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两人抬手挡眼睛的功夫,三个蛇头一齐喷出毒液。两人躲闪得及时,没有被毒液喷到,沙滩上却已经积起了一滩滩青黑色的涎液。那涎液明显有着剧毒,就连坚硬的沙粒都被腐蚀得干干净净。
海怪桀桀地笑着,三个蛇头同时说话,像在演奏一曲诡异的三重唱:“你们已经被我的毒液包围了,在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你们要怎么使用那可恶的弓箭呢?”
阿瑞斯有些意外,以往只有他恐吓,嘲弄对手的份,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个丑陋恶心的海怪嘲讽了。他怒极反笑,扬起高傲的头颅,在腥咸的海风中朗声说道:“不用弯弓射箭一样取你性命——我可是战神!”
阿瑞斯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他的手指从箭身上拂过,一道神秘的红光附着在箭身上,那红光仿佛正在跳跃着,叫嚣着嗜血的欲|望。
阿瑞斯没有拉弓,而是像掷出长矛一样,将手里的利箭往海怪的方向掷去。海怪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整个沙滩都为之震动:“说什么大话,你的凭仗难道是这么随意掷出的箭矢……”
话音未落,只见那隐现着红光的箭矢直接破肉而入,深深插进了海怪的胸脯,只留下一截原本洁白的翎羽,被墨绿色的血染成污秽。
遭遇穿胸一箭的海怪竟还要负隅顽抗,它狰狞地怒吼着,尾巴疯狂的甩动,卷飞了沙砾,扇起了飓风。阿多尼斯躲闪不及,被狠狠甩了一尾巴,摔出三米远。
阿多尼斯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被揉成了一团,血腥味一阵翻涌。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淌落,给他俊美的五官增添了一分妖异。赫尔墨斯远远的看着,啧啧称赞他着实长得俊秀逼人。
阿瑞斯无暇去看阿多尼斯的情况,海怪把阿多尼斯震出战局以后就开始一再针对他。阿瑞斯只遗憾自己没有带上宝剑,以至于在这种紧要关头因为没有趁手的武器而显得左支右绌。
阿瑞斯的箭袋里只剩下最后一支箭了,在海怪迫近的时候,他一把掷出羽箭,击中了海怪另一个脆弱的地方——那缩得近乎没有的脖子。三头海怪的行动力迟缓了不少,它像是终于感受到了体力和血液的流失,失去了作乱的力量。
就是这个时候!
阿瑞斯大喊一声:“阿多尼斯!”
不需细说,阿多尼斯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摸出身后的弓箭,三箭连发,齐齐射中海怪的脖颈。那海怪抽搐几下,高高扬起的头还要说话,终究没说出口,就断了最后一口气。
看着那庞大的身躯应声倒地,阿多尼斯松了一口气。
阿瑞斯抹了一把脸,手上的血迹被他不慎抹到了脸上,衬得英俊的战神形容狼狈。他却浑不在意,笑得格外开怀:“这一战够爽快!”
第5章 为邻
说罢阿瑞斯扭头看向阿多尼斯,眼里笑意不减。他不笑时像刀一样锋锐,但当他笑起来,那乌黑的眼眸里就像是流淌着一条璀璨的星河。
阿多尼斯对上他的视线,脑海中不期然浮现出一个词语——耀眼。他想,这个词语很适合这位战神殿下。
“阿多尼斯,你很不错。”阿瑞斯欣赏的说。
阿多尼斯轻笑一声,眼里同样满是对阿瑞斯的认可:“承蒙夸赞。”
见两人之间气氛融洽,爱作乱的赫尔墨斯又有想法了。带着挑拨离间的心思,恶趣味的神使飞到两人的面前,他左看看右看看,故作为难道:“你们两个都受伤了,这场比拼应该不会再继续下去了吧?可是,在刚刚这一场与海怪的大战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胜者呢?”
阿瑞斯和阿多尼斯对视一眼,阿多尼斯抢先道:“战神大人不仅几次重伤海怪,还在关键时刻提醒了我。他是当之无愧的获胜者。”
虽说阿瑞斯也觉得自己在杀海怪的时候表现得特别好,但是听见阿多尼斯这么一说,他又觉得不对。过程是很重要,但所有精彩的过程不都是为了一个结果么?
“我倒不这么认为——最后杀死海怪的那个人,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阿瑞斯扬了扬下巴,大度地对阿多尼斯说:“这一次,是你赢了。”
阿多尼斯愕然,没料到好胜的战神竟然会将到手的胜利果实拱手让人。
这个战神,好像和传闻里的不太一样……
见阿多尼斯一直看着自己,阿瑞斯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粗声粗气道:“只是一次小小的胜利罢了,阿多尼斯你可别得意!今天是我没有带上趁手的武器,下次我会带上锋锐无比的宝剑来挑战你!”
赫尔墨斯在一旁看着,总觉得这个走向有点儿不对,但是非要说出不对在哪里,他又无法表述出来。他把两条浓眉紧紧地缩在一起,搓了搓下巴,陷入了沉思。
阿瑞斯没有再进一步交谈的意思,他走到海怪尸体的面前,上下查看了一番,确认道:“这是一只来自深海的海怪,它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和一颗邪恶的心,却一直在人间寂寂无名,应该有神明限制着它的行动。”
赫尔墨斯沉吟道:“在大海里,最具权势的人莫过于我们的叔叔——海皇波塞冬了。”
可是海皇有什么理由要对付他们三个呢?
赫尔墨斯下意识地望向阿瑞斯。阿瑞斯回忆了片刻,坦诚道:“之前我确实在他面前放过几次狠话,但是他从来没有回应过我。因为知道不会得到回应,这段时间我就没再挑衅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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