四处飞扬,那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从那帷幔里头一声声溢出。
伍天覃缓缓走过去,将帷幔掀开一角,却见里头并不是戏台子,也并无戏子,里头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就在伍天覃放下帷幔,正欲转身之际,这时,一道白色的长袖水袖远远地朝着他的脸上轻扔而来,伍天覃当即愣了一下,长袖垂落,正要收回时,伍天覃忽而缓缓抬手,一把拽住了水袖一角,他顺着那长长的袖子一路朝里探去,只见白色的帷幔后似躲着个妙龄美人儿。
伍天覃盯着那美人定定看着,片刻后,抓起水袖朝着鼻尖一探,一抹幽香扑鼻而来。
伍天覃一时攥紧了水袖,正欲将人拉过来,这时,美人忽而嗖地一下将水袖扯了回去,随即,银铃似的轻笑声在那帷幔后一声一声传了来。
那笑声婉转清脆,甜如浸蜜。
伍天覃愣了一下,当即撩开了帷幔,朝着里头步步探去追了去,不想,帷幔拨开一层又一层,那抹娇俏的背影一直撩起裙摆在前方嬉戏奔躲,她身上绫白轻薄的水袖,裙摆一一打在伍天覃的脸上,直叫他心痒难耐。
他大手一挥,拂去一方帷幔,又扯了一层帷幔,层层追击着,直到将那飘逸的水袖再次攥入了手中,终于,前方那抹倩影缓缓停了下来。
伍天覃拨开最后一层帷幔看去时,只见那帷幔后头是一方矮榻,榻上薄雾渐起,腾云驾雾中,方才那抹倩影此时已侧身躺在了那矮榻之上,她单手托腮,侧身躺着,玲珑有致的曲线若隐若现,她衣着单薄,领口微泻,一抹酥香雪山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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