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就更鬼鬼祟祟了。
正在那悄悄哔哔让县长下次有什么新小说记得先留给他们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吓得三人身子都跟着抖了抖。
抬头看到是王伯,一大两小才松了口气。
王伯笑呵呵的:你们又在躲着小张秘书干什么坏事呢?
县长干咳一声,若无其事站起来:
哪有,我们只是探讨一下物理,学习一下数学,再聊了聊生物而已。
宋药和赵晓东没他脸皮厚,纷纷一脸心虚。
王伯也不揭穿他们,县长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这也算是他的一种放松方式嘛。
至于俩小孩,那就更不用说了。
还是孩子呢。
他从兜里掏出两颗糖递过去:
吃糖,你们可好久没来了。
孩子们被王伯投喂惯了,开开心心的道谢,美滋滋拆开糖纸把甜甜的糖丢进嘴里。
至于漂亮的糖纸,当然是收集起来啦。
王伯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吃,问道:乐城好玩吗?
特别好玩,王爷爷我跟你说哦,乐城特别大,而且那的人也很多,吃的也是
俩小孩叭叭叭手舞足蹈着跟王伯分享他们的所见所闻。
王伯就笑呵呵拿着扫把在那听着。
县长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也来一句:我们老家也是那样的
他们正聊得欢快,王教授来了:
我选完书了,一会我们做什么啊?
王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定住了。
阿瑾?
王教授:?
他一脸茫然的看向王伯:你是?
王伯高兴的把扫把扔县长手里,一把握住了王教授的手。
是我啊,王琼,你忘了?我是你五堂哥啊。
王教授有点迟疑的上下打量一下王伯:
我是有个五堂哥没错,但是他已经死了我清楚记得他过敏死了。
王伯:那是四哥,三叔家的,我是大房,你是二房。
王教授更迷糊了:二房?我家里不是五房吗?我父亲都是被人叫老五的啊。
王伯:因为二叔他叫王行武啊,他们叫的是老武。
你这胡子一大把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宋药和赵晓东已经看呆了。
王爷爷,你和师公是亲戚啊?
赵晓东嘀咕:但是师公好像不记得王爷爷了。
宋药动了动自己的小脑筋:王爷爷,你说说你们小时候的事,也许师公就想起来了呢。
王伯一想也是,又高兴起来:
阿瑾,你还记不记得你五岁那年被青蛙吓哭,你一直不知道是谁把青蛙放在你房里的,是我放的。
还有同年的时候,当时我骗你只要爬上树就能上天,你爬上去下不来,是哭着让下人抱下来的。
还有还有,你六岁的时候也是我在你头上扎小鞭,把你打扮成小姑娘的,你当时照了镜子还说觉得自己很漂亮呢。
我那个时候还给你取了个女孩子的名字,叫美玉。
王伯叭叭叭的说完,期待看向王教授:
阿瑾,你还记得这些吧?
宋药对赵晓东嘀嘀咕咕:
原来师公真的被叫过美玉呀。
王教授:
对于从小以为自己全家都死光了一个亲人都没有的他来说,亲人相认应该是一件很令人感动的事。
但他现在完全感动不起来。
甚至想打人:原来是你!!害得我被叫了两年的美玉!!
王伯高兴的一把抱住王教授:
你想起来了!!太好了!真的是你!我就说看着是你!你们每个人长什么样我都记得的。
王教授默默抱了回去:
好吧,看在你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我长相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叫我美玉了。
话说的硬气,眼却是红的。
他本以为,他的所有亲人都在那场战争中逝去了。
他还以为,他没有家了。
一番混杂着陈年仇怨的亲人相见之后,两个老人终于平复下来了。
宋药发现,师公在王伯面前的表情很不一样。
就是,有点像是小孩子回到了大人身边一样,他正在说着:
后来我就回国了,在一所大学做老师,现在也退了休,认了这孩子的爸爸做学生,他们要回家,我就跟着来了。
王伯听得一直点头:有才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啊,我和他聊过很多次,很讨人喜欢。
王教授去问他:哥,你呢?你后来是怎么活下来的?
和你刚开始差不多,不过我运气好点,没有被卖到国外,后来,就是慢慢打拼了,我还给你们立了碑,一会得记得回去把你的那座坟给拆了。
王伯也没问王教授有没有立坟。
当年出事的时候他还小呢,每天只知道疯玩,连自己亲爹的名字都不记得,哪能指望他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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