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的动作很快，隔了几日，便把手术的事安排妥当。
他们去的是家私立医院，一路的手续都办的顺畅。
余青在萧凌身边久了，对着周遭不觉也有了基本的反应，看这情况这家私立医院跟着萧凌之间怕是也有什么联系。
刚进门，入眼的是个穿着白褂的女人。
她看着模样年纪不算长，约是三十出头的年纪。
见着萧凌先是与她打了声招呼，两人寒暄了几句，才把话题转到余青身上。
“郑医生，男性泌尿科的翘楚。”萧凌打趣着向余青介绍。
“你好。”郑医生笑着接过萧凌的话，视线在余青身上掠了掠，没停留多久，就又过了。
真是要说，她身上的气质跟萧凌多少有些类似。
让人能感受到的锐气精明，像是再多被她看上两眼，里外都会被看清。
边上的护士递来了余青的资料，郑九庭翻了两眼，目光停在了余青出生年月的那栏上。
她不禁抿了抿唇，心中难免有些诧异，向萧凌问道：“这么小，真要做？”
这话不是对余青说的，她对着萧凌，似乎都没讲这个要手术的当事人放在眼里。
从进门到现在，郑九庭和萧凌就有种微妙的联系，是她们彼此信任，彼此熟悉。也正是因为这儿，郑九庭清楚，眼前的这个男孩儿在萧凌面前没有什么话语权。
“问他。”萧凌反倒是将话推到余青身上，她好遐的看着余青，等余青回答。
余青抬眼看了眼萧凌，又看向了郑九庭，回答：“做。”
余青这副模样，反是让郑九庭多看了他眼，她放下手里资料，轻轻咂声了两下，没再多问。
对着护士吩咐：“先带他进去。”
护士领着余青离开去了手术室，问诊室内留了郑九庭和萧凌二人。
郑九庭说：“才刚成年，就给人家做绝育。别说做了，这事要传出去都不带有人信的。”
萧凌不以为然，笑了笑；“没听到？自愿的。”
郑九庭摇头：“不一块过去么，看你面儿上，准你个家长陪同。”
萧凌沉硬了会儿，说道：“不了，我就在这，好了跟我说声。”
郑九庭也没再追问，萧凌跟余青的关系她一眼就知道。
只不过这还是头一次萧凌带着异性过来，且一来就整了个大的，让她多少还有点诧异。
“行，那我先过去了。”郑久庭说，临了出门前，她犹豫半会儿，对着萧凌问道：“你最近怎么样，要不去楼下约个检查，正好过来了。”
“还行，去吧。”萧凌说，朝她挥了挥手，赶人的架势。
郑久庭看了萧凌眼，像是要再说些什么，到最后却也什么都没说，转身去了手术室。
郑久庭离开后，萧凌也跟着出门，何叔就在门口候着，见着萧凌出来，说道：“小姐。”
“走吧，出去逛逛。”萧凌说。
医院处在靠江的半山腰上，周遭被着郁郁葱葱的高树灌丛围着，里面施行的会员制度，平日里接的也都是些熟客。园区宽阔，在中央的地方建了个人工湖，萧凌跟何叔走在绕湖的小道，一路上也没见到别人。
“他去皇朝了吗？”走到了半路，萧凌问道。
“去了，上午刚去，没呆多久就走了。”老何回答，他边说边拿出手机，递给萧凌。
手机里是个监控视频，正对着整间地下室。
余潜龙就躺着靠墙的床上，他不再是那副流浪汉的打扮，换了套新衣，脸上的胡须毛发也都清理了干净，只是人瘦的过分，撑不起身上的外套，显得g瘪瘪的。
没多久，门被打开，床上男人一惊，猛然从床上坐起，警觉得看向门口。
只看是余青进来，又放松下来，身体明显得软和了，痴痴得看着来人。
俩人在屋内沉默着对峙了很久，终是余潜龙忍不住了，颤巍巍地开口：“幺儿。”
余青是家中的独子，刚生下来就被宝贝的很，刚小的那会儿，全家人都这么管他叫，这一叫就再没改过。
光是这一声，就叫的余青不是滋味。
他晃神半天，才问出一句：“我妈呢。”
“身体不行，死了几年了。”余潜龙回答。
“我看到你在她边儿上了，幺儿，那女人……”余潜龙欲言又止，他话说了一半，被自己吞了下去。
这话说完又是沉默。
萧凌没了耐心，这家长里短的话她看着烦闷，索性关了，不再看。
她们停在了个亭子前，周遭静得连风都没有，水波平平，萧凌点了根烟，看着湖面：“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通知到下面，想单g的就让他们去。不想的就留着，带着他们一起。”
“都怎么说？”萧凌问。
何叔说：“面上都说着还要跟着您，实际上有些心里头还是有些不乐意。您知道，都是街边小混混出来的，真是要转型，就等于把看家手艺都扔了，兄弟们都自由惯了，真要进公司做事，都不是这个料。”
萧凌面色不太好，说道：“天天拿着在街头打架的方法办事，能有什么出息。哪天真查到南城来，还想着有好果子吃？也不看看自己账上的钱都够着养三辈子老了，还觉得不够，指着一处死磕。”
老何说：“都是没读过什么书的，见识就这么短，您也知道。”
“现金还有多少，囤得都发霉了，正好趁这机会分了。管他是走是留，先把嘴都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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