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盈只想崩溃地大哭,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哭了出来,觉得是太子故意的。
太子定是故意要害她......
怪不得最近不见太子威逼恐吓她往陪都的事儿了,原来是早有主意!
只要她爹走了,她娘她弟弟都要跟着走。
她们家离开了皇城,只剩她一人在这皇城举目无亲,可不得随着他一道往邺城去!
好生歹毒的心肠!
迟盈大口大口捂着胸口喘息,跌坐到地上,一副呼吸不过来的模样。
她捂着胸口,气促的踢着空气道:我要回随国公府,我现在就要回去!
太子看着太子妃这副幼稚德行,面色难看,迟盈,你当你还是孩子吗?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一旦不顺着她心意就要哭闹,一次比一次没规矩。
他三四岁时,也不会像她这般样子。
回应他的却是迟盈的连连咳嗽。
萧寰原先还以为是她被自己呛到了,等迟盈面色苍白仰躺在地上时,他才生出了些无措来。
你怎么了......传太医!快传太医......
萧寰手足无措的扶起迟盈,触碰上她的脸颊,竟是一片冰凉,他指尖竟因此害怕颤抖起来。
迟盈像是一只缺水的鱼,痛苦的脸蹙成一团,靠着萧寰怀里,急促喘息,无法回答他的话。
很快她的汗水就湿成了一团。
往常极度洁癖的太子,如今仓促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阿盈,阿盈......他一连唤她。
江碧白竹匆匆从殿外赶入,一见便知迟盈这是旧疾犯了,一群人上前急促的给她喂药。
迟盈嗓子眼堵了一般,半点药都灌不进去。
药撒了两碗,最后还是太子亲自动手喂的药。
男子的力道大,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一碗药喂下去,大半碗药洒在太子身上。
好歹是喂进去了几滴。
太医来时迟盈症状已经轻了许多,靠在太子胸前小声喘息。
常给迟盈把脉的太医见状蹙眉,有些深感无力道:这喘疾万万受不得气,太子妃这脉象,心思郁结也不是一两日的了,今日又是受了气不成?
萧寰空泛的听着,心间升起无措与后悔。
他面色这会儿不比迟盈好看多少,衣衫上还皆是迟盈方才吐出来的药汤。
浑身狼狈不堪,他只觉有些后怕,无穷的后怕。
亲眼看着她发病,竟然这般的严重......
迟盈这会儿还有些意识,她靠着太子肩头,仍记着方才的事,无力道:我要回家......
她如今还能移动?
旁人只以为是太子爷抱得手酸了,太医连忙道:自是能的,不见凉风不受刺激就好。
太子朝着殿外吩咐道:去备车。
说罢命人给她套上厚重的斗篷,又带上阻隔凉风的帷幕,亲自抱起了她来。
裹得厚重的迟盈,仍旧轻飘飘的。
萧寰不需用什么力,便能抱起她来。
也是这一刻,太子才惊觉,原来他的太子妃这般的轻巧。
他日后该多忍让着她些,也不成日里同她置气了,谁叫她身子弱,受不得气......
迟盈还是难受的,浑身都难受,她昏沉中只听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喃喃。
我送你回家......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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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外边已是夜深,雾色渐浓。
随国公与夫人二人相顾无言。
闺女在东宫不得太子宠爱,更是据说东宫脾性暴戾,往日里冷落盈儿便罢了,只怕欺负更是不少。
可这等事不是能摆上台面来说道的,更何况她的女婿是东宫,不是寻常的郎子。
她除了以泪洗面,还能有何办法?
谁曾想这日竟见到太子将女儿亲自抱了回来。
盈儿犯了疾叫她提心吊胆许久,后来吃了药约莫睡下了,东宫竟在一旁坐着不见走......
这出嫁了的姑奶奶,再回府自然是不能与郎子一屋的,但凡规矩些的郎子便该明白其中道理,主动避开的。
偏偏太子竟是个丝毫不知避让的。
随国公夫人不随着旁人那般迂腐,听信什么不能一屋的道理,如今女儿病了,有郎子贴身照料着自是好的。
她这会儿想起方才亲眼见到的那一幕,太子殿下竟也会给人喂药。
她那不省心的女儿一碗汤药足足叫太子喂了小半个时辰,她在一旁都不禁捏一把汗,却也不见太子面上有半分不耐。
如此想来,太子也不像传言那般对盈儿不管不问,冷落的厉害的......
随国公夫人面上带着忧愁,眉宇间却浅藏着一份喜意:太子如今瞧着对盈儿倒是有几分上心的,今日那般晚了,还将盈儿亲自送了回来,又在一旁陪着......
她是过来人,自然最能看得懂,这世道越是地位崇高之人越讲究规矩,便是寻常人家,哪有男子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女子的?
更遑论是太子殿下?
便是病了,也自然有侍女帮忙,男子掺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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