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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向来在丐帮中处事得当饱受赞誉的少帮主朗声开口道,“姑娘抵达君山的时间与楚兄预估有误,为免两位失散,按照楚兄所说姑娘会入住此间客栈,在下这才请了几位丐帮弟子盯梢。至于那位送信的弟子,恐怕是因为被这白玉魔中道截杀,这才让消息未有送达。”
    “白玉魔对义父怀恨在心,自然不愿看到在下顺遂接任丐帮帮主,倘若姑娘在此地出了事,且不说楚兄会不会同在下翻脸,便是对此番前来的英雄豪杰,也不易交代。”
    南宫灵话说到此时,做出了个痛心疾首的表情,他生了一副好皮囊,此时声色俱厉地控诉白玉魔,占着正道的立场,旁人都得先偏向他三分。
    时年听完也只是微笑以对,不疾不徐地开口。“少帮主且慢下中道截杀这样的论断。”
    在南宫灵抵达之前她又不是只光顾着吃夜宵的。
    白玉魔不想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在她先扣了一口大锅的情况下,为了让始作俑者也不好过,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所以她手里又多了几条用来让南宫灵不痛快的凭据。
    而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反正她不是来故意找茬的。
    “白玉魔前来君山声称是受到了少帮主的邀请,此事暂且不论,大有可能是他怀恨而来的胡编乱造,我们且先说说这报信的弟子。从此处客栈前往君山总舵的路程,少帮主为求尽快抵达,走的应当便是最近的路,不知可会经过南边的小岛?”
    “自然不会。”说这话的不是南宫灵而是楚留香,他风姿不凡,场中的武林人士虽对不上楚留香的名字与长相,却也知道他不是个寻常人,看他跟着南宫灵而来,更知道他此时说的不会是假话。
    “那这弟子能得少帮主委任留在此地应当不会是对路况不熟悉之人才对?”时年又开口问道。
    “南宫兄还专程在我面前确认了几人均是本舵弟子,若有消息便能即刻送达。”开口的还是楚留香。
    南宫灵眼前一黑,这师兄妹二人还一唱一和上了。
    虽然楚留香这话里说的分明是个事实,还活像是在给他作证。
    “这便是了,这送信的弟子不该去南边的小岛,有意思的地方在,白玉魔和他千里迢迢带来的两位手下这几日正好请了南边岛上的岛民领路,寻找本地一种很有名气的林中毒蛇,雇佣的岛民并非江湖人士,只知道听从雇主的安排,为防他泼脏水扯谎,在下也已经让人将捕蛇之人请来了。”
    “白玉魔白日里确实没有离岛半步,只回了住处休息了片刻,这点时间,以我方才与此人交手的本事,恐怕是不够出岛的。”
    “少帮主,这中道截杀是站不住脚跟了。”
    南宫灵正想辩驳,时年已经抢先一步示意他且慢开口,“不过我细细想来,在下出山至今不过三个月有余,结仇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少帮主应当是不会跟那些人有关的,所以也没这个道理利用白玉魔来杀我,那便只有一个解释了——”
    “少帮主治帮不严,竟然让人提前收买了总舵中的弟子借机生乱,我看少帮主得当心了,这送信的弟子分到的还不过是个偶然的指令,便已经带来了此等麻烦,倘若是别的位置,比如君山大会的待客环节的酒水饮食,也有为求拖少帮主下水不择手段的,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时年话里话外都在给南宫灵开脱,还一本正经有理有据地阐述。
    但南宫灵觉得她还不如干脆就说白玉魔是他派来的算了。
    对一个即将接任帮主的人来说,“治帮不严”这个罪名,可要比私仇伤人大多了,尤其是她看起来随口提醒他注意的待客酒水——
    八方来客里鱼龙混杂,人都是要担心自己安危的,倘若因为搅和进了南宫灵和一个不满于他上位之人的争斗,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那还不如趁早打道回府。
    眼见得已经有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南宫灵连忙回应道,“此事诸位大可放心,君山大会的一应入口饭食酒水,均由我帮八袋以上长老逐层审核,正是为免有人从中作祟,倘若诸位还有不放心的,也可以自行前往检验。”
    “这便好。”时年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踹开了白玉魔的哑穴,“少帮主深得任慈帮主真传,本也确实不该怀疑少帮主的本事,阁下继任也可以说是丐帮此番不拘一格、不视年龄,是丐帮树立声威的大好事。”
    她恭维的话说到了一半,突然又转移了话题,“那么现下可以说说这白玉魔收到的邀请其返回丐帮的书信这事了。”
    时年展开了手中的信纸,“笔迹可以模仿,口气也可以模仿……”
    “模仿什么模仿!”白玉魔之前因为时年不想他骂骂咧咧影响她的食欲,才在问到了捕蛇岛民的情况后就把他的哑穴给点了,现在他早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了,“要不是这小子邀请,我犯得着重返中原吗?”
    “我躲了这么多年又不是没人尝试模仿帮中兄弟的口吻给我写信的,一个个都想着把我钓回来砍了脑袋去找任慈那老家伙领赏,我早学聪明了,光是封信有什么用,信到了没多久这小子人也到了,这诚意够格我才回来的。”
    “不如让丐帮中人回答回答,上个月的月中他们这位好帮主起码消失了得有个四五天是去了哪里!”白玉魔这一个激动,卡在他身上的飞刀又往里扎了扎,他养着这身细皮嫩肉也不容易,现在便觉得刀扎肉中的痛感也要难捱一些,让他看南宫灵的目光越发仇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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