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笑起来,这笑声比哭声还难听。
嬷嬷,我是弃子,对吗?秦王妃问道。
乌玛嬷嬷还是不说话。显然这时候的沉默,这已经是在默认许多的话。
秦王府的书房。
这时候没心情与美人儿谈情说爱。秦王司马松是前往书房里。这时候他没心看什么书籍,他更没有找自己的幕僚清客。
秦王一个人在书房里饮茶。
定国公府完了。秦王是轻轻的说一声。
秦王此时的眼中全是恨意,那是对定国公府的恨意。
可惜这一切还太慢。不过没有关系,本王可以等着。身为皇家的王爷,秦王只要不造反,他一辈子富贵荣华得享,他当然能慢慢看戏。
就盼你莫要让本王失望啊。秦王的目光是望向东宫。
这会儿只有秦王自己最清楚,今天在泰和宫与父皇的谈话,他已经演练太久。在心头反复的来回演练,他就怕出错。
就像是他对父皇讲的,他堂堂秦王,他谋害大皇孙有什么好处?那只会便宜别人。
可偏偏这里面有秦王的一手。他没做坏事,他就是给想做坏事的人是提供一点小帮衬。给对方默契的扫一扫手尾,让对方能够更成功。
当然乾元帝猜测的没错。
这里头动手的就是河间王,这一位投靠大周朝廷,偏偏是异姓王爷,又是心头小心思极重的前朝旧皇族。
秦王只是发现自己的王府里,有许多秦王妃的亲信们不太像是王妃的亲信,更像是河间王的亲信。
发现这些事情时,秦王没举动。他暗兵不动,他默默观察。他就想看看大舅兄河间王想做什么?直到他发现大舅兄想挑起皇家内斗,想让皇子们祸起萧墙时。
秦王觉得他可以借一借大舅兄的手,去除掉一些他的心头隐患。这自然便是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朝廷重臣。已逝的长宁郡王更是乾元帝的结拜兄弟,这是乾元帝最信任的老臣子。若不然如何能追封为郡王,还能把嫡长女嫁给太子为东宫的女主人。
可偏偏秦王最恨的就是过逝的长宁郡王,第二恨的就是如今的定国公,这一位长宁郡王的嫡长子。
想当年秦王初时翩翩少年,也是做为如玉君子,那是迷倒一众京都的名门闺秀。就是长宁郡王的一句所谓忠心耿耿,他推荐的一位文臣在乾元帝跟前嘀咕一回话。
然后乾元帝就给秦王赐婚,赐婚的对象便是刚投效大周朝的河间王的最小妹妹,后来这一位河间王的妹妹就是如今的秦王妃。
秦王不乐意娶一个流着前朝胡族血脉的嫡王妃。这意味着他的嫡子将来就有异族血统。在这正统的皇朝里,这会失去皇位继承权。
哪怕当时的秦王没有跟太子大哥一争的意思。可到底没谁想低人一头。
秦王在亲爹乾元帝下圣旨后,他没勇气反抗圣旨。他能做的就是记恨上长宁郡王,以及不让秦王妃生下嫡子。是余皇后给嫡次子司马松做的心里疏导。
在母后的安慰下,当然也是秦王妃确实很美貌的情况下,秦王当初也给过机会,准备与秦王妃过一段相敬如宾的日子。
这时代的夫妻,许多人就是相敬如宾。只要有嫡子,嫡妻就是一辈子有保证。
秦王觉得他做到一个皇子给嫡妻的体面。可待着嫡子司马眷出生后,秦王发现大舅兄河间王在秦王府里安插势力。借的还是秦王妃的手。
这就让秦王怒火心起。对于秦王妃,秦王也是恨乌及屋。
打那后,秦王是懒得再去给秦王妃多少体面。只是顾及嫡长子司马眷,秦王才是保持与秦王妃的相敬如冰。
后宅的嫡妻之事不满意。
秦王在情场失意,自然想事业得意。然后东宫太子的关爱来了,一来就给秦王塞两个长史。这让秦王能怎么办?
兄长的关爱,秦王当然是笑纳了。可对于给太子推荐人选的定国公,太子的这一位大舅子,秦王是暗恨上。
更可恨的,仇越结越深的在后面。
秦王最初就藩时,他是有雄心壮志,也想做一份成绩给父皇瞧一瞧。秦王司马松也想让父皇与母后骄傲他这个儿子。
一上任,秦王就是中了圈套。被定国公府在后头算计着坏掉名声,太子这时候出来为弟弟求情。
乾元帝一顿狠批到秦藩,把当时还没有查出真相,只以为自己真无能的秦王给批得如霜打后的茄子。那没半分生气。
秦王一方面想证明自己,结果不理想。他就琢磨着,父皇说自己贪财好色,说自己收敛过甚。明明没做还要担一个坏名。
逆反心起的秦王干脆就是弄假成真。他真是做一个纨绔王爷。
纨绔一时爽,一直纨绔一直爽。
秦王司马松发现,他想干事业时,他被针对了。
他一旦纨绔起来,整个世界变得不一样。似乎他成一个宠儿,母后送来宽慰的礼物,太子兄长也是送来安慰的家书。
便是父皇那儿也没人再打他的小报告。明明他真的变得过份了,天确是更蓝了,银子也更多了,秦王在秦藩的田地也更多了。
秦王这时候反映过来,他不傻,他想查出真相。这一查,就是查到太子的大舅子,如今的定国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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