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像是这种带血的事,大人们都不会告诉他,就算是说了,也只是轻描淡写略过,怕吓到他。
毕竟宋药曾经也是被阿飘的故事吓哭过的。
当然,他现在也会。
但是这种事不一样,宋药惆怅的想,总要学习和提前预防的呀。
他不想要只生长在温室里当一朵漂漂亮亮的小花朵,他也想要帮上大家的忙。
小孩很有一种自己担子很大的自觉,严肃认真脸:
【也许等我到了二十多岁,大家才能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大人看待吧。】
005:【宿主,如果按照你的原计划,在十七岁之前使人类改变寿命,那到时候二十岁应该也是幼年期了。】
宋药:【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他没多和系统说几句,就又努力开始投入到项目中了,虽说国家表示会争取到时间,但大家知道这架大飞机和两艘军舰将会用到撤侨行动里后,都很自觉的玩命加班加点起来。
无他,对于自己来说也许只是熬夜辛苦掉点头发,但是对于那些等待国家救援的同胞们来说,早一分钟,就早了一线希望。
在中洲许许多多的人都在为身处u国的同胞努力的时候,大使馆里的许多来避难的人却陷入到了绝望。
中洲驻u大使馆几乎已经塞满了人,有的是大使馆里的同志冒着危险出去接回来的,有的是自己跑来的。
食物方面还好,中洲向来有储备粮食的习惯,驻u大使馆也很好的延续了这种习惯,储备的食物虽说分下来少点,但也够撑一个礼拜以上了。
安全方面却很让人提心。
那些暴徒压根不怕什么大使馆,不光中洲大使馆,其他国家除了出了名军事力量强盛的那几个,都被攻击过。
你说他们是有意识的吗?
那倒也不是,就是单纯的欺软怕硬罢了。
可偏偏正是因为知道那些暴徒这样做不是只针对中洲,才更让人心塞。
外面时不时的就传来枪响,大使馆里面也有武力,暴徒们不会硬闯,但站在外面往里面扫射示威什么的他们干的可顺手了。
大使馆里有官职的同志都会被突然出现的枪声吓得脸苍白,更别提来避难的普通中洲人了。
每当枪声响起,大家都会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发出低声惊叫,有小孩子还会被反复吓哭,甚至睡梦中都会被吓哭。
生命随时都可能被暴徒取走的惊恐酝酿在所有人头顶,而被他们视为保护伞的大使馆现在却因为所有线路被破坏,根本无法联系祖国。
每个人都恨不得长出八只手八只脚,一边要安抚中洲公民,一边要震慑住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暴徒,一边还要分出人手去冒着危险寻找其他曾打电话来求救的同胞。
同时,还要分出心神,各种联系车,联系船,找路线,查探哪里可以行走,哪里是危险区,尽可能的要将人一批批送出u国。
大使馆的人数不少,可要负担的责任却更多。
他们分身乏术,比起不知道外面情况的中洲普通公民,他们更绝望。
出去查探线路的人回来了,其中一个是被抬回来的,好在命保住了,只是腿被扫了一枪。
抬着他回来的同志脸色难看:
机场不能走了,那边比我们这边还乱。
来迎接的同事诧异:昨天不是还能走吗?
机场能走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大量平民涌了过去,还有人想爬上飞机,那些守卫直接用机枪扫射,死了很多人,现在平民也暴动了,他们抢了武器,占据了机场,我们过去的时候两边正在交火。
脸色虚弱躺在简易担架上的伤员弱弱发言:
是三边,他们完全在乱打,根本不听我们说的,上来就打,真是没有礼貌。
正在查看他体征的医生拿出夹在他腋窝的体温计:
果然,发高烧了,都开始说胡话了,还好我们备的药够,今晚应该可以退烧。
虽然这样说,她眉心却依旧拧的能夹死个苍蝇:
我们虽然有药,但是达不成手术条件,得尽快送他去手术室才行,要不然拖时间长了,有很大可能会
剩下的话她没有再说,大家却都明白那未完的话语是什么。
漫长的沉默弥漫了整个小办公室。
现在他们连出门都要偷偷摸摸小心翼翼,更别提带病人去医院用手术室了。
可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年轻的同事硬生生被拖死在这里吗?
一名年轻同志猛地起身:我去看看线路好了没有,只要联系上国家,只要联系上就好了。
他仿佛是在安慰大家,又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没有人阻拦他。
哪怕他们心里都清楚,就算是联系上了祖国,山高水远,国家也没什么办法。
但万一呢?
就好像是在外的小孩受到了欺负,第一反应就是找妈妈一样,他们也是如此,哪怕是自己撑也好,只要能够联系上祖国就行。
脸上满是焦躁担忧神色的外交部人员们出了办公室,又强逼着自己面部平静下来,语气可靠,仿佛心里有着巨大的底气一般:
大家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在联系船只,一定会尽最大努力送大家出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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