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除夕眼看着就只剩下几天的时间,至衡的生意比不上什么大所,本就是做的个人情和小本买卖,眼下的氛围都比平常轻松不少。
办公室内也贴了些春节的装饰,比起平日里的冷漠,多了些关怀温度。
大家手上的案子延的延,结的结,多少客户也不愿意在这临近新年的时候上法院再闹腾两番。
往迷信了说是图个吉利,往实际上说确实也是遇上个年末,都没这么个闲心功夫。
外面的大所往往都是冷冰冰的,也就是他们小所,还有些人气儿在。
工作闲暇,几个同事也能光明正大的凑在一块插科打诨,笑语纷纷,竟真有了几分年味。
反观是何成的办公室内,与外面的气氛不同,气压显是低了好几个度。
余青和陈媛同何律讲了江珂案的事情经过,以及当前的几处疑虑。何成听的频频皱眉,却也一直没有打断。
话后,沉默良久,何成才开口:“一开始给你们这个案子是有两点考虑,一是PUA事件逐渐成了社会重点,国民关注度很高,且你们与委托人同龄,比起律所里的其他有经验的律师,或许你们两个会更加适合。其二,我想说的是余青你做事太过冷漠,往往习惯用结果反推过程。这既是又是也是劣势。做律师的没想象的容易,既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被委托人影响,但过度的冷漠反而会让委托人与你拉清界限,那些你想知道的事,未必真会选择对你说。”何成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余青,又看向了陈媛:“还有你,感情用事,只会被案子牵着鼻子走。同情太多,到了最后什么都做不了。”他声音顿了顿,将面前的案宗合拢:“江珂这事先放放吧,母审约来律所,我跟你们一块聊聊。”
何成后又对着他们又指点了一二,最后走了走温情路线,叫余青和陈媛压力不用太大,存当个涨涨经验和眼界的小ca色,不用太过在意。
他脸上笑着,可总觉得是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不出的瘆人。
从何律那出来后,他俩的神经才略微放松了些。
高强度的紧张让精神都感觉到倦怠,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就好比是昨夜。
余青在工位上闭上眼,双手扶着额头,昨夜的情形历历在目得在他眼前出现。
他的秒射,萧凌的失态,以及他最后失控——像是还未来得及抹杀兽X的动物般的...
只是开了个头,之后的一切都接连着一股脑儿的倾泻出来,止也止不住。
甚至,在给萧凌洗漱透审,他还不争气般的连夜离开了别墅。
凌晨的夜很冷,凛冽的风像是能吹进骨头里般的刺骨。那感觉像是同他在萧凌那受到的屈辱一块,被封印在他的身体里,让他怎么都洗脱不掉。
下午,余青收到到了条王浩的消息:
【兄弟,最近怎么样?】
这个人从假期消失到了现在,一直是杳无音讯。
一介玩咖,多少有些反常的怪异。
余青想到了之前他po在朋友圈的照片,不禁又点了进去。
只见王浩的朋友圈权限显示着三天可见,连背景封面都换成了纯白的一张,再也看不出其他的信息。
余青退回跟他的聊天桌面,如实回他:
【还好,在律所实习。】
余青的信息发过去后,王浩那边便是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如此过了很久,余青才收到王浩的第二条问句。开门见山的,单刀直入:
【你跟萧凌姐联系了吗?】
不是什么长篇大论的话,也就是几个字,但却是他斟酌了好久才发过来的。
余青沉默着看了这句话,鬼使神差的,打下了两个字回复:
【没有。】
发完,便关了跟王浩的聊天框口,仅仅是几秒,他便心跳快的加速。
他有些慌乱的重新点开要翻译的文件,他明明稳不住心神,却y比着自己冷静,硬着头皮继续做着文献翻译。
云麓公寓里,王浩默然得看着余青发来的消息,他握着手机的手攥紧到了颤抖,手指的关节处都没了应有的血色。
要说他之前对余青多为羡慕,可现在已经是嫉妒的要疯。
他不想再看他偷拍的萧凌的视频,那短短几秒的视频他看了上百遍上千遍,他迫切的想要见到萧凌,无论是怎样都好。
他打开了萧凌的对话框,昨天发过去的消息就像是在对他无声的嘲笑。
可他丝毫不介意般的,自尊、脸面,所有的他都可以不要。
王浩站起身,他的手似乎不是自己的,在屏幕上反复晃了几下,才下定决心般的点上了语音通话的按钮。
界面跳转,语音等待的提示音响起。
从忐忑到期待,从期待到失望,他几乎就要承受不住等待的折磨,他大口的喘息,可丝毫缓解不了他巨大的心理压力。
仅仅只是一分钟,却漫长得像是无限循环的世界。
王浩原本挺直的身体缓缓地下沉,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般的,全蹲在他刚刚站着的原地。
他手心里起了层薄薄得汗,腻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将那屏幕都蹭得失控般的迟钝。
他着急去擦,却又怕失手按错了什么地方。
可他太需要做些什么了,随便什么来分担他的精力。
屏幕被指腹擦得越来越模糊,毫无办法的,他跪趴着把手伸到床头柜前,抽出了两张纸巾。
可就趁着他没盯着屏幕时,手机里,「咚——」得一响,他心思猛然下沉。
他慌忙的去看,还未等看清,萧凌的声音便从听筒里响起:“什么事?”
一时间,王浩竟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他连喘息都换不上,眼中莫名的酸涩,顷刻便被溢出来的液体充盈。
“我挂了。”萧凌说。
“别.....!”王浩慌乱地大喊,她淡淡的一句,却惊得他身体一震。
被生理剥夺的发声能力瞬间被他寻了回来,连他自己都没注意的,他正捧着自己的手机,双膝叩地,跪在床前。
他大口的喘气,可说话时却极力的屏住呼吸,言语间卑微又尊敬:“姐姐,我...可以去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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